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不太迷信,认为人是拥有灵魂什么的,我自认为人类的种种行为只是行为逻辑作怪而已。但是医生说我没有灵魂,就说明大家都是拥有着灵魂的。如果只有我没有的话……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字面意思。”医生带着沉重的语气回答道。
“可是,你不觉得意识的产生只是大脑神经元的脉冲电流吗?”
“你的回答充满着伪科学与不严谨。但是现世的科学理论在这里毫无意义,所以,姑且不论现世,只是单纯地说说这个世界吧。”
或许一直以来我的世界观都是错误的吧。
他将挂饰拾了起来,继续说了下去:“这并不是什么迷信宗教的物件,而是一个货真价实,能经得起这个世界科学考据的检测灵魂的仪器。”
“我起初以为是我的灵诊器坏掉了,但是它能检测出我的灵魂,却无法检测你的。所以我才敢断定你没有灵魂。”
“可是没有灵魂又怎么样呢?而且,这样就能证明人是有灵魂的吗?”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确实没有过多的影响,无非是一些需要灵魂力量的事情你不能做,一些会受到灵魂影响的疾病你不会得。但是在文化和信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概知道医生会讲什么了:“没有灵魂的人会被泽瑞尼亚世界的人排斥对不对?就像旧时代的人们随便给女孩套上巫女的称号,然后把她绑起来烧死。”
“不错的比喻,那么你得了解,这个世界没有灵魂者的原因和后果。首先,一出生就没有灵魂的孩子一生下来便是死胎,没有灵魂对于泽瑞尼亚人来说便是精神的死亡,所以世界上基本上没有像你这样能走在大街上,却没有灵魂的人。
“但是非人的存在就不一定了……”他随即神秘道。
“那我可能不是人类?”惊了,我不是人类是什么?难道是科学怪人造出来的怪物吗!我的记忆,以前记得的所有一切,全都是植入的吗,亦或者,现在我只是培养槽里的一颗脑袋,一切都是虚幻的!
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医生给出了猜想:“我觉得,你可能是人造人。但我也只是推断而已,光凭借着隙间病就可以推翻我的理论,但是你也有可能是从现世而来的人造人。”
“人造人?不是机器人什么的吗?”我好想拆开自己来看看是不是全身都是电子元件。
“字面意思的人造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字面意思,没有进行衍生意思。人类造出来的人类,你明白了吗?”
“莫非这个世界已经破译了人类基因的秘密,可以造出完美的人类了?”我好奇道。
“只能说这个世界基础科学远比我们要落后,一切都拜魔法所赐,”
“但是,在人类的帝国里,人造人被并列为与死灵招还与混沌学的三大禁止事项。这就意味着,你的存在是违背这个世界伦理观的。”
“我姑且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还会告诉我这些?直接将我作为人造人抓起来更好吧?”
“毕竟,在这里的大家都不是被这个世界所接受的人啊。”他意味深长道。
“为什么这么讲?”
“大封锁这件事情管理员应该和你说过吧?”
“呃,是说过,因为输掉了什么东西,所以大家都被关在这里,但是这里不应该受到更严重的管制吗?毕竟我们曾经是这个世界敌人。”
“这里没有管制,只是不能走出封锁圈罢了,不过敌人和朋友的关系倒也说不上,只能说,我们和他们的理念和信仰不一样吧,在本质上,他们和我们无异,都是人类,只是因为所处的世界不一样,大家的观点也不一样……”他一脸沉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一提到这个,所有人都是这副表情?
“我不知道。村庄管理员算是知道这件事情最多的人了,连他都讲不清楚,那么谁都说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一来到这里便是如此。六十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是非常遥远的,我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超过十年啊。”
“唔……”真是让人头疼啊,“那么我在这里生活是没有关系的吧?”
“当然,不过这种事情还是问管理员吧……”他将事情推给了那个眼镜男。
“啊,不好意思,刚才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呢,所以说,”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接下来,得做正事了,“抱歉啊,恐怕他是不会让我住下来的了,所以说呢,我想离开这里。”
另一个原因我没有讲出来,如果说拯救世界,修复世界的诸多错误这些事情,那一定会被当做脑子不正常的人吧。
“你是走不掉的,放弃吧,想逃离这里的人都被杀掉了。在封锁圈的边缘,他们不知道埋设了多少个侦测法术。”他叹了口气,仅用一句话打消了我想偷偷逃走的念头。
“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人类啊,总是喜欢在灾难来临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这也是危机意识的一部分吧。
“有啊,当然是有办法的。”他咧开嘴笑道,总之,这里的人都不是很会开心,表情都是那么的僵硬,那么的……虚假。
医生继续道:“因为你的特殊身份啊,所以可以瞒天过海呢。”
“我的身份特殊,那是当然的啦,毕竟我是主角鸭。”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是主角,直到后来,啧……”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好了,闲话少讲,管理员跟你提起过哲人之石的事情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了,“我可以拿哲人石贿赂那些在封锁圈检查的人!是不是!?”
“喂,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
“咳,咳咳……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拥有灵魂?”用哲人之石造出一个灵魂来,然后就不会被说成人造人了。
“就是这样。只有找到哲人之石,其他的事情才可以开始办。”
“其他的事情?”他所指的其他事情,应该不只是拥有灵魂之后怎么生活的问题。
“刚才说过的,你的身份可以造假。但是不可能凭空造出来的一个身份,得找到一个可以让你替换成他的人。”他提醒道。
“也就是说,获得灵魂之后,得找一个身份顶替么,真是像一个间谍一样啊。”
“是的,而且事实上目前就是有着这么一个身份的名额,贝洛亚里亚是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一座城镇,只要能远程操控魔法杀死一个人,然后迅速伪造一个身份出来,理论上是可以钻帝国人口信息系统的空子的。”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要找哲人石咯。”我耸了耸肩膀,无奈道。
“嗯……”肯定的回答。
“可我也得必须知道石头的大致方位啊,要不然不比大海捞针麻烦吧?”我也明白,发牢骚和责怪也是没用的……但即使最模糊的情报也好,谁又能给我一个方向感呢?
“嗯……”依旧是肯定的回答。
“连管理员都不知道,你肯定也……”我近乎绝望了,如果实在没有情报,那也只能根据常识得出的我结论去找了,但是这个连基本物理规则都能扭曲的世界,谈何常识呢?
“我知道……”突然,坐在角落的那名剑士发话了,用不明所以的微笑注视着医生。
“露西娅原来还有这种秘密吗”瞧见医生诧异的目光,看来确实是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少女剑士没有再说话,依然是一副警惕的眼神。
“毕竟,这是和南有关的事情,不如在讲这件事情之前,先让我了解一下你们两个人有什么恩怨怎么样?似乎如果我不在的话,两个人就会打起来。”
不,不是打起来的程度,是她直接秒杀我的程度。
“他,是个变态。”名叫露西娅的少女厌恶道。
“喂!是你先跟踪我的吧!就算我不否认,你也是变态吧!?”我从床上几乎是跳起来指着她道。
“先冷静下来!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医生发话了,原本和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怒。
“抱歉,爱德华先生,是我冲动了……”她低着头,道道了歉,随后深吸了几口气,开始用她的视角讲述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来您这里配药,可是这家伙走在大街上突然转过身来要我……”少女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说吧,要你做什么?”医生安慰道,但是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真的是传说中的……不被世界需要的人吗,总感觉处处充满着误会啊。
“说要我正面尚他……”微弱的身音与极快的语速,让我几乎听不清这句话。
“呃……那么,南尹浩,你也来陈述一遍吧。”
看来医生也是个不是公平的人。
那么……
“这家伙啊……”之后,我用五分钟的时间叙述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嗯……”医生若有所思,随后笑了起来,“两边都有错……不过南这边要相对多一点。”
“凭……凭什么!?”我一脸不解,差点便要对救活自己的医生也恶语相向。
“因为语言的文化博大精深哦。”医生笑道,总算不再是那些虚假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露西娅的语文要多加练习,他说的那句话,可能根本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是友善的玩笑而已,你也注意到了吧,南先生真的很喜欢开玩笑,虽然有些玩笑不分场合……”
少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颤抖着走向我……
在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十分正规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真的十分抱歉!露西娅对之前的敌对行为表示歉意……”
好难处理这种情况啊,毕竟,我也不是那么……
“好了,南,还愣着做什么?接受道歉吧。”医生半命令式的语句,使我突然想到了该做什么。
“其实是我应该道歉才对吧,随便地诬陷人,然后说了奇怪的,不明所以,让人困扰的话……”像个孩子一样,我略带着口吃说出了坦诚相待的话语,“那个,对不起……”
“诶?”少女突然抬起了头,正好撞到了要俯身道歉的我……
啊啊啊!鼻梁好痛!血……噫!血要流下来!
“啊!!抱歉!医……医生!该怎么办啊!”少女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捂着鼻子大叫的样子。
“唉……这两个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