继续上一次的话题。
暂且不论其中的方法论和前因后果,在知道自己的血有【妙用】之后,盾子就开始肆意地利用它。
并且在利用不计其数的受害者、潜在受害者作为实验素材,以血液和骨灰的配比作为实验变量,在十几年间经过大量实验后。
盾子发现,四份血液配一份骨灰是最佳配比。
但这还不算,配比出来的混合物至少要能作为墨水在一张至少长十厘米宽五厘米的黄纸或相同材料上书写占总纸张面积百分之六十的、至少和通灵有关的内容。
符咒纸张大小决定召唤恶灵的基础强度和智能程度,如果不是必要,盾子一般不会选择制造高智能的恶灵。
当然,你看到【不是万不得已】这句话的时候,就该明白盾子还是有做过的。
盾子也有好奇心,她的确想到了【用自己的血混合自己的骨灰】,这个有趣的议题。
所以,用自己去做整容手术卸下来的肋骨作为材料,配上适当比例的血。
“嘭”地一声,被盾子起名为【音无凉子】的【生物】便诞生了。
些许不同的外貌,一样的性格,一样的生活习惯,共享记忆,完整的自我意识。
没有血液,没有内脏,不会死于物理攻击,可以随意在实体和灵体间切换,而且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的外貌。
如果这是一本奇幻小说的话,音无凉子这样的东西或许应该划归为某种【哥雷姆】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音无凉子这样的奇怪东西,盾子最终也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素材去制作。
但自从几年前的【那次事故】以后,盾子便再也不敢拿自己的骨血乱嗨了。
是的,没错,自从那个【老妖怪】从散发着邪光的八开大黄纸符中出现开始。
……
“嗵嗵嗵…”
小船的柴油发动机轰鸣声划过海雾。
倚靠在船头的毛利小五郎深深地叹了口气。
【下个月圆之夜,在月影岛之上,影子开始消逝,请您前来调查——麻生圭二】
手中的信件如是说。
“唉,现在大家都放假放的好好的,却只有我——歹命的毛利小五郎要去那座见鬼的荒僻小岛…都怪这封莫名其妙的信…还有前天那个电话…”
诚然,比起信和电话,那直接打到账户上的五十万日元可能才是促使毛利小五郎前往月影岛的原因。
嘛,虽然毛利小五郎这人很多情况下都不靠谱,但是在职业操守上是毋容置疑的。
“不过,正好可以顺便到岛上游览一番啊~”
“嗯~”
说话的是跟着毛利小五郎一同前来的小兰,在应和的是柯南。
诚然,相信在座所有观众,都和此刻的毛利小五郎想的一样…
完全不觉得这样一座孤岛上会有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吧?
……
“怎么又一个来找麻生圭二的?”
月影岛村里办事处的主任皱着眉头,一脸胃疼地埋怨着。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用这个名字把你们叫到这里来的,我只能告诉你,麻生圭二已经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怎么会…”毛利小五郎听闻说辞后眉头紧锁。
“那能和我们说明一下情况吗?”
还是柯南比较机灵,迅速上前询问对方。
“…”
主任抿了抿嘴,随后叹了口气,
“那是十二年前某个月圆之夜…当时名钢琴家麻生在参加过岛民为他在社区活动中心举办的返乡音乐会后,不知为何回家后竟把全家人反锁在屋内,然后开始放火烧屋…当时的情景据目击者称,他是先用刀亲手杀死妻女之后,在熊熊烈火中看似无助地反复弹奏着一首曲子——贝多芬著名的钢琴曲《月光》…”
说完之后,主任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看他的样子,应当是十分忌讳提及这件事情。
“呃,容我多嘴一句,你刚刚说‘又一个来找麻生圭二的’,除我们之外还有人来过问过这件事?”
毛利小五郎到底还是当过几年警察,最起码得洞察力还是有的。
“啊…是啊,那是一个比咱们这里的大门还要高的黑衣女人,这种大阴天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也就是在你们来之前两三分钟左右离开的,你们没有撞见她吗?”
“抱歉,还真没有…”毛利小五郎面露尴尬。
柯南则看着自己进来时那扇六尺有余的玻璃门。
“高大的黑衣女人吗?”柯南喃喃道。
再和办事处主任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三人离开了村办事处。
“呃…”毛利小五郎看着手上的装有那封奇怪委托信的信封,“死人寄出的信,是有谁在拿我毛利小五郎寻开心吗?”
“这可不是闹着玩哟。”柯南指正道,
“因为不单是费用已经付清,况且从邮戳来看,这一封信的确是从月影岛上寄出去的,一定是岛上的谁想用这种方式让叔叔去调查麻生圭二的事情。”
“柯南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有可能是麻生先生生前友人委托的。我们不如去见见村长,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小兰这样对毛利小五郎说。
“嗯,也好…”觉得柯南和小兰说的话没什么可反驳的点,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
随后他开始费劲地在地图上找起了社区活动中心的位置。
“健太要好好吃药,感冒才会好的快哟。”“嗯,我知道了,成实阿姨再见~”
路过月影岛的村诊疗所时,在诊疗所外对话的女子和小孩引起了小兰的注意。
“对不起,请问一下,社区活动中心要怎么走?”
与其不靠谱地等自己爸爸在地图上找路径,小兰决定直接询问本地人,于是她上前开口询问。
“前面右转直走就是了…”
女子说话时用眼睛扫视了一行三人。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
“是啊,我们是从东京来的。”
“这么巧,我也是东京人。”
说着她张开双臂,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你们看,这座岛比之东京要好多了吧,不仅空气清新,尤其环境幽静…”
然而还没等话说完,一辆装着高分贝喇叭,不停大声地播放着村长竞选相关宣传词的宣传车便与几人擦肩而过。
“马上就要竞选村长了,所以岛上是有点吵…”
“选村长?”毛利小五郎有些疑惑。
“是啊,候选人一共三个,分别是代表渔民的清水正人,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以及岛上的土财主川岛英夫…但是根据诊疗所的病患谈话内容来看,川岛当选的可能性最大…”
“啊,护士小姐,我们对村长选举没有什么兴趣…”
眼瞅着对方越说越入神,毛利小五郎赶紧出言制止。
“我叫浅井成实,是这里的医生,不是护士…”
叫浅井成实的女子显然有些不悦。
“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毛利小五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你们现在去社区活动中心的话,说不定会遇到那三人哟。”
“诶?”
“因为今天是前任村长龟山勇的逝世两周年忌啊…”
…
与此同时…
“不能碰那台钢琴!”
现任村长秘书平田和明用焦急的语气喝止了正弯腰抚摸着钢琴的黑衣女人。
“怎么,就因为这台钢琴是麻生圭二自杀前弹过的?还是因为…”
清冷的声音从女人搽着黑色唇彩的口中流淌出来,让平田秘书不由噤声。
“还是因为前任村长就死在这架钢琴上面?”
女人直起身子,身高接近两米的她缓缓地踱着步子,来到平田跟前。
感受到对方墨镜之下透过来的,宛如猎鹰一般的视线,平田用力的咽了口唾沫。
“你们不会真的觉得,一切的罪魁祸首真的就是这所谓钢琴的诅咒吧?或者说,你们在用诅咒来说服自己?”
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名片夹,抽出一张,塞到了平田秘书西装胸前的口袋里。
“和黑岩那个光头说我来过,名片上是我的新电话…告诉他,什么时候有不想死心情,就打电话给我。”
随后没给平田秘书询问的机会,转身就蹬着高跟鞋,咯哒咯哒地离开了社区活动中心。
十分凑巧的,当她打开社区活动中心的大门时,就被只顾着和柯南小兰对话的毛利小五郎迎面撞了个满怀。
“呜啊,抱歉抱歉!”
毛利小五郎连忙下意识后退两步才站定。
女人用手拍了拍被撞到的前胸,抬眼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目光又扫视了一旁的柯南和小兰。
“黑岩那个家伙藏着掖着什么,解开真相就靠你们了,毛利侦探…”
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女人这么说。
“等等,你是什么人?”
虽然不意外自己会被别人认出来,但女人很显然知道自己打算做什么,见此情形,毛利小五郎开始警惕地质问女人。
“我只是个知道很多东西的高个子女人而已。”
女人耸了耸肩,没再理会毛利小五郎,径直绕开了三人,消失在了聚集在活动中心前的抗议人群中。
“什么玩意…”毛利小五郎一脸不快。
“叔叔,她好像就是办事处主任所说的那个也过问过麻生圭二情况的女人。”
似乎是因为抗议人群此起彼伏的声浪影响,柯南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
“诶,那…”
“我去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叔叔你按原计划去跟村长了解情况。”
完全没给毛利小五郎同意的机会,柯南便朝着女人消失的方向飞奔而去。
“柯南你不要乱跑啊!爸爸,我去跟着他,这里看你一个人也可以的吧?”
“喂喂,你们两个…算了,我自己就我自己吧…”
突然间就被两人留在原地的毛利小五郎脸不住地抽了抽。
毫无办法,他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社区活动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