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黑,小道上又没有灯再加上坑坑洼洼的很是难走,只一段理子便扑过来抓我的手,温热温热的很舒服,就好似在这小道上常有人这样一般,模糊着映现出两道模糊的影子,小小的两人奔跑在这山道上。
“害怕了?”我问着,其实自己也颇为不可思议,在那样黑的只有车灯的道路边,我是如何一眼就看到这山道的呢。
“有由理,不怕了,欸嘿嘿。”突然想到理子是不怕鬼的那种类型,不怕鬼自然不怕黑,只是娇养惯了走不了山路,又或者是想要趁着这机会来揩点油吃,她总是这样想要和我亲近,不放过一点机会,大家都是这样。
摇摇头,手里却握紧些,听到理子低声窃笑,连欧派都贴在我手臂上,虽然小却依旧柔软呢。
稍稍有些奇怪,自那日看到北岛老实松川老师的更衣店play后就变成这个样子,较之以前我好似更在意女孩子之间的接触了,尤其是在知道她们对我有好感这件事之后。
到头来,只有姐姐是纯粹的,这让我颓然。
恋情是能够毁灭友情的东西,我是这样想的。
罢了不去想它,待到桥头让它自然直,我转头询问管家堀川,虽然年近六十,但身体依然很健壮,即使是夜行山路依旧不见喘息,旁边的理子呼吸可是颇紊乱。
对这我并不意外,往回追溯几十年,那时的浅见道场虽然出名,但更出名的是浅见组,我家前身是黑道来着,维新前的道场本就是浪人武士的聚集之所,到之后道场难以维持便顺理成章的化作黑道,直到近些年奶奶去世,爷爷逐渐放权才小了名头,堀川爷爷就是前黑道,剑道修行上也不俗。
而我是大家族丢人的大小姐,放到小说里就是铁打的女配,被始乱终弃的那种,我是软弱的家伙,或许到我这里,浅见组会消失,连道场也难以保存。
从小就以能够继承家族而努力着,却因为意外的事故害怕刀刃,爷爷会失望吧,会训斥我吧,或许就是这样我才会注意到这山道,这只不过是我想要逃避回家的借口而已,想法越发驳定,堀川爷爷突然带有些回忆气的说话了。
“说起来我也有快十年没到这里参拜了,大小姐啊,在你小时候这里还是香火旺盛的神社嘞,从我们那一代起就常来这里参拜,只是可惜后来神主离开,神社也很快败落了,现在这社会日新月异,像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指不定哪天就被淘汰咧。”
很有老人气的大阪方言的感叹,老人家总是这样怀念老旧的一些东西,这是不能免的事情,可很在意,非常在意,我完全不记得。
“那些我都忘记了。”
“忘记了?也对,那时候大小姐还是小小姐,小小的就那么一点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子,那时候哪里能想到长大后会出落的这么水灵。”
“我那时候很野吗?”关于这个,也是毫无印象,头有些昏痛了,可越昏痛我越清醒,一定一定有什么东西马上便要揭开。
听我这么说,堀川爷爷笑岔了气,是我说的话太可笑,我嘴有隐秘的一撇却被理子捕捉,她轻轻的笑笑也支愣起耳朵听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她对我总是如此上心。
可我对她......
这是狡猾的不对等关系。
“那个时候大小姐完全看不出来是女孩子,被组里的人带着学坏,脏话都会几句,整天拖着老爷给的木刀乱跑,把临近几家的孩子打得满头包,还被老爷关了禁闭呢。”
“噗,关禁闭,国中时候由理可是实打实的大小姐做派,完全想不到她到处野的样子。”理子插了话进来,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们也想不到大小姐女孩子家的样子啊,记得是七八岁来吧,大小姐生了场怪病,病好了就跟换了人似的,性子温和了好多,之后她姐姐看得紧,可能是近朱者赤,大小姐这才慢慢蓄起长发,有了女孩子样子。”
“等等,怪病?”姐姐也提到过这个,小时候的我背着清水下山,之后生了好奇怪的大病,再之后就全部忘记了,清水的事我就全部忘记了。
“是啊,把当时的小巫女背下山,两个人都住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