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少爷,那是大少爷的东西,您可别……”
“我可别什么?!”
郑家之中,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相貌堂堂,透露着一股贵族气息,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高人一等,眼神中带着霸道与喜悦,仿佛将整片天地都踩在脚下。
他高瘦健壮的身躯笔直挺拔,双眼冷冽的看着那不断沉下脑袋的下人,似乎要将对方吞下去一般,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可是东福少爷,如果大少爷知道了,大少爷……他肯定会生气的……”
唯唯诺诺的下人对视上郑东福的眼神,有些恐惧胆小的低下了头,可同时脑海又浮现出郑玉茶不怒自威的表情,一时间陷入两难境界。
自从冰藜岛事件之后,郑家大少爷郑玉茶销声匿迹,很多人都认为他死在了冰藜岛,遭受了天谴,身死道消。
可郑玉茶究竟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呢?他们这些下人虽然不懂武功,但从每一次过来拜访大少爷的武者,哪一个都是又惊又怕,这其中甚至不乏许多幼年时就听闻过的江湖前辈,还有很多名门世家的公子少爷,无不是对大少爷服服帖帖。
但无论他们地位多高,传闻多么厉害,在大少爷面前永远都像一条吐着舌头的狗,对着大少爷可怜兮兮的摇着尾巴拔了。
可是……太久了,已经整整几个月过去了,大少爷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彻底的销声匿迹了。
刚开始郑家的人还不大相信郑玉茶死的传闻,但时至今日,郑家上下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不少人议论着那些曾经是废物,后来又一步登天的大少爷在冰藜岛身亡。
可是,若是大少爷还活着,看到如此情形,一定会大发脾气的!
作为侍奉郑玉茶许久的人,侍女实在是太清楚强大之后的郑玉茶究竟有多么可怕。
“嗯?说不出来了?”
看着下人几乎快把脑袋埋进土里,郑东福哈哈大笑。
“他郑玉茶算什么东西?数年前,他还只不过实在一个不会任何武功的废物罢了!就算后来得了奇遇实力暴涨又如何?做人不懂低调,狂妄自大!终究还是遭到了反噬!”
郑东福抚摸着郑玉茶独用的座椅,这上面有些无数的天材地宝,也不知道郑玉茶是从哪里得到的,甚至有不少远古巨兽的核心,如此之多的至宝融合一起,竟然只是当歇脚用的工具,而不是炼化成法宝,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结结实实的坐在郑玉茶的椅子之上,郑东福感觉实在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自从郑玉茶崛起后,郑家其他所有的子孙全部都黯然失色,就连原本身为公认天才的他也瞬间失去了所有人的瞩目,翻不起任何的浪花来。
虽然他在家族中的待遇与地位仍然极高,可对比郑玉茶那几乎只手遮天的可怕,实在是太过渺小!
最让他可恨的是,本来自己的父亲都要把郑玉茶的父亲郑玉河踹下家族族长的位子,结果因为郑玉茶的突然崛起,没有人再敢谈起这件事情。
最早的时候,一些支持自己父亲的长老曾经出手弹劾郑玉河,可结果呢?
郑玉茶直接将其斩杀!霸道而又可怕,对于自己的亲人没有丝毫的感情!那些存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长老,竟然活生生的被撕裂。
郑东福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直到现在,每天晚上他仍然都会梦到郑玉茶那可怕的力量。仿佛一夜之间,他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骇人听闻!
若不是后来太上长老出手,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他原本是郑家最厉害的子弟!京城三十二家中,他郑东福也是佼佼者!倘若父亲成为郑家家主,郑氏族长,那他甚至可能突破超凡,成为人中龙凤,甚至就连朝廷都无法约束他!
“好东西!好东西!”不断的摸着郑玉茶的座椅,郑东福的手几乎都在颤抖,“郑玉茶啊郑玉茶!做人就是要低调行事,我忍气吞声,等的就是这一刻!哈哈哈!郑家第一天才,是我郑东福的!郑家的家族,也是属于我……”
笑声戛然而止,仿佛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拉卡主了喉咙。
郑东福嘴巴还保持着哈哈大笑的模样,手臂僵硬在半空,眼神中瞬间透露出恐怖与绝望。
“大、大、大、大少爷……”侍女看到眼前的人,也是几乎不敢相信,匆忙跪下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我屡次三番的劝阻东福少爷,可……”
郑玉茶没有说话,眼眸就像是冰川一样凌厉。他衣着凌乱破烂,衣衫不整,但透露出来的王者之气让所有人为之臣服,破烂的外表仍旧抵挡不住内在的强者气息。
他缓缓的一步踏进门口,郑东福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发出恐惧的尖叫。
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瞬间恐惧在郑东福的喉咙。郑东福只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轻轻提了起来。
他睁开颤抖恐惧的双眼,看到的郑玉茶面无表情的脸面,竟然比以前还要更加的冷酷!
“玉茶,我错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们好歹都是郑家的子孙啊!我们……我们是兄弟啊!我们是兄弟!玉茶!玉茶!”
郑东福感觉自己在郑玉茶的面前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内心最柔软最噩梦的东西瞬间爆发,彻底将他吞并其中。
他惊慌失措,口中结结巴巴,眼泪几乎都快要落了下来。
但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郑玉茶的背后,让郑东福的脸色好转不少,刹那间露出了笑容。
“爹……!”
哼哼!我爹可是超凡之人!当年若不是长老们偏心,我爹早就是郑家家主了!
他郑玉茶再厉害,肯定也斗不过踏入超凡之人多年的父亲!
“玉茶,你想干什么?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弟弟吗?玉河纵容你,长老们纵容你!难不成你真的要猖獗到屠杀自己族人的程度吗?!”
郑东福的父亲郑东门,不知何时,他竟然出现在了郑玉河的府邸,超凡之人的力量在踏步的瞬间爆发,无形之中有一种压迫力朝着郑玉茶过去。
咔嚓!
郑玉茶仍然没有说话。
松手手,已经没有任何呼吸迹象的郑东福像个布娃娃一样瘫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看到自己父亲来救自己的喜悦。
“畜生,你找死!”
超凡之人的力量彻底引动,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对着郑玉茶发出了毫不留情的致命一击。
然而,郑东门几乎在刹那间就感觉到了窒息。那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压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突如其来,就像是最普通的拳脚功夫。
喉咙收紧,双眼迷茫。郑东门顿时就看到了地狱之门。
“你竟然……突破到了……超凡……”
砰!
中年健壮的身躯彻底倒下,没有任何的生机。
“清理干净。”
郑玉茶终于开口,没有任何的语调,仿佛一头没有感情的野兽。
“是、是、是……”
侍女结结巴巴的应对,丝毫不敢对上郑玉茶的眼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郑玉茶慢步走到座椅上,刚刚就要坐下,忽然间停住,转头又问到:“小六呢?”
“小六他……自从少爷您……消失之后,小六就去寻您,后来嘛……奴婢也不知。”
“是吗……”郑玉茶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明白了。”
他似乎十分的疲惫,可他刚刚坐下,就听到了常人根本听不到的脚步声。
他熟悉的脚步声。
“爹。”
“回来了?”
五十多岁的郑玉河负手而立,一步一步轻轻的朝着郑玉茶走了过来。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冰藜岛聚集天下群雄,却仍然无法伤其到你。”
“呵。”
突如其来的苦笑让郑玉茶显露得更加的疲惫。
“是她……都是她……”
“她?”郑玉河走到郑玉茶身边,一手拍在郑玉茶的肩膀上,“冰藜岛的事情,为父迫不得已无法出手,不过如此看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郑家是老祖宗们数千年的心血,我相信你理解为父的难处。”
“蠢女人……蠢女人……”
郑玉茶似乎没有听进去郑玉河的话,双目无神,口中喃喃。
“玉茶?玉茶!”
看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郑玉河眉头紧促。自从数年前郑玉茶实力暴涨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狼狈落魄模样,好似……
好似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对了,玉茶!你和楼玥的婚事将至,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准备一下,我们……”
“不!”
郑玉茶摇头打断了郑玉河的话。
“我不会娶龙楼玥的。她对我来说,始终只是当年那个小妹妹罢了。”
“玉茶!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为父知道你突破了超凡之人,可朝廷的力量……你终究不明白!龙楼玥是镇远大将军之女,与她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这婚事是皇上赐下的,你难道想要违抗圣旨吗?!”
郑玉河对着郑玉茶怒目而视,嘴唇上方的胡须随之颤抖。
“不。”
郑玉茶继续摇着头,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我不会娶龙楼玥。皇上也好,镇远大将军也罢,我都不在乎。”
“你……玉茶,你究竟……?”
“爹,我会亲自找到她的,我能感觉得到……能感觉得到……她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