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联盟会议的“拍照权”之争
圣历61年秋，亚人联盟大都会中央会议厅。
这是一个设计奇特的建筑：上半部分是精灵风格的树顶圆顶，下半部分是矮人风格的石制基座，中间用亚人风格的彩色帐篷布装饰。会议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桌，足以容纳各族代表。
今天是莉亚作为“神使”第一次正式出席联盟会议的日子。
蕾伊莎坐在主位上，左手腕的忧花瓣手链显示着87片花瓣——经过昨天的“自我压力”花瓣脱落，数字减少了。她今天穿着正式的族长长袍，银白中带淡金纹路的长发编成一丝不苟的发髻，翡翠绿的瞳孔平静地扫视会场。
莉亚坐在她右手边的“贵宾席”上，左眼的纱布已经换成更轻薄的一层——医生说恢复情况良好，现在能看到20%的颜色了。她今天穿着蕾伊莎准备的精灵风格裙装，银发上别着世界树金叶发夹。
德里克站在会议厅角落的“护卫区”，暗金色的瞳孔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三股不同的魔素波动在暗中探测莉亚——保守派精灵、矮人守旧派、还有一股陌生的血脉气息。
会议议题是：“是否允许人类游客在联盟领地内拍照？”
这个议题已经讨论了三年，每次都是“容后再议”。但今天，蕾伊莎决定强行推进。
“那么，”蕾伊莎开口，声音平稳优雅，“关于人类游客拍照权的问题，请各族代表发表意见。”
第一个发言的是精灵代表，大长老瑟兰迪尔的代理人——一个看起来三千岁但实际上只有两千五百岁的精灵老者。
“依古制，”老者慢悠悠地说，“拍照会侵犯自然灵性。精灵的容貌是自然馈赠，不应被人类技术随意记录。”
（实际内心：怕被拍到皱纹，最近眼角鱼尾纹越来越明显了。）
莉亚眨眨眼，右眼满是困惑：“唔姆……拍照为什么会侵犯灵性？孤在第十一教区也拍过照，阿尔贝托爷爷说‘留个纪念挺好的’。”
精灵老者瞪了她一眼，但碍于“神使”身份不敢反驳。
第二个是矮人代表，守旧派长老“石砧”——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四但胡须拖到地上的老矮人。
“闪光灯会干扰锻造专注！”石砧长老用锤子敲着桌子，“我们矮人在锻造时需要绝对的专注！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作品瑕疵！”
（实际内心：怕技术被偷学，最近革新派搞的“草莓散热片”已经够头疼了。）
莉亚歪头：“可是……闪光灯可以关掉呀？而且锻造的时候本来就不能拍照吧？谁会在打铁的时候让人拍照？”
石砧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第三个是巨人代表长老“巨石”——身高两米八，坐在特制的大椅子上。
“镜头仰角太累。”巨石长老言简意赅，“人类摄影师总让我们‘低头微笑’，脖子疼。”
（这是真实理由。）
莉亚点头：“这个确实……孤能理解。”
第四个是亚人代表，狐族的“银尾”——一个有着火红色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年轻女子。
“我认为可以收费！”银尾眼睛发亮，“拍照权拍卖，三七分账！我们三，摄影师七！或者反过来也行！”
（商业头脑。）
第五个是亚人代表，猫族的“瞌睡”——一个有着黑色猫耳的少女，此刻正趴在桌上睡觉。
“Zzz……”
（睡着了。）
会议陷入混乱。各族代表开始争吵：
“古制不可违！”
“技术保密要紧！”
“脖子会断！”
“赚钱最重要！”
“Zzz……”
蕾伊莎扶额，左手无意识地捻着手链花瓣。（又来了……每年都这样。快点结束吧我想泡澡。）
就在这时，莉亚被吵得有点烦了。她无意识地哼起一首圣歌——那是阿尔贝托神父教她安抚情绪用的。
“~愿七光赐福~愿暗月安宁~愿世界和谐~愿人心平静~”
轻柔的旋律在会议厅里回荡。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争吵声渐渐平息。各族代表的表情变得柔和。就连睡着的瞌睡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嗯……开饭了？”
但更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
会议厅中央的地面突然发光。金色的根系从地下升起，交织成一个临时的传送阵。阵中浮现出世界树的虚影——那是世界树的远程投影。
树根延伸，轻轻缠住莉亚的左手腕，然后举高。
世界树的意念传递到每个人心中：
【她说了算。】
全场寂静。
所有代表都看向莉亚，眼神复杂：震惊、敬畏、怀疑、期待。
莉亚眨眨眼，右眼满是困惑：“孤……孤说啥了？”
树根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催促。
蕾伊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优雅地行礼：“请神使裁决。”
其他代表也纷纷起身行礼：“请神使裁决！”
莉亚看看树根，看看蕾伊莎，看看周围跪拜的各族代表。她想了想，然后说：
“那……拍照可以。”
精灵代表脸色一变。
“但是，”莉亚继续说，“收益用来建公共厕所。”
矮人代表眼睛一亮。
“孤受够了找树林。”莉亚认真地说，“精灵领的树洞厕所……唔，不太方便。矮人领的地下厕所太暗。巨人领的厕所太高。亚人领的帐篷厕所……会倒。”
她顿了顿，补充道：“要建坚固的、有灯的、高度合适的、不会倒的公共厕所。每个领地都要建。”
会场安静了三秒。
然后矮人代表石砧长老第一个举手：“附议！我们矮人最擅长建坚固厕所！”
（终于能建坚固厕所了！这些年用精灵的树洞厕所憋死我了！）
精灵代表犹豫片刻，也举手：“……附议。”
（树洞厕所计划泡汤了……但好像确实不太方便。）
巨人代表举手：“附议。”
亚人狐族代表银尾举手：“附议！厕所可以收费使用！五五分成！”
亚人猫族代表瞌睡迷迷糊糊地举手：“附议……厕所有午睡区吗？”
莉亚想了想：“……有。”
瞌睡眼睛一亮：“那我要豪华午睡区！”
世界树虚影满意地晃动，然后消散。树根松开莉亚的手腕，缩回地下。
蕾伊莎看着这一幕，左手腕的手链突然亮了一下。一片代表“拍照权争端”的花瓣悄然脱落，消失。
（又解决一个……虽然方式很离谱。）
她宣布：“那么，决议通过。各族自行规划公共厕所建设，费用从拍照收益中提取。具体细则……容后再议。”
（能拖就拖吧。）
【二】草莓散热片的“工艺革命”
会议结束后第二天，矮人领的工坊区。
莉亚被革新派矮人“铁锤”邀请参观他的工坊。铁锤是个年轻矮人，只有三百岁（相当于人类二十岁），曾经在魔导统合国留学过，痴迷魔导技术。
“看！莉亚小姐！”铁锤兴奋地指着一个工作台，“这就是您昨天在集市上看到的‘草莓散热片’的升级版！”
工作台上摆着各种草莓形状的金属制品：草莓锤、草莓熔炉、草莓形状的八音盒，还有……草莓味道的营养膏。
莉亚拿起一块草莓散热片。它确实很漂亮：金属制成草莓形状，表面有精细的散热纹路，顶端还有一片小小的“草莓叶”装饰。
“唔姆……好看。”莉亚点头，“而且摸起来凉凉的。”
“对吧！”铁锤得意地说，“我用魔导技术改进了散热效率，比传统散热片高15%！而且外观可爱，女性矮人特别喜欢！”
就在这时，工坊的门被猛地推开。守旧派长老石砧带着一群老矮人冲了进来。
“异端！”石砧长老怒吼，“用水果装饰是对锤子之神的亵渎！铁锤，你被开除了！”
铁锤不服：“那你们的胡子金属环是不是装饰？双标！”
“胡子金属环是传统！”另一个老矮人吼道，“是先祖留下的荣耀象征！”
“草莓散热片也可以是新的传统！”
“叛逆！”
双方开始争吵。莉亚被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想起昨天蕾伊莎说的话：“东西好用就行。”
她举起手：“那个……孤有个建议。”
争吵暂停。所有矮人都看向她。
“不如比赛吧。”莉亚认真地说，“两边各造一个东西，孤来……嗯，孤来评判。哪个好用，哪个就赢。”
石砧长老皱眉：“工艺怎能用‘好用’评判？应该用‘正统’评判！”
铁锤立刻反击：“但使用者觉得好用才是最重要的！就像莉亚小姐说的，草莓蛋糕好吃就是好蛋糕，管它怎么做！”
莉亚点头：“唔姆，孤就是这个意思。”
石砧长老想了想，然后说：“好！那就比赛！三天后，在公共广场展示作品，让神使评判！”
三天后，矮人领公共广场。
广场上挤满了矮人，还有不少其他种族来围观。蕾伊莎也来了，坐在贵宾席上——今天她没穿族长袍，只穿了简单的便装，说是“来参观”。
比赛开始。
守旧派展示作品：一把完美但沉重的巨斧。
石砧长老得意地说：“看！这才是正统矮人工艺！用先祖图纸打造，重一百公斤，能劈开最坚硬的岩石！每一道纹路都符合古制！”
他挥动巨斧，确实威风凛凛。但问题是……太重了，普通矮人根本拿不动。
革新派展示作品：一个会唱矮人歌谣的草莓形状八音盒。
铁锤说：“这是我用魔导技术做的八音盒。外观是草莓形状，但内部有复杂的符文阵，能播放三首不同的矮人歌谣。而且……”他按下按钮，“还能报时！”
八音盒发出清脆的声音：“现在是矮人时间下午三点！该喝茶了！”
围观群众发出惊叹。
莉亚走到两件作品前，左看看右看看。
巨斧很帅，但太重了。八音盒很可爱，还会唱歌。
她想了想，然后指着八音盒：“这个好玩。”
革新派欢呼。守旧派气晕——石砧长老真的晕过去了，被矮人抬走。
但比赛还没结束。蕾伊莎站起来，走到广场中央。
“我有一个提议。”她说，“既然神使认为‘好玩’很重要，那我们不妨换个思路。”
她看向所有矮人：“矮人工艺的正统性，不应该由我们这些外人决定。应该由市场和使用者决定。”
她宣布：“联盟将举办‘工艺创新展’，所有矮人都可以展示自己的作品。各族投票，得票高的，就是好工艺。”
顿了顿，她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作品安全、实用、不危害他人。”
铁锤眼睛一亮：“那我的草莓散热片可以参展吗？”
“可以。”蕾伊莎点头，“还有其他创新作品，都可以。”
石砧长老刚醒过来，听到这话又差点晕过去：“这……这是背叛传统！”
蕾伊莎看着他，翡翠绿的瞳孔平静如湖：“传统不该是枷锁。如果先祖看到这草莓散热片，或许会说‘有趣，试试看’。”
就在这时，她左手腕的手链突然亮起柔和的光。一片代表“矮人工艺争端”的花瓣悄然脱落，消失在空中。
（又解决一个……虽然方式还是很离谱。）
【三】德里克的诅咒新变化
当天晚上，德里克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巨龙——不是现在的半觉醒状态，而是完全体的龙帝奥克西罗斯。他飞翔在天空中，身下是南大陆的纵断山脉。
山脉中有一个巨大的洞穴入口，那是土之迷宫的入口。
他降落在入口前，看到一个银发战士站在那里。战士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穿着黑色的魔王铠甲，眼神威严。
那是莉亚的前世——灭界暴君·艾尔拉托维亚。
魔王对他说话，但梦中的声音模糊不清。他只看到魔王指了指洞穴入口，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腿肚。
德里克低头看自己的小腿——龙形状态下，小腿上浮现出复杂的契约符文，和在巨人族看到的胎记符文很像。
魔王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走进洞穴。
德里克想跟进去，但洞穴突然关闭。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房床上，浑身是汗。
诅咒核心在胸口剧烈跳动，暗红色的光芒透过衣服透出来。他摸了**口，能感觉到神性压制正在减弱——又到了需要莉亚血液的时候。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小腿肚一阵发烫。
他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小腿肚上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符文——和梦中看到的龙帝符文一模一样，但更淡，更模糊。
（这是什么……诅咒的新变化？和土之迷宫有关？和巨人族的契约有关？）
他想起在巨人领看到的壁画：巨人与龙并肩作战。巨人长老说过，巨人族的胎记是微型契约符文，月圆夜会发烫。
现在是月圆夜。
德里克沉默片刻，然后起身，走向莉亚的房间。
莉亚还没睡。她正在研究从比罗迪克群岛带来的火山草莓种子，准备明天在精灵领的草莓园里种下。
“德里克？”她看到德里克进来，右眼眨了眨，“你怎么了？脸色不好。”
德里克关上门，走到她面前，撩起裤腿，露出小腿肚上的金色符文。
“你看这个。”
莉亚凑近看，左眼的纱布下透出血色光芒——她的热成像视野能看到符文的结构。
“唔姆……这是契约符文。”她轻声说，“和巨人族的胎记很像，但更复杂。你从哪里……”
她突然顿住，右眼的翡翠色瞳孔收缩。
“孤……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符文。”她低声说，“在梦里……不，在前世记忆里。”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符文。就在触碰的瞬间，符文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
德里克感觉到小腿一阵剧痛，但剧痛中又带着某种……共鸣。像是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莉亚的左眼也开始剧痛。纱布下透出的血色光芒越来越亮，然后突然变成金色——她的左眼视力恢复了更多，现在能看到30%的颜色了。
“孤看到了……”她喃喃道，“土之迷宫……契约档案馆……需要‘诚实之心’与‘无忧之花’……”
她看向德里克，右眼满是困惑：“‘诚实之心’是孤吗？‘无忧之花’是蕾伊莎姐姐？”
德里克沉默片刻，然后放下裤腿：“可能是。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去土之迷宫。你的左眼还没完全恢复，我的诅咒也需要稳定。”
莉亚点头：“嗯。而且蕾伊莎姐姐说，土之迷宫很危险，需要做足准备。”
她顿了顿，然后说：“对了，你的诅咒……又发作了吗？”
德里克点头：“嗯。第七天了。”
莉亚没有犹豫，咬破自己的食指，递到他面前：“给。”
德里克看着她，暗金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头，轻轻含住她的手指。
血液流入喉咙的瞬间，诅咒核心的剧痛迅速缓解。暗红色的光芒逐渐暗淡，神性压制重新稳定。
但这次，德里克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除了血液中的神性，他似乎还尝到了……记忆的碎片。
模糊的画面闪过：银发魔王站在世界树下，龙帝匍匐在地，契约符文在小腿肚上闪烁。
画面一闪而逝。
德里克松开她的手指，低声说：“谢谢。”
莉亚收回手，右眼弯成月牙：“不客气！不过下次能不能轻点？有点疼。”
德里克别过脸，耳尖微红：“……我尽量。”
【四】古籍解锁仪式
第二天，蕾伊莎的私人书房。
书房布置得很精致：东方式的竹制书架，南大陆风格的兽皮地毯，墙上挂着世界树的枝叶标本。书桌上摆着一本古老的书——那是《意迁魂绯大章程记事》的第二卷残本。
蕾伊莎、莉亚、德里克三人围在书桌前。
“我连夜查阅了古籍。”蕾伊莎说，翡翠绿的瞳孔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她用魔法掩饰了，但莉亚的左眼能看出来，“第二卷记载了更多关于‘契约档案馆’的信息。”
她翻开古籍，指向一段文字：
【土之迷宫核心，存契约档案馆。需诚实之心与无忧之花共同开启，方显真容。】
“诚实之心……”蕾伊莎看向莉亚，“应该指你。古籍记载，只有‘心无欺瞒者’能激活档案馆的核心祭坛。”
莉亚眨眨眼：“孤很诚实呀！从来不说谎……唔，除了偷吃草莓的时候。”
蕾伊莎微笑，然后看向自己：“无忧之花……应该指我。我的名字蕾伊莎，梵语就是‘无忧花’。而且手链也是忧花瓣。”
她顿了顿，继续说：“但古籍还记载，开启档案馆需要‘双方血混合，滴于契约石板’。”
莉亚点头：“那简单！孤和姐姐滴血就行！”
德里克皱眉：“有风险。古籍记载，契约石板会‘读取内心最羞耻的记忆’作为验证。”
莉亚愣住：“羞耻的记忆？唔……孤前世洗澡被龙帝偷看算不算？”
德里克：“……那不是我。”
“哦对，是前世的龙帝。”莉亚挠头，“那孤好像没什么羞耻的记忆……除了变成女孩子这点。”
蕾伊莎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你们俩的互动……真有趣。”
她摇摇头，然后正色道：“不过德里克说得对，有风险。我们需要做足准备。”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三天后，月圆之夜，魔素活性最高的时候，我们进行解锁仪式。地点就在世界树下——那里有世界树庇护，相对安全。”
莉亚点头：“好！”
德里克也点头：“我会警戒。”
三天后，月圆之夜，世界树下。
金色的巨树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树冠上的光点像星辰般闪烁。蕾伊莎在树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仪式阵——用忧花瓣摆成的圆形。
古籍摆在阵中央。
蕾伊莎今天没穿族长袍，只穿了简单的白色长裙，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左手腕的手链已经取下一片花瓣——那是用来布阵的。
莉亚站在她身边，左眼的纱布已经拆掉一半——医生说恢复很好，现在能看到40%的颜色了。右眼在月光下清澈如泉。
德里克站在稍远处，暗金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四周。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两股势力在暗中观察——保守派精灵，还有一股陌生的血脉气息，像是……血族？
仪式开始。
蕾伊莎先咬破自己的食指，滴一滴血在古籍上。银色的血液——精灵族的血是银色的——滴在书页上，泛起淡淡的光。
莉亚也咬破食指，滴一滴血。金色的血液——神性的血是金色的——滴在蕾伊莎的血旁边。
两滴血接触的瞬间，突然融合，变成金银色交织的光点。光点飞起，在空中旋转，然后落入古籍。
古籍突然自动翻开，书页上的文字开始发光、重组。原本模糊的古代文字，在金银色光芒的照耀下，变成了清晰的现代文字。
新的一段记载浮现：
【契约档案馆入口，位于纵断山脉先祖隧道第47号支洞。需诚实之心与无忧之花共同开启祭坛，祭坛会验证内心。通过验证，档案馆显形，否则迷宫闭合，永世不现。】
【注：档案馆内存所有种族原始契约，包括隐藏条款“最终解释权归神族”。前代魔王艾尔拉托维亚曾修改部分条款，但隐藏条款无法修改。】
莉亚看着这段文字，右眼微微睁大：“隐藏条款……无法修改？”
蕾伊莎点头：“看来是的。你前世虽然修改了表面条款，但核心的‘最终解释权’无法变动。”
德里克走过来，看着古籍：“也就是说，所有种族都被神族设计了？”
“可能是。”蕾伊莎轻声说，“但这也只是古籍记载。真相需要我们去档案馆确认。”
就在这时，古籍又浮现一段文字：
【额外提示：档案馆管理员为石像鬼，存活三千年，知晓所有契约修改历史。可询问，但需支付“记忆碎片”作为报酬。】
莉亚眨眨眼：“石像鬼？管理员？还要支付记忆碎片？”
蕾伊莎想了想，说：“石像鬼是古代魔像的一种，拥有高度智能。至于记忆碎片……”她看向莉亚，“可能是你的前世记忆。”
莉亚点头：“那没问题！孤有很多记忆可以支付！”
德里克皱眉：“有风险。记忆碎片可能包含重要信息。”
“但我们需要知道真相。”莉亚认真地说，“孤想知道前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转世，为什么变成女孩子。就算记忆是痛苦的，孤也想知道。”
蕾伊莎看着她，翡翠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很勇敢。”
莉亚不好意思地挠头：“唔姆……孤只是好奇。”
仪式结束。古籍的光芒渐渐暗淡，恢复原状。但那段新记载已经印在三人脑海中。
蕾伊莎收起古籍，左手腕的手链又亮了一下。一片代表“古籍研究”的花瓣脱落，消失。
（又解决一个……虽然引出了更多问题。）
她看向莉亚和德里克：“三天后，我们出发去土之迷宫。这三天，你们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莉亚点头：“好！那孤明天去种草莓！”
德里克：“……重点呢？”
莉亚眨眨眼：“种草莓也是重点呀！说不定能在迷宫入口种一片草莓园，回来的时候就有草莓吃了！”
蕾伊莎笑出声：“你啊……”
德里克别过脸，嘴角微微上扬。
月光下，世界树散发着柔和的金光。新的旅程，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