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她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语气与之前的颤抖不一样,充满着坚毅。
“好,那快点说…嗯?你说什么?”男人有些惊讶。显然,歌舞伎的回答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之前那些害怕的表现,那些情绪是伪装不出来的。她应该已经身陷我恐惧结界中了。恐惧被无限放大,她应该对我言听计从才是。
可她刚才的回答…一个没有半点魔力普通女人,绝对不可能从我的结界中挣脱出来。
除非,那所触及之事,对她来说,太过珍重。好比逆鳞。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能把那计划看得如此重要,就说明她绝对涉及到了很深层面的东西。那么,就一定要想个法子撬开她的嘴!
“我劝你最好快些交代,省得受些皮肉之苦。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
“呵。”歌舞伎轻蔑的笑了笑。笑他,也是笑刚才懦弱的自己。她已经明白之前自己那些混乱的情感都是这男人施的魔法罢了。
她整理了一下心绪。
“可真是谢谢您的赏识呢。好皮囊?也是,小女子腹中本就是草芥。只是在我心中,有着信仰和使命。”
“啧…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的了。”
“斯啦。”那是剑出鞘的声音。
虽从恐惧中挣脱出来,但是定身魔法却依旧运作着。她静候着那男人的到来。
在黑暗中,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出一个轮廓了。这肥胖的身形,有几分眼熟。
“那么先断你一只手把,让你尝尝苦头先。”
歌舞伎冷哼一声,连半点恐惧的感情都没有,因为她有着必须坚守的东西。
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男人不犹的握紧了手中的细剑。
细剑斜前举,这起手式,竟是贵族剑法。
剑划出破空声,朝着那靠在墙上的女子刺去。直奔她的右肩。
他的魔法,让他即使与歌舞伎同样处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绝不会刺歪。
下一秒,预料中的鲜血飞溅却并没有出现。
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好似在男人和歌舞伎中乍现,随后充斥了整个走廊。
“唔…”歌舞伎的闭上了眼睛的前一秒,借助着银光,终于看清那男人的容貌,那是,厄斯特公爵!啧…原来是他,这个野心家!
厄斯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银光像是有生命一样朝他扑来,让他不得不收回剑挡在眼前。
“混蛋,这是什么!”
银光化作一缕缕丝线钻入厄菲特的身体。
接下来便是万蚁蚕食般的痛楚。
“啊!…这……”他闭着眼胡乱的挥舞着剑,可是,无论怎么挥剑,都无法斩断那朝他涌来的银色细线。
“啊!!!”
…
银光褪去。烛灯重燃。
地上仅有厄菲特的剑静静的躺在,本人却已经不见踪影。剑旁一片焦黑的地方,可能是他之前所处的位置也说不准。
伴随着厄菲特消失的还有定身魔法。歌舞伎身体贴着墙滑下,跪坐在了地上。
她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焦黑之上,悬浮着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连衣裙,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银光包裹着。有银发像波浪一般倾泻至膝,那绝色的容颜让她自惭形秽。她甚至已经忘了询问银发少女的身份,就这么沉沦在这美中。
重点是那纯净的金色眼眸,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心灵。
只是她俏脸有些微红,呼吸也有几分急促。
这是为什么呢?歌舞伎对这美中不足的一点感到很奇怪,似乎忘记了是她刚刚解决了那位野心家。
“扑通,扑通。”歌舞伎的心被这女子吸住了,像是要跳出胸口了。
那银发少女中注视着她,但歌舞伎没有勇气去与她对视。因为自己太过肮脏了。
嗯…等等。歌舞伎猛然回想起了什么。「任何人在那纯净不含一丝杂念的金色眼眸注视下都会自惭形秽。」还有那银发…
“您…您是圣女大人么?”
银发少女莞尔一笑。
“我不是圣女,我是神。”
人们只看见天空高挂的月亮变成了猩红,却不知她只是将洁白隐在了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