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宫中叹华辰。陛下,您可能接~?”她对着那苍颜老者甜甜的笑着。
年轻貌美歌舞伎卧在那白发帝王怀中。不时还用玉指捋着他的胡须。可真是忘年之交呀。
大理石的地板上投射的是静匿的红月。
“啊?好句,好句啊!美人果真博学多才。”那帝王咧开嘴笑着,好似在学着那歌舞伎甜甜的微笑。只是他的笑容就像是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划开一个漆黑的口子。
这样恶心的笑容,那看在眼里歌舞伎,也没有任何动容。
她继续恭维的说着。“谢陛下夸奖,小女子不才。只是陛下您快接呀,人家可都等急了~”她边说边轻晃着那帝王的肩。
“好好好,容朕想想。”
那帝王枯槁的手搂紧了歌舞伎,两根食指相互摩擦着,眉头皱得跟脸上的皱纹一个样了。
这终日不理朝政的帝王此时竟真的在认真思索呢。
“啊。帝王怀中论帝王。美人觉得此句如何?”他有些高兴的说着。
“啊…?”那歌舞伎愣了一小会。“嗯…!陛下才是真才学,比起陛下,小女子这点儿根本不算什么呢?”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像是懂了那帝王话里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他放荡的笑着,那苍老的笑声就像是来自地狱恶魔的轻语,在这仅有三人的奢华殿堂中回响着。“这只是朕随便想的啦。”
“诶?此…此番佳句竟只是您随性所做么?”
殿柱上悬挂着的烛灯,火光摇曳着。
“美人的嘴可真甜~”
“嘻嘻~”
“陛下,时辰也不早了呢。”那歌舞伎抖了抖身子,挣脱开帝王的怀抱。
“怎么?”帝王拉住了将要离去的歌舞伎的手。“不陪朕度此良宵?”
“陛下您可真会说笑,这红月之日怎能说是良宵呢?”
“只要有美人相伴,何日不是良~日?”
“唔…”那歌舞伎脸一红。“好啦,好啦,陛下别闹啦,前几日不是都~陛下还是要注重身体呀。”
“呵,好吧。”那帝王不舍的松开了手。“近侍。”他唤着龙椅前,三步玄阶下立着的骑士。“去送送她。”
“这…”骑士有些迟疑,并没有走动。
“怎么?你还敢违抗朕的命令不成?”
“臣不敢,只是臣是陛下您的近卫,陛下时刻护在您的身旁。臣不能随便离去。”
“你…”这陛下刚下发怒。歌舞伎便玉手搭上了他苍老的脸,安抚着他。
“他也是为陛下着想嘛。小女子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况且这宫中可属今人类最安全的地方啦。就不需要劳烦陛下的近侍来护送啦。”
“哼。好吧。”他带着厌恶的目光瞥了眼骑士。
那歌舞伎走下阶去,骑士弯下腰行着礼。银灰的头盔下,看着这妖艳女子的目光充满了厌恶。
软玉温香消失,他又重拾了桌上的酒杯,再次满上。
————
那歌舞伎步于宫中的长廊。在两旁悬挂的烛灯发散的微弱光芒下,打理着自己松散的衣服。
“没想到这老皇帝竟这般愚蠢无能。”她冷笑着的说道。
“不过也好。这样他,主教所憧憬王国很快就能来临了。”
她轻嗅自己的身体。
“真是肮脏啊…”让她不禁联想到了那几晚。那令她不想回忆起记忆…枯槁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肆意的抚摸着她的肌肤…
“又要好好洗个澡了…”
歌舞伎不禁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这莲花,从淤泥之中盛放。或许外表早已被沾染成乌黑,但它的花心,却依旧如雪般花白。
就算我再怎么肮脏。这也都是为了…我们的正义!
她攥着衣角的手用力了几分。
眼神虽注视这昏暗走廊的前方,但那念想却飘向了远方。
两根粉嫩的小拇指紧紧的勾在了一起,这好似比祷告更加庄重。
离约定之晨尚早。
…
“呵,早料到你接近那老头儿的目的绝不是为了金钱地位那么简单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教会的人。”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这不大的宫廷走廊中荡开,配上这昏黑的环境,带着几丝笑意,格外的瘆人。
它将歌舞伎拉回了现实。
声起,伴随着阴风大作,拂灭了一盏又一盏烛灯。让这本就略显昏暗的走廊便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你…你是什么人!”忽然的黑暗歌舞伎有些慌乱。她抚着胸口,退后了好几步,靠到了宫墙上。
该死的!刚刚的话被他听见了么?这可就麻烦了啊,她轻咬着嘴唇。
或许是墙壁让她在黑暗中找到了些许依赖,她定了定神,一边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摸索着来时的道路。
一边大声的向着那眼前一片漆黑发问。
“敢问阁下是何人?夜半出现在这华辰宫中怕是目的也不简单吧?”
“呵呵。”回答她的只是一阵小声的嗤笑。
她本来也没想那男人会认真回答。
她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吸引宫中人,发现这儿的异样。
不过她似乎忘了,这宫中原先就仅有她,皇帝和近侍三人罢了。
那皇帝大概在饮酒着,那近侍绝对是陪在那帝王身边。换而言之,根本没有人发现的了这儿的情况。
“想不到那成天就是正义正义的愣头青,我们的主教大人希斯特也会耍这种手断啊。”男人再次开口。
“你…究竟是谁!”听见那个名字,让歌舞伎的心一沉。
他并没有理会歌舞伎的问题,继续说着。
“你们的目的大概是除掉这个老头,建立新政权吧。说起来再这点上我和你们倒想的是一样的。”
「嗒——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它虽十分悠闲,却让歌舞伎的心跳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如今身体只能保持靠着墙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陛下!”歌舞伎放声叫着,带着几分哭腔,像是装的,也有几分真实。
“不用喊了,这里早已经被我布下了隔音结界了。”
“你…”歌舞伎的声音有些颤抖。
“如若是让你们成功了,那正义的主教大人建立的教皇国,第一个威胁的便是我们的利益了吧。”
“嗯~”那男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样可不行呀,不能让你们成功。所以,你只能去死了啊。”
“什么?!”歌舞伎失声惊呼道。
「嗒——嗒——」
“你不要过来啊!”歌舞伎全身都在发抖,如果没有定身魔法,怕是早已经跪倒在地了。
男人真的停了下来。
“其实嘛,我还是挺怜香惜玉的,如果你要是肯告诉我一些关于你们计划的细节,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