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多旦,阿尔巴在护卫队的陪同下走在多旦城的街头。喧闹的街市和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是这个繁荣的商业城邦里不变的景色。今天的逗留是他们计划外的一天,本来他们对多旦的考察在昨天就应该结束了,可是一个突然事件打乱了阿尔巴等人的计划。
“大人,您看,快到了。”一名护卫指了指远处的一处建筑。
那是多旦城远近闻名的神谕所,相传那里的巫师世世代代都是由艾希尼诸神派遣下凡的“天使”。不过作为下凡的“代价”,所有的“天使”都被夺去了声音——只能由哑巴来担任巫师。这里的巫师会在他们“接收到艾希尼诸神的旨意”的时候,会跑到神谕所里刻字记录下“诸神的意志”,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记录上的预言,竟然无一例外地全部都应验了。但是这个神谕所,并不会经常传出预言。
今天,神谕所被人群包围了!没错!在不久前传来消息——巫师要来了!这意味着她又得到了新的神谕,马上就要雕刻在神谕所里展示给世人。
这吸引了大批的民众早早地等在了神谕所外面,想要一睹为快。阿尔巴和护卫们费力地挤进了人群,并艰难地获得了从人缝里望向神谕所的视野。
这时,人群的骚动也引来了急忙赶来现场的多旦驻军前来维持秩序。
终于,巫师来了,她慢慢走进了神谕所。多旦驻军的士兵们努力地用手中的长矛抵着更加躁动的人群。在雕刻了短短的一句话后,她在多旦士兵们的护送下离开了神谕所。
人们一拥而上,朝着里面望去:“伟大之……城?已经建立?”看起来人们有点失落,其中还有一个多旦议员不屑地说:“什么嘛?这次的神谕真是废话啊,我们多旦城不是早就建立了。”
多旦市民们很快就散了,也许这是这个神谕所几百年来出过的“最无聊的”神谕吧?
阿尔巴却有点暗自得意了,他红着脸对着身旁还挺费解的护卫说:“好啦,我们走吧!对多旦的考察到此为止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察,阿尔巴成功说服了部分多旦商人去艾尔科诺做生意,他也已经决定该把什么带回艾尔科诺了。接下来他要到南边的哈吉王国(Hagy)去实地学习那里先进的历法制度,为艾尔科诺引进哈吉人的历法记日。
目前在艾希尼地区并没有完整的历法体系,也有些艾希尼城邦(甚至一些周边的部族)采用的是哈吉人发明的历法。
阿尔巴一行雇了只船和一个哈吉人向导,渡海前去南边的哈吉王国了。这也是阿尔巴第一次在没有哥哥艾尔克的陪同下,去艾希尼文化圈以外的国家。哈吉王国与大陆仅仅一海之隔,不算远也说不上近。
早在艾希尼文明兴起之前的数百年前,这个大陆之外的辉煌古国已是称霸一方,由他们骁勇善战的世袭贵族们组成的战车部队在曾在这片河漫平原以及那周边的大沙漠上所向披靡,在伟大的首任莫伊(哈吉人统治者的头衔,意为太阳的化身)的带领下,他们统一了原本是分裂的上下哈吉地区,建立了哈吉王国。然而首任莫伊驾崩后的数百年来,哈吉王国的疆域再也没能稳定地向东扩张,东部的新领土陷入了打下来了就丢,丢了又再征服的恶性循环中……后继的统治者们已经开始厌倦了这种年复一年又毫无成效的征战。于是开始偏安一隅的哈吉王国把更多的热情花在了宗教、建筑、天文学以及别的一些看起来似乎“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阿尔巴的运输船从海域里逆流行驶进入了哈吉人的母亲河——维洛河。维洛河的河水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哈吉向导告诉阿尔巴:这里每年的夏秋之际就会泛滥,退潮后的淤泥就是天然的沃土……谈笑间,船只驶入了一个河港里。
终于,阿尔巴踏上了哈吉人的地盘。这次他的目的地是拉菲斯(Raphis),是哈吉王国北部的一大商业重镇。哈吉王国那些最负盛名的天文学研究者们也在这个都市聚集。
阿尔巴走进了城镇里,在城里来来往往的半裸着上身、戴着白色披头巾的哈吉人成了阿尔巴眼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城里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一个个锥形哈吉神塔,那是他们崇拜的信仰——太阳神教的祭祀场所。此外,据说还有一些学者有时候也会在晚上登上那些比较高的神塔来观测星空。似乎站在这高耸的神塔顶端,人类与那浩瀚星空的遥远距离被大大缩短了一样。
“阿尔巴大人,这里请~”哈吉向导把阿尔巴一行带进了一个神塔里。阿尔巴随着向导向里面走,神塔内部走廊十分阴暗。在两侧火把的照明下,阿尔巴隐约看到墙壁上用彩绘刻画了一些图案。
哈吉人向导见阿尔巴不解,便告诉他:“这里的神塔壁上刻画的是太阳神大人的故事……”。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前面居然是个巨大的房间,一行人走进了那个房间。
向导用哈吉语向里面喊了什么,一个祭司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大卷厚厚的草纸——不同于艾希尼人用的羊皮纸,这种草纸更为轻便。
两个哈吉人交流了一会,向导告诉阿尔巴这位祭司也是天文学的研究者,可以向他请教有关哈吉历法的知识……于是,阿尔巴在哈吉向导的翻译帮助下,开始和祭司长谈了起来。
三天后,才思敏捷的阿尔巴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哈吉人的占星和历法理论,这样一来他的行程也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将乘船回到黑提里亚和哥哥艾尔克汇合,把阿尔巴此行的一切成果交给艾尔科诺王国。
在和哈吉向导告别后,桨帆船从拉菲斯河港驶出,再次进入了平静的维洛河航道上。阿尔巴抚摸着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箱子:哥哥会喜欢这个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