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还算有些波折,但结果还算欢乐,就是理子这孩子好像是误会什么了,她看到我和五十岚捱的很近的样子,一定是多想了,真是个醋坛子,想着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就在想要开口的当口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难得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想要无视他却被拦住。“要去喝杯饮料吗?当然是我请。”
并不是搭讪那样的事情,可以算作是仇人的邀请吧,当年我自闭成那个样子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认死理的检察官,眼中只有着法律,没有丝毫的人情冷暖。
声旁的理子瞪了他一眼骂道“不要脸的垃圾。”便要拖着我走。
被辱骂也没有露出怒容,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反倒露出愧色,对着我低下了头。“那时的事情我太过自我,对您造成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
听到这样的话我拉住了理子,回头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位业界出名的死脑经目暮检察官弯腰低头的样子,当下便接下了邀请。
如果就只是这样的话,至少道过歉了,他会这样想,心里恐怕也会好受一些,然后继续着自己引以为豪的事业吧,想到那样的情景就会反胃,对他的道歉也好,愧疚也好,我通通都不会接受,不仅如此,我还要用最难听的话去拒绝他。
因为是小心眼的女孩子,就稍微见谅一下吧,正义的伙伴目暮先生。
就近坐入了街边的星巴克,那里面已经有目暮检察官他的妻子和小女儿,七八岁的样子,看向他父亲的目光充满着崇拜。
看来是一家人惬意的休假,离大阪并不远的京都确实是一个好来处,而京都这盛大的祭典也不会放弃,也因此增大了我们相遇的可能,但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
他的妻子和女儿坐在邻桌关注着我们的动态,而我和理子与他坐了一桌。
分别点好了咖啡。
“是来京都度假吗?”我明知故问。
“正好碰上休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没办法啊,在大阪受到创伤太大已经完全呆不下去了,跑到京都来避风头,目暮检查官您满意了吗?在美好的休日之中遇到我这样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潜在犯罪分子,社会的罪人,是不是非常的开心呢?”
“不......”
“那就是开心到无以复加了对不对,怎么样,我就在这里,要尝试说服教育,或者说您要再度把我告上法庭,再次指责一次残忍的杀害抢劫犯,导致劫匪同伙狗急跳墙引发爆炸间接导致死伤数人的我呢?我现在已经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了哦。”
“由理,不要了,不值得的。”理子尝试着安慰我,怒极反笑,我摇了摇头。
理子说的对,确实不值得,但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当时的银行抢劫事件中我的情绪失控,用刀捅了劫匪,加上自爆的劫匪与保护了我的五十岚父亲,共造成三人死亡以及数十人受伤,事件结束后我精神方面受到较大刺激住进了医院调养,然后在某一天接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
过当防卫罪,我被眼前正义的检察官安上了如此的罪名,在法庭上面对着还穿着病服形容憔悴的我,目暮检查官大人义正言辞,数度陈述着法理大于人情,不应该因我是小女孩,因我的制暴动机而有丝毫的改变,我在歹徒已经被制服的情况下失控杀人,已经犯下过当防卫罪应当判刑,誓要捍卫法律的公正。
并不是出于何种不好的考虑,在那之前他就是以公正无私出名的检察官,是正义的伙伴。
正义到不会放弃追究当时已经凄惨无比的我。
在法庭上看着他侃侃而谈,看着他摆着正气凛然的面孔诉说我的罪恶,那种感觉真可谓冷暖自知了,在之后就是媒体的大肆报道,因为很有话题性的新闻,就有追求利益的报社散布歪曲过的事实,有意识的说一部分藏一部分,真话也能充作谎言,再弄上当时爆炸受伤人的一些偏驳话语,声讨便开始了。
只是两天时间便登上各家报社头条,法理与人情的较量,不知不觉便成了这样的命题,网络上的暴言层出不穷,让我去死的话都算是比较轻的,还有挖出我身家底细,指责罪恶的资本主义教养出我这样的杀人犯,连带打击我们两家的家系。
“记得当时好多人想要治我的罪,如果我不是未成年人或许就真的进监牢了,我想目暮检察官您应该是愤愤不平才对吧,怎么会想到对我道歉呢?”
眯起了眼睛我戏谑的看着被我挤兑着掩面的正义使者。
ps:这样的由理,会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