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尼有着漫长而曲折的海岸线,中部是众多崎岖的丘陵,外围星罗棋布的岛屿链——宛若一串串挂在宝箱边缘的珍珠项链。巧的是,艾希尼人真把海洋当做是个巨大的宝箱。繁忙的港湾,艾希尼人的商船向西方运去他们的经济作物以换取钱币和生活所需的粮食。艾希尼的地形并不适合大规模的主食作物生产,大部分的艾希尼农民都种植经济作物。东西走向的群山把艾希尼割的粉碎,商业型为主的城市国家大量的兴起,然而目前还并没有哪个国家能征服整个艾希尼。
“哥!我看到了!”阿尔巴摇了摇艾尔克,激动地指着远方的一小抹白色——那是大理石砌成的艾希尼建筑群。
“那就是艾希尼吗……”艾尔克向弟弟凑了过来。
“是啊,十五年了,再次踏上这艾希尼的土地真是百感交集……”费雷拉虽然并不怎么怀念艾希尼,但是这种久违的重逢还是如同品味陈年老酒一般的耐人寻味。
已经能看到艾希尼式的海岸神庙了,虽然三人这次的目的地是在艾希尼地区里还算相对落后的北方沿海的迪亚拉城邦(Diara)。但是比起特拉因,这里的人文气息浓厚多了,精致的神庙和石雕似乎诉说着迪亚拉人对艾希尼诸神的虔诚信仰。
费雷拉和艾尔克兄弟下了船,港口的官员叫住了他们,这些从黑提里亚过来的可疑人士自然逃不过迪亚拉人的“火眼金睛”。费雷拉上前自如地应对了迪亚拉官员的盘问,两兄弟则在边上不敢吱声。
“萨拉里亚人吗……”港口的迪亚拉官员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这三人,“好……那你们过去吧。”
不得不说,特拉因-黑提里亚混血的艾尔克兄弟虽然和纯血艾希尼人长的有所出入,但还是可以糊弄的过去的。
“现在我也没啥本事了,只能把一些战斗心得传授给你们。”费雷拉表情凝重了起来,“虽然你们还小,但是你们别无选择!否则你们在艾希尼根本混不下去,懂我意思吧?”
“也就是说让我们去当佣兵咯?”艾尔克摩拳擦掌,他的自信也不是空穴来风,就算有人说他是特拉因最能打架的孩子,也没几个特拉因人会反对。
说来也巧,当地的佣兵头子居然是费雷拉儿时的朋友。在费雷拉的引荐下,艾尔克兄弟很快进入了迪亚拉客军的预备队里。这个所谓的预备队也有许多的孤儿为了生计不得已才卖身给佣兵团,他们整天也只能在刀锋剑刃间混口饭吃。
在北艾希尼地区的佣兵市场比较大,南艾希尼诸邦的城邦军的组织度、训练度都要比起北方军要好些。一些前南艾希尼的城邦军士兵就纠结一些盗匪、逃犯和其他各种三教九流之徒组成了松散的佣兵团。讽刺的是,这么一帮乌合之众看上去比北艾希尼地区的所谓正规军(其实就是在战时临时武装的城邦公民)还有战斗力。
但是佣兵团人数有限,而且缺乏向心力,所以也很难骑在他们的雇主之上。他们只是单纯的到那些有钱又有麻烦的地方去发战争之财。只有为同一个雇主效力的佣兵们才会被相对系统地组织起来进行训练,以备战时之需。
“好重……”阿尔巴用双手才能费力地举起一把艾希尼长剑。一边的艾尔克则单手耍剑秀起了他的三脚猫功夫,才转了一圈剑就咣当落地。
“果然你们还是不行呢,好好和我训练吧!”费雷拉并不意外,毕竟这两个刚刚摸到兵器的童子军不可能马上和身经百战的他那般掌握熟练艾希尼长剑的使用技巧。
“先从手臂力量训练吧,连握住剑的力量都没有的话,战场上肯定要掉脑袋的!”费雷拉摆出了认真脸。
虽然平时的费雷拉还算平易近人,但是到了指导军事训练的时候就变得不苟言笑了。仔细地监督着兄弟俩的力量训练。
经过了一段时间枯燥但成效显著的力量训练,连阿尔巴都能轻松单手举起艾希尼长剑了。虽说它被称为是“长剑”,但是也仅仅比普通规格的铁剑长了一点。
“好,接下来我来教你们一些基础的挥剑动作吧。”费雷拉把艾尔克兄弟叫到了身旁,“来,先对着这个假人练习吧。”
艾尔克学的很快,毕竟他可是有“战斗经验”的人,看到费雷拉传授的招式也能触类旁通。不一会儿他就能很自如地耍起费雷拉用过的那些战术动作了。
阿尔巴则一边一知半解地挥着剑,一边看着哥哥的动作,“果然哥哥好强的呢……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他仍然在模仿着艾尔克的动作,虽然还是学的个四不像,但是比起凭借着求生本能挥砍着剑的普通人要好多了。
迪亚拉客军佣兵团也就寥寥数百人,这些卖命给这座城市的外邦人也没能博得迪亚拉人的真切好感。相反,在战争真正到来之际,迪亚拉城邦军的指挥官往往会把佣兵团当做廉价的炮灰使用。在那些拥有公民权的迪亚拉人看来,这群人就是用来消耗敌人远程部队弹药的“道具”罢了。
更糟的是,自备武器的佣兵团有个致命缺陷,就是佣兵团新兵高的恐怖的死亡率。新兵往往都是一穷二白的,除了通过典当自己身上的值钱物品来换取基础的武器,基本上没有多余的钱去购置护甲。有些许能力的人可以自制个盾牌用来保命就算不错了。
不过由于艾尔克兄弟之前还算是体面人,卖掉了身上的东西后还是换了些许钱币。
“老板,两把艾希尼长剑,两套皮甲,两个圆形盾。”阿尔巴对着铁匠铺说道。
铁匠师傅头都没回,说,“小鬼,铁矿又涨价了,现在的剑更贵了。以你们现在的钱币,买了剑的话,就只能在皮甲和盾牌里再选一种了。”
在这个矿产丰富的迪亚拉城邦,铁价能涨成这样也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市民们不但抱怨着飞窜的价格,更咒骂着那些垄断了矿山开采的迪亚拉贵族们。
稍加讨论后,他们还是选择了购置盾牌,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那佣兵团新兵里的“幸运儿”了。
而可悲的是,其他的佣兵团里的“倒霉蛋”新兵只能在战场上祈求艾希尼诸神的加护了。或许在诸神显灵的时候,他们就能从刀光剑影里捡回一条小命,苟活到下一场战斗开始前。如果立了战功,说不定能在雇主那里拿到些钱币改良自己那可怜的装备……这样才能提高自己在下场战斗中的存活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