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就是邻居,因而幼儿园、小学就是一起上的。之后的初高中仍在一起就是靠运气了,因为安林的成绩要是再好一点就会去更好的学校,而我则是超常发挥才进的这所市重点。
从小我们就一起上下学,我经常邀请安林来我家玩,那时她还有笑脸。
后来上初中,我交了一群朋友,一放学就带着他们到处厮混。街机厅啊足球场啊。还对下班的老师恶作剧,将他的汽车排气孔堵住,躲在一旁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段时间开始,放学后安林都是一个人回去的。
到了高中,我觉得放学后跟着大家厮混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就不再干了。
然而却也没有恢复放学回家和安林一起走的那很久以前的习惯。
早晨还是一起上学,傍晚却各走各的。
安林的个性是向来不会主动的,我很清楚,所以对于现在这种状况,我觉得自己对她过于冷淡了。
但偶尔出现安林或者我忘记带伞了的事件,彼此还是会不约而同地去寻找对方。
假如两个人都没带伞,就得给妹妹信息让她来救我们了。妹妹从未忘记带伞过。
在路口停下脚步等绿灯亮,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安林。
那是一张漂亮的,但是没有表情的脸。
我每天都会看到这张脸,却越来越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了。
看着看着,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仿佛陷入泥潭般慌乱与无助。
我……喜欢安林。
去年发现的事情,那时还是初三生,我在学校是个不良。
其实作为领头人带着大家一起到处厮混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因为我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所以在如何调解团体中成员间的矛盾这方面花了很多时间去思考,结果大多数时候还是靠个人魅力解决的。我初中的时候特别强势,因此大家对我的态度都很恭敬,很多事就算心里不服也会给我面子。
但强势的模样其实是装出来的,时间久了就会很累,可为了维持这一形象又不得不继续。
说来可笑,我在学校的形象家里人是不知道的。因为我瞒得很好,在家里还算个好孩子呢。
可有什么办法呢,等我玩够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大姐头的形象了,为了不辜负期待只好继续演下去。
而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又只能对家人隐瞒在学校里的事情。
再加上升学的压力,每天都是在烦躁与隐忍中度过。
然后有一天,我第一次尝试了夹腿。
该说不亏是原始的欲望吗?那是会震颤到身体深处的刺激,报以短暂的期待之后立刻就能收获别样的满足感。
虽然舒服的时间很短,却是那些日子里最快乐的时光。
一开始非常频繁,每天都做好多次,到后来渐渐地开始控制,现在几乎一个月几次。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发泄途径,只是每次结束后都会感到非常羞耻。
另一个让我努力去控制自己欲望的原因,是在夹腿的时候我的脑海经常会浮现安林的模样。
最开始我会惊得立刻停下来,不知所措。
后来次数多了,就报复性地想着她的模样做。
于是我获得了比以往更强烈的快乐,同时罪恶感也徒增。
等到我仔细去分析这一情况时,已经晚了。
不仅仅是在想象着相处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的样子夹腿这一事实让我自己都觉得过分,更让我茫然的是她还是女生。
我喜欢她?
我是同性恋?
这两个隐约有正确答案了的问题在我的大脑里高速旋转着碰撞着,将我的脑袋搅得乱七八糟。
待到尘埃落定,我不得不承认事实。
“绿灯了。”
安林轻薄如风的声音拂去灰尘般的记忆。
“啊,不小心开了小差,我们走吧。”
我冷静地说,心里却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