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啦!给我安静点!”
一名穿着黑色短裙制服的女教师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脑后长发及腰的马尾辫伴随着剧烈的运动而摇晃起来,露出的洁白玉腿看似软弱无力,实际上却十分有力量,直接一脚就踹开了教室门。
原本还充斥着嬉闹声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而学生则是被班主任的突袭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说话了,一个个装出乖宝宝的样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我们有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一下。”说着老师捊了捊凌乱的秀发,伸出五根葱白的玉指指向门口,充满倦意的脸庞透露出了一丝无奈。那个秃驴校长看老娘好欺负是吧!明明这个都要高考了,好要来什么转校生,这不是成心和老娘过不去吗,看老娘下次不把这个秃驴的二弟给剁了喂狗!
全班学生齐刷刷的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带着黑白竖纹半脸罩的灰发少年走了进来,步履蹒跚的步伐难免会让人联想起刚开始学步的婴儿,或是年事已高的白发老人,忍不住让人担心这个病态少年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摔倒在地,而躺进急诊室。
“你的位置在那儿,去吧。”老师指着第一组最后一个位置说道。
星敦,亚诺国顶级学院,不仅教学质量和升学率在全国名列前茅,而且学费也是贵的离谱,完全可以称为天价,就是这样一所贵族学院却流传着都市传说一般的故事。
高三(二)班的女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从教学楼上跳了下来,结束了正值花朵绽放之际的青春年华,很多人猜测是不是因为校园欺凌的原因,但死者的闺蜜一口否定,因为死者在死之前的前一个月就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但正值高考的紧张时期,大家都在拼命学习,所以自己也没去多管。
死者是在一天后被清洁人员所发现的,死的时候尸体是被肢解开来的,四肢和躯干全部散落在地上,就连内脏也破肚而出,流出来的血液全部汇聚成一个小血洼,从那时起只要有人坐在高三(二)班,第一组最后一个位置上就一定会发生不幸,而且坐的时间越长,离死亡也就越近。
“老师,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在所有学生都想隐藏自己气息,以免被正处于生理周紊乱的老师抓个正着时,一位扎着双马尾,白如雪的发色和晚霞般润红的瞳孔形成鲜明对比,粉嫩的樱桃小嘴里如云朵般洁白的小虎牙和婴儿般滑嫩的肌肤更是让无数女生羡慕不已,纤细的四肢和羸弱的身体更是能勾起男生潜藏的保护欲。
这就是全校的校花,“月流依”,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典型的妹系萝莉,娇弱的身姿下如恶魔般残暴的内心更是恐怖,只要惹上她!你接下来就会被判定为全校男生的公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痛苦生活将会向你招手,不仅如此就算步入社会,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是否成功也将会被她完全掌控。
“啧。”老师扭过头轻声咋舌道。居然被发现了,我还想蒙混过关的说,自我介绍什么的最麻烦了,虽然老师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口嫌体直的她还是接受了月流依的意见。
“咳咳,那就请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自我介绍?”少年歪过头,忍着嫩肉撕裂的疼痛说道,早已失去神采的红瞳里却不可思议的闪过一丝疑惑,虽然只有短短的零点几秒,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对世界失望透顶,只为妹妹而活的“人”也产生了人类应有的感情——好奇,对这个广袤无垠、充满未知事物的世界好奇!自我介绍是什么?能让我见到妹妹吗?还是能和妹妹永远在一起!
“嘶——,自我介绍就是讲一下自己的名字什么的。”
“名字?自己?如果讲出来能让我见到妹妹吗?!”
“这么想要妹妹叫你爸妈生去,你当是充话费送的呀!这么容易得到!名字就是称呼、代号,每个人生下来都会有的。
“代号,那我有!”少年惊喜的喊道,与此同时左耳边也相继传来了嫩肉快速撕裂的声音,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硬生生的撕扯开来,看不出有任何血液的白色嫩肉想在挤被压路机蹂躏过的湿毛巾般,活生生的挤出了一两滴红色的鲜血。太好了,只要说出代号就能见妹妹了!
“零!”少年兴奋的喊道。
因为戴着半脸罩所以不能完全看到这满心欢喜的笑容,但依旧能从弯成月牙样的眼睛上感受到少年此时内心的快乐。
“你在消遣我吧,哪有人的名字就只有一个字的呀!”
“可我的代号真的是零呀!我没有骗你!”
少年的心情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变得十分激动。
要是这个叫老师的人不能认同我的代号,那……是不是就说明我见不到妹妹了,不!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少年猛地抬起右脚向前迈去,可他此刻的大脑却已经被急切想要见到妹妹的想法所占据,完全停止了思考,就连眼前那么明显的和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的台阶也没有注意到,右脚刚向前伸出几厘米就立马撞到了台阶上沿停了下来,而上半身却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倾去。
“小心!”老师大喊道,微微张开的白如雪的双臂赶忙伸出,洁白的玉腿猛地向前踏去,,快速合拢的手臂直接把将要摔倒的少年拢在了怀里。
好轻!为什么会这么轻?!跟张纸一样,就连我家的波斯猫都比他重,而且就算他在怎么瘦,可他还是十八、九岁的男生啊!这……。当老师刚接触到少年的身体时,就被他那轻如白纸的体重所震惊。
“代号,我要写上去。”
少年细枝般脆弱的双手猛地向外一推,紧接着一个健步逃出了老师温暖的怀抱。少年伸出右手,拿起粉笔槽里的白色粉笔,并由上至下、逆时针画了个大椭圆,坚定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始终盯着老师,大喊道。
“零!”
“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做好吧。”老师一只手捂着轻微阵痛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朝少年的座位挥去,无奈道。哎——,算了算了,反正他都来混日子的,只要不给我捅出什么幺蛾子就行了。
命令,对少年来说如同法律一样不可侵犯。
绝对接受命令、绝对执行命令、绝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不能忤逆上级……,这些不可侵犯的条条框框就像小树苗一样从小种植在少年大脑里,伴随着他一起成长,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树苗成几何倍数的暴增,早已脱掉了瘦弱的外衣,成为了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
“是。”
少年迟缓地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每踏出一步都像脚上拷有千斤坠般沉重,眉头配合着失落的目光稍稍弯曲,就算看不到脸部表情的全貌也不难猜出他此刻的心情,因为双瞳就像显示器一样已经全部映射出来了。
怎么办!这个人好像还是不能认同我的代号,这样我就真的见不到妹妹了。
少年一边苦想一边走向位置,坐了下来。
“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