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一片漆黑,模糊的记忆已经无法回想起曾经的一切,除了翻腾的火焰和巨大的声响犹如魔咒般萦绕耳畔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身体好痛......四肢用不上力气......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潜意识告诉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应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少女竭力睁开眼睛,明晃的灯光,满是医疗器械,颇似急诊室的房间,自己则是身着病服躺在病床上,那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令少女感到阵阵恶心。
“醒了吗?”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似问非问的说道,“身体还有什么不适感么?”
少女下意识的摇摇头,目光打量着男人全身上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在看到他之后变得愈发的紧绷。
记忆丧失了,本体残留的习惯却未曾改变,虽然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少女认为这样做,对自己肯定有实质性的帮助。
姑且任由本能去驱使吧。少女如是想到,随即启动了类似记忆自动重现的能力。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醒不来呢。”
男人见状,安心的笑着,似乎很高兴,但少女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
明明只是自己受了伤,这个与自己素不相识的男人见到我醒来,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开心……有点难以理解呢。
“为什么……你那么高兴?”
对于不懂的问题理应请教知晓者,这是本能给予自身的一条指示。
“你问我为什么啊,”男人显得愣头愣脑的,苦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吧……大概是因为看到你没事,心里莫名的有些高兴……能问问你的名字么?”
“雪……雪祈……”
“雪祈……”男人自顾自的反复念叨,不禁称赞道,“很不错的名字呢~”
嘁。雪祈对此嗤之以鼻。假如我说我叫中华田园犬,他估计也会夸赞好听吧。
这样明显的套近乎行为,简直就像笨蛋一样。雪祈暗自讽刺他的愚蠢。
“这是……哪里?”
在目前这种情报及其匮乏的时候,慌乱逃跑无疑是笨蛋的做法,既然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对我好感有佳,不妨利用这份情感,套出一些有利的情报。
不过首先得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才行。
“啊,这里是公司内置的医务室,”听到雪祈的疑问,男人很干脆的回答,并露出十分爽朗的笑颜,虽然在她看来却尤为天真,那是只有不经世事的人才会流露出的神情,“对了,祈雪......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啊?还浑身是伤的。”
雪祈撇过头,似乎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男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触碰到了雪祈的难言之隐,立马惊慌失措的道歉。
“啊,十分抱歉!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的,还请你放心的静养,等伤势痊愈吧。”
雪祈用余光瞥着眼前的这个言行怪异的男人,他的很多话语和动作,都令雪祈难以理解。
明明自己一点错的都没有,却突然道歉,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身份,反而表现出一副很关心在意的模样……奇怪的家伙呢……
雪祈没有回答他的话,包裹着被子蜷起双腿,偏着头望着窗外的阴雨,神情黯然。
男人见到雪祈的样子,慌张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不知不觉间,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到时候我再联系你的家里人来接你,所以再那之前就呆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雪祈略略颔首,像是默认了他的建议。由此男人心中荡漾起了激动的情感。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因为我的留下而感到如此激动,嘛……既然不会威胁到我的安危,索性就无视好了。
反正情感这种东西,其存在本身就是多余的,对于身为执行工具的我来说,只是累赘罢了……还尝试去理解它的我,简直和他一样蠢呢。
“啊,最后忘记告诉你了,我叫月田有马,请多指教。”
说完,有马一如既往的袒露出他那习惯性的商业形微笑。
所谓假笑,莫过于此吧。用余光注视着他的雪祈默默的想到。
月田有马……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雪祈像之前有马所做的一样反复念叨着,只是一个溢于言表,一个暗藏内心。
世纪公司董事长,月田雏雨的儿子!月田有马!雪祈猛然想到。由于她竭力遏制住思绪的外露,所以并未将心中的惊诧表露出来。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蠢货,竟然是那位赫赫有名的世纪公司董事长,月田雏雨的儿子……
确认此地不宜久留之后,雪祈开始暗作打算,以及寻找逃离这里的方法。
月田有马先不论,是个完全无用的废材,他的母亲,月田雏雨,则是当年妖影事件的活跃者,同时也是名列前茅的天阶十二使之一,以变幻莫测的红伞刀而著名。
依靠着只身斩杀妖影贪婪之王(Greed),既其众部的功绩,在影子们中广为流传,备受敬畏。
对于雪祈来说,更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或许就算是堪称组织最强的虚妄,单挑月田雏雨,也未必有胜算。
不过以目前的处境来讲,月田雏雨貌似还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我仍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虽然行动的时候很可能会暴露气息,被月田雏雨觉察,但如果只是单单地逃走,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嘛,最好不要抱有打败她的妄想,努力从这里离开才行……
雪祈笃定。逃脱方法有几种,不是很困难,剩下的只要看准时机,然后——
这时,病房的自动门缓缓的打开打断了雪祈的思绪,让她感到一阵痛苦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