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束蔷薇花,把刚刚从圣女端给我的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放在蔷薇花旁,我站在面前和其他人并无任何不同的墓碑前。
克维尔·塔里斯。
这是墓碑主人的名字,平平无奇的名字,却曾是这世界真正的英雄。
他也是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男人,和我这个因为坐标错误而被波及的人不同,他才是真正的勇者。
但是……却没有所谓的厚葬,看起来更像是很随意的铲了一块地,上面放着雕刻并没有那么精美的墓碑。
作为罗德帝斯的英雄,他的墓碑上应该刻上和那教皇身上一样的蔷薇花纹,虽然不是那种资本主义布料,但是这墓碑石也应该磨的光亮。
什么都没有。
甚至没有勇者的名号。
只有那已经断裂的剑,很随意插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那是我当初送给他的【Galahad(加拉哈德)】,现在也是只剩下了一半,还有不少裂痕。
能让这把剑产生这样损伤,想必也是经历里一阵我想象不到的苦战吧。
“抱歉啊,我太懒了,一不小心来晚了。”蹲下来掏出来从我那间屋子里带出来的烟,一根放在他的墓碑上一根叼在自己的嘴里“你这家伙也不知道等等我。”
听说克维尔是个混血,克维尔这名字也是他的真名,他的父亲是个英国人,母亲是中国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一身的绅士气了,总是一脸的微笑,用着我和他相处时甚至有些不太自在的礼貌,外表也是那种混血专有的优雅。
和我这种高中逃课出去上网的家伙真是产生鲜明对比了啊……
“哈啊……还是坐着吧。”叹了口气坐在坟墓的对面,我看着这石碑本来想感叹两句的但是走到这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就像是本来已经背好稿子,结果一上台什么都忘了一样,也许我事先应该在纸上写好我要说的东西。
“呼——天堂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轻松啊。”吐出一口烟,白色的烟雾顺着清风吹向四周。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家伙应该会赶紧远离我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在那吞云吐雾,自己去一旁看着我现在已经记不起名字的古典文学。
“看着你和赫斯莉亚的样子,你们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发过请帖,是不是没办事情?我是说婚礼,当初你给我和艾维牵线我一直想感谢你来着,不过后来我就把这事忘了,你也知道,我这人笨手笨脚……这一忘,就是十年啊。”
十年,说多也多说少也少,说多,我已经从毛头小子成为一个父亲了,女儿也那么大了,说少,不过十年,物是人非。
也许连物都不是了,这把Galahad已经成为断剑,这是无法用材料修复的,这将一辈子都是一把断剑。
“抱歉……抱歉……”握住那把剑的剑柄,眼泪在我的眼眶打转,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我他妈的那时候……应该把这东西弄的再结实一点,然后我他妈再来的早一点……一点……一点就足够了。”
「不用啊,现在的时间完全没问题的。」
咔嚓。
好像是人的声音,伴随着某种清脆东西被咬碎的声音。
「哦哦!这苹果好甜!」
咔嚓。
眼泪从脸颊划下,眼前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淡金色的短发配着经典的碧蓝色眼睛,白色的长袍印着漂亮的蔷薇花纹,同样白色的手套上撑着的是相比起来红的有些扎眼的刚咬了两口的苹果。
「哟!好几年不见了吧,陆林!」
“what the fu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