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空洞 某特区酒吧,距离“六国峰会”召开还剩一周左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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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前言,尽管北京空洞政府协同原罪机关,对CGC盛典时期,“箱庭”舰队的火控系统出现异常BUG的事情进行了彻底封锁,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时空中舰队的底端炮口,已然齐刷刷地指向当时处在正下方中心广场,数万人命悬一线,整座城市危在旦夕。
冰清玉洁的雪花如雨纷坠,缤纷绚烂的烟火绽放晴空。妟珣的提早察觉,源安明和罗斯特相互协作,北京空洞由此辛免于难。毁灭性的炮击弹指间化作纷飞细雪,空中舰队如同穿梭时空般,转瞬即逝。
灭顶之灾变成了突如其来的盛世美景,漫天彻地的欢呼声盖过窸窣的质问。纵使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梦幻景象,也丝毫无法淡化对圣天子宣言的猜忌,始终思忖于心。
加上那之后,圣天子的第二次全球直播进一步加剧恶劣影响的升华,导致原来简单的问题,愈演愈烈,顿时间,掀起不可扭转的轩然大波。
位列三阶的纯血妖影厄尔尼萨苏生,另一只不明身份的纯血妖影倏然降临。一场荒唐的史诗级战斗拉开帷幕,尘封已久的恐惧再次被唤醒。
那是人类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无法通过语言来传颂的巅峰。两股骇然全世界的力量显现云端,即使没有现场的录像,各国的首脑仍能通过监测卫星注意到北京空洞上空,难以置信的能量聚集所形成的磁场风暴。
此次六国峰会的匆忙召开,充分表明了各国领导者们内心的恐慌,而这正是妟梦诗想要看到的结果。加冕仪式上的宣讲、圣天子的死亡、位列纯血妖影的苏生,两起撼动世界秩序枷锁的轰动事件,如预料的成为释放混沌的导火索。
所有的一切,都循序渐进的,依照妟梦诗撰写的剧本发展着,除了妟珣。
要说这场戏剧中,最容易出现问题和变故的,非妟珣莫属。其不可控性超乎想象,妟梦诗只能通过多方限制,尽可能的牵制住他,别无他法。
妟梦诗不知人性为何物,但她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诫着她,不要杀掉妟珣,否则你会后悔的。妟梦诗每次杀意毕露,这份无法理解的情感都会出现,竭尽全力阻止她。也正因如此,妟珣才得以活到现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的情感逐渐淡化,就国峰会将成为秩序的坟墓,不论是原罪机关,还是各国的领导者,皆当化为尘埃,浇灌新世纪的来临,哪怕是妟珣也不例外。
关于这点,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的妟珣尤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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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请再给我一杯Martini,谢谢~”妟珣推了推稍稍有些下滑的镜框,一边微笑着把纸币沿着桌面,推到身穿黑色搭配色调燕尾服的清秀少年面前,一边胡乱的比划着。
“先生, 您已经是第六杯了……”
年轻的酒保露出窘迫的神情,语气温婉。虽然有点担忧妟珣会不会喝醉,但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收下那叠纸币。毕竟偶尔会有那种明明酒量不行,却要打脸充胖子,意在宣泄心中的不满与郁闷。何况,酒保也不希望客人因自己的戒言而胡乱嚷嚷,影响到店里本就惨淡的生意。
“有没有说过,你的声音很有琴调?”妟珣耐心等待着某个家伙的到来,期间只能索然无味的喝着杯中的马提尼,指尖捻住作为配饰的樱桃,转动细长的茎,光鲜的表面反射着鹅黄色吊灯的明亮光泽。
“以前有过,“她”说……”酒保顿了顿,咽下一口唾沫。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微笑着擦拭着手里早已干净透亮的高脚杯,“犹如弗兰克的蓝色琴弦一样,不知道和先生您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吗?我不是很懂这其中的蕴意。”
“弗兰克的蓝色琴弦呐……”
酒保的话勾起了妟珣的兴致,若有所思地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反复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词汇,随后讳莫如深的扬起嘴角。
“你不是英国人吧?看你黑发黑瞳的,口音也相当正式。”
“诚然,先生,我出生在中国,是黑潮时期为躲避战乱,被迫乔迁到伦敦的——算起来也快十年了吧。”
“是吗,呐,你想知道“她”为什么称你的声音像弗兰克的蓝色琴弦一般吗?”妟珣喝光杯里本就不多的酒,幽幽的说道。
“如果您知道,不妨的话,”酒保似乎很懂妟珣的动作和眼色,苦笑着耸耸肩,重新为他调制别种风味的马提尼,“这杯就当做我请您解惑,而支付的报酬吧。”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看过那本名叫《弗兰克的蓝色琴弦》的文学,不过呀~让我猜猜,对你说这话的人,是不是喜欢你?然而你并没有觉察到这份情感,直至那个女孩去世后,你才意识到这点,可惜已经追悔莫及了。”
“你怎么知道的?!”酒保满脸惊诧的瞪大眼睛。
“想知道?”妟珣歪歪头,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阴谋得逞似的笑着,“请换成香槟,谢谢~”
“您可真会趁火打劫呢。”
“等价交换嘛~你也不亏不是吗?解开多年以来缠绕你的心结,束缚你留在此地的枷锁,挺值得,对吧——满上满上。”
酒保实在是执拗不过他,无奈地摇摇头,用酒刀打开一瓶价格较为适中的香槟。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当花钱买鸡汤吧。况且这家伙只靠猜测就能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说不定真能解开我的困惑,这钱也花的心安理得。
“说说吧,这会儿客人也不多。”酒保托着脑袋,摆出认真倾听的架势,炯炯的双眼期待着妟珣的解惑。殊不知,妟珣自个也是蒙的,连《弗兰克的蓝色琴弦》内容都是通过悄悄查手机百度的简介,勉强熟知的。
“噗哈~”妟珣不慌不忙地咂了一口香槟,推推镜框,“简而言之呢,与你的相遇,你的某句话语彻底改变了“她”,也因此迷恋上了你,“你的声音很像弗兰克的蓝色琴弦”这句话呐,其实是对你的一种暗示和感谢——至于为什么这样比喻呢,大概是《弗兰克的蓝色琴弦》中的男主人公,和你比较相像吧。”
你的声音如同拨动的蓝色琴弦般不可思议,悄然改变着某些人的命运,想必是个好姑娘吧。念到此处,妟珣自顾自地摇摇头,轻笑着喝光香槟。
“我……没有看过那本书。”酒保神情黯然的低垂着头,笑容满是悲伤。
“你应该去看看的。”
说着,妟珣从荷包里取出相应的酒钱,压在杯底,起身朝酒吧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酒保下意识望向那个方向。不知何时,一位身着衣冠整洁,浑身透着一股阔绰气息的金发少年。锐利的目光宛如一只狩猎中蜷曲爪子,低俯身姿的猎豹,虎视眈眈,吓得酒保赶紧缩回视线,祈祷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充满惊恐的眼神。
“麻烦给那桌添两大杯可乐,账记那位客人头上就行~虽然他还没成年来着。”临走前,妟珣还不忘俏皮地用食指敲敲桌面,刻意提醒道。
“你说谁是未成年?”
不等妟珣落座,那位金发少年冷冽的声音如预料的响起。
“稍安勿躁,安明童鞋,处都没脱的你,跟未成年有啥区别呢?”妟珣语调轻佻地摊摊手。
“先生,您点的大杯可乐。”
“谢谢~”妟珣冲端着小托盘,身材高挑,袒胸露背的金发兔女郎露出包含敬意的灿烂微笑,丝毫没有鄙夷她这份工作的意思,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套走源安明的钱包,毫不吝啬地从中抽出一叠200英镑的钞票,放进她的金属托盘里,“这是你的小费。”
而对座的源安明看到自己钱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妟珣手中时,反而一脸司空见惯的冷眼注视着。尽管看到妟珣抽出里面仅剩的200英镑现钱,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他也只是神情淡然地喝了口可乐,压压惊。小钱而已,不足挂齿。话是这么说来着……
“你拿劳资的钱,去收买女服务员芳心?混蛋,你良心不会疼吗?”源安明面如死灰,劈手抢过干瘪瘪的钱包。
“都是兄弟,谈钱伤感情~你说是不是?”
“我总算是理解罗斯特为什么那么想杀掉你的原因之一了……所以混蛋,把我约到这种寒酸的酒吧里,到底想干嘛?”
“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妟珣一边说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用沾水的指尖,在桌子上画圈,“换做以前,这种事情我大概不会拜托你们,而是靠自己去解决——但法莉雅改变了我的想法……”
“如果你是专程来告诉我帽子要戴正,狗粮要吃饱的话,我保证你今天踏不去这家酒吧大门,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总得让我开个头是不是?这事儿有点复杂。”
“那就言简意赅的说,我的时间比你宝贵的多,”源安明看了看手腕上的Audemars Piguet名表。自己竟然心甘情愿陪这个混蛋说闲话足足浪费了五分钟,还亏了TM两百英镑。想到这里,源安明满脸黑线,“晚上我还要审查六国峰会的安全报告,麻烦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OKOK,单刀直入的说,我需要你的特别行政官职权,来调动莫斯科,北京,以及纽约这三个空洞城市里,所有A级评定以上的原罪机关专员,做好全副武装和战斗准备,等到六国峰会结束后,便火速赶赴伦敦空洞。”
“不太现实,如此大规模的调遣,没有老家伙的亲笔签名和至少三名特别行政官的联名,是不可能实现的——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提前预感到了些什么?”
“你这样理解也行,总而言之,我需要协助,如今的局势下,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妟珣稍作深呼吸,接着诚恳的低下头,“拜托了。”
片刻的静默,源安明神情漠然,耳畔回响着异常骚气的萨克斯曲调,心中思绪万千。旋即,长长的苏了口气。
“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呢,看来法莉雅确实改变了你……帮你可以,但得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的话……很简单,六国峰会结束之时,即是神明重临之日。”
“神明重临?”对于妟珣郑重其事的话语,源安明尤为费解。
“是的,如果我所料不错,六国峰会的结束,意味着第二次黑潮圣战的开始。”
“你有证据吗?证明你的猜测。”
“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拿出来阻止六国峰会的召开了。”妟珣苦笑着。
源安明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手肘撑着桌面,不再追问。他从不质疑妟珣猜测的可信度,倘若没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也不会提出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尽管当年妟珣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源安明打从心底的,不愿去相信,妟珣会说出“他们就是群累赘,不过是死得其所”这种话,偶尔,源安明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存在着偏差和篡改的痕迹。
“我帮你,毕竟上次CGC盛典的事儿,你的预感拯救了一座城市的无辜生命。”
“谢谢你,果然是真兄弟呐,关键时刻总能两面插刀。”
“说真的,有时候我恨不得**两刀——老家伙那边我会帮你搞定,但还差一名特别行政官的签名,你打算去哪里找?”
“交给法莉雅去办就行,她被总长任命为新来的北京空洞代表,猎影女帝,诺诗岚的助手,现如今,只能指望法莉雅能够说服诺诗岚帮忙了……”
虽然也抱多大希望来着。妟珣挥了挥手,结掉剩下的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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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法莉雅随同诺诗岚前往Beachy Head白色断崖的路途中。说是有一件东西,希望诺诗岚能够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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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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