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 于结束了。”
徐梓敬趴在办公桌上舒展手臂,随带卖了个萌,刚才的风度气质瞬间荡然无存。女孩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对他的模样装作没看见,她从怀里抽出一份资料,推到徐梓敬面前,他眯着眼瞅了一眼,懒得多说话,摆摆手很随意的说:“交给你去办就好啦。”
女孩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提醒道:“对方是美国私立学院校董的千金,如果不闻不问的话会对学院的名誉有所损害。”
徐梓敬听着就不乐意,猛拍桌面摆出架子说:“那又有什么,我现在可是总校董!好么?难道还怕一个美国那屁大点的学院的校董?我让他女儿入学都不错了勒!”
“但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她是位影契者,而且还是…”
“影契者又怎么样?信不信我分分钟秒杀她啊!”徐梓敬傲慢的让他变得口无遮拦。“的确如此,以您的实力确实可以秒杀她…”女孩狡黠的一笑,从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在徐梓敬面前晃了晃,徐梓敬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了,她刚才用了——您!这个称呼了,还录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我就不太清楚殿下听到后会不会秒杀您了。”
徐梓敬挑了挑眉,突然脸色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异常的颤抖,双腿开始发软。
“不会…这么巧吧?”
“也说不定啊。”女孩露出了天真无邪的合眸微笑,柔声应答。徐梓敬悟时想到了那支录音笔,随即脸部肌肉开始抽搐,战战兢兢的为自己辩解。
“不是啊…你事先为什么没说清啊,所以我才…”
“非常抱歉,我本打算向您说明的,可是您硬要炫耀自己的实力,我实在不忍心打断您,所以也就一直等您说完再说明,至于您说出的那些无礼之语,就跟我毫无关系了。”女孩笑着果断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徐梓敬,然后关掉了录音笔。徐梓敬惊讶地石化了,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啊,要不要这么绝情啊!
“那个…莫尼啊…你看啊,你都跟我这么久了是吧…额,你我之间呢,是不是应该多和谐团结一点啊?”徐梓敬凑到她面前露出谄媚的笑容,顺手就去抢莫尼手中的那根录音笔,莫尼轻松闪过,对他虚伪的合眸一笑,说:
“的确我们应该多团结一点,毕竟日后还有很多敌人要对付。”
“就是就是,那你能先把那只录音借给我一下啊?”徐梓敬趁机饿狼扑食,纵身跃起直盯录音笔,结果...莫尼一脚踹上,毫不留情。
啊————
徐梓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自己的下面双腿颤抖,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愤怒的呵斥:“莫尼!你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然而,莫尼仍旧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斜眼看着他,跺了跺高跟鞋,摆出“你断子绝孙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喂!至少道个歉哪,别那么没心没肺,你刚才可是高跟鞋踹我那得啊!”然而...莫尼却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漠不关心的转过身,看都懒得看。徐梓敬顿时怒火中烧,扶着桌子恨得咬牙,对她自己简直是无言以对了,只能狠心和她拼了!不在乎殿下会怎么惩罚自己!就算是杀了我,也拉上这个腹黑的女人一起陪葬!
此时此刻,徐梓敬心意已决。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像个男人一样死的有尊严!头可断,血可流,节操不能丢,打死也绝对不向一个女人卑躬屈膝!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信满满,眼神坚决,义正言辞的说道:“莫尼!我决定了,要开~~”
话音未落,莫尼又举起了录音笔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从容掏出手机,手指悬停在短信发送键上,微微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好似嘲讽,轻声询问:“您确定?”
徐梓敬的内心现在是崩溃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不下去了…后面的台词仿佛在无形间被扼杀的片甲不留。内心呐喊着:神啊!你赐我一道闪电劈死算了!
轰——啊——我开玩笑的……
徐梓敬嘴角抽动,异常尴尬的笑了笑,倒吸了口冷气,旋即……
“莫尼!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把它交给殿下啊,殿下真的会杀了我的啊!”徐梓敬突然泪流满面的扑到莫尼身前,跟只贱狗似的抱着蹭着主人大腿,哭的惨目人睹。
‘不是说好了死也要尊严吗?不是说好了绝不会对女人卑躬屈膝吗?不是说好的不在乎了吗?’(来自他内心的质问)
我说了开玩笑的啦…我还年轻,还有那么多的大好春光等着我去看啦!况且…我还没女票勒!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英年早逝了啊!
‘你只是在为你的不要脸找借口吧…话说你的节操何在啊!都碎一地了!!!’
经过长时间的心里斗争,终于…徐梓敬释然了…
碎就碎吧…反正都没有,所以…还是保命重要些…
莫尼冷眼看着他在自己脚下犯贱。
莫尼不解释的又是一脚干脆踹他脸上,徐梓敬在空中360度反转落地,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您可真够贱的…而且还很不要脸…”莫尼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徐梓敬艰难的撑起身,英俊的脸颊上留下了轮廓鲜明的高跟鞋鞋印。
真的很痛啊…但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还有一丝小激动…徐梓敬用衣袖擦去流出的鼻血,不在乎是否会弄脏昂贵的西服,严肃的说:“莫尼…我能提一个要求吗?”莫尼推了推眼镜,索性点点头,“能在给我一脚吗?突然感觉好爽啊…”
徐梓敬咬着唇望着她淡淡的说。莫尼面如死灰,看着他诚恳的眼神,甚是无语,但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不过这次与之前的有所不同,我去!这感觉…难道是…春丽附体了!
徐梓敬一脸幸福的表情在空中飞舞,然后脸与地面有了第二次亲密的接触,徐梓敬艰难的苦笑道:“这么久了…我竟然都没发现…自己如此的抖M啊…”
莫尼冷冷的慨叹说:“我也真没想到您竟然是个变态受虐狂…而我却一直没有发现,看来是我的失职了。”
◆
与此同时,在C班教室里被一群人围攻的苏杨正痛苦的挣扎着
“喂喂!你们想干什么啊?”苏杨被一群怨气冲天的“恶鬼”团团围住,“有话好说…那边那个!把刀子放下哈,都是文明人,别动刀动枪啊…”
苏杨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要是以往的话,苏杨大可拿高冷的伪装来做护身符,不过这次…恐怕就不行了…因为这帮人现在杀人的欲望十足啊!
“冷静些啊各位,还有那边那个!把板砖放下哈,要用知识的力量…但也没叫你拿新华字典…”
苏杨被吓得一身冷汗。看来必须得尽快让这帮疯子先冷静下来啊,否则自己就真的活不过今天了!
“我根本就不知情啊,或许…这只是夏洛特小姐的玩笑,也说不定啊?”
这句话勉强还是起了点作用,至少架在苏杨脖子上的刀不会再砍下去了。所有人纷纷回过头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少女将一缕发髻撇到耳后,恬静的一笑,恍若天使的祝福,沉鱼落雁,却又稍纵即逝,轻声说。
“事实如此,真的。”
苏杨挑了挑眉,无语的苦笑着,心说:妹子…就算是真的,也要先顾及一下我的生命安危再说吧!
话音未落,持刀的男生便毫不犹豫的着苏杨的头径直砍去。
就在此时,苏羽打了个响指,时间奇迹般的凝固了,刀也悬停在离苏杨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一切都暂时平息安静了。
但…苏杨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啊…表情难过慌张,感觉早以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紧闭着双眼,全身紧绷。你这是躺在断头台的表现?太夸张了吧。
“苏杨…”苏羽凑到他脸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完全没反应,然后甚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说:“苏杨!没事啦!”
苏杨没有理他,仍旧浑身紧张的颤抖,全身大汗淋漓,苏羽对此竟有些无言以对了,懒得再叫他,依着墙看着他那搞笑的样子,沉默不语。
直到…苏杨因为紧张过度,出汗过多,脱水晕倒了…
“话说你有多怕死啊,苏杨…”苏羽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温暖的房间里,火炉上正煎煮着茶叶,茶香悠扬,炭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炉火微微照亮房间。地暖还是温热,房间的主人似乎刚离开不久。房间内一片宁静祥和,红木铺至的地板,西欧式的装点,角落的收藏柜中陈列着许多金银奖杯和古董。
苏杨困倦的微微睁开眼眸,下意识的自言自语:“我…在哪…”
“我们在理事长的办公室里。”轻柔的女声回答了苏杨的问题。
苏杨感觉身体异常的乏力,甚至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一本书挡住了少女的面容,苏杨低声沉吟,松了口气。
“还不打算起来么?”少女有些不耐烦的问,苏杨懒懒的回答,不去在意她是谁,只觉得枕头格外的舒服,软软的感觉超赞的说。
“嗯~枕头真的好舒服哦…”
啊~苏杨一脸美好的表情,翻了个身,接着睡,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抱着枕头然后超凡脱俗就心满意足了。
“真够恶心……”少女见状厌恶的说,话语中透着鄙夷和气愤,合上书刚想起身离开,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拉住,少女诧异的回过头,一个半透明的俊秀少年漂浮在空中,朝她合眸微笑,笑容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少女愣愣的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眸中惆怅万千,欲开口叫他的名字,少年拦住了,他摇摇头,少女低下头显得异常惋惜羞愧,少年走到她身前,给了她一个久违的拥抱,也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少女低声抽咽,头埋进他的怀中。
“别担心了…没事的…”少年凑到她的耳旁轻声安慰。
“可是……”
“这样挺好的,真的…把他当成我就好了,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少年的话语渐渐安抚了她自责的心,“我知道你是个不服输的女孩,要是非要还的话…”
少年凝视她的双眸,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披散的金发,接着说:“试着去喜欢他吧,就当你还我了,好吗?”
少女略略点点头,但旋即又毫不犹豫的不顾少年阻拦,瘪着嘴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好似在报复少年提出的请求,粗暴的掀翻了正枕着她大腿睡觉的苏杨,不屑的把头撇到一边,傲娇气十足,之前对待少年的柔弱如云雾般消散的一干二净。少年苦笑着,看来自己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疼疼疼…啊…”瘫倒在地的苏杨痛苦的呻吟,舒服柔软的枕头和沙发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坚硬的地板了啊,弄的一场美梦戛然而止。苏杨在心里抱怨着,苏杨回过神才注意到了那位金发碧眼的少女,她仍旧安静的翻看着书,正如这间宁静的屋子一样宁静,显得十分的惬意。
苏杨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轻声询问:“那个…婚约的事是真的吗?雪瑞…我不记得了…”
“是真的,当然,我也没指望你会记得。”雪瑞冷冷的回答。
“哦…那你这次来是为了要解除几年前订下婚约吗?”
“理论上是,现在的你让我感到万分的难过与惋惜,同时也对你和你的家族失望至极。”
苏杨听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并为对雪瑞的侮辱而愤怒,他的表现令雪瑞略微有点吃惊。苏杨望着棕褐色屋顶,遗憾的说:“唉…也是啊…呵,我对自己也是失望透顶了。”
许久的沉默,房间墙上的古董挂钟反复机械的“哒哒”作响,微风拂动薄纱似的窗帘,一缕柔和的阳光从唯有的一扇窗户透过,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