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祖隧道返回联盟大都会的路上，气氛异常轻松。
铁锤抱着一大堆图纸，边走边算：“草莓散热片量产的话，需要增加熔炉……唔，可以跟革新派借设备。不过守旧派肯定要闹。”
巨石哼着巨人族的古老歌谣，脚步轻快得让地面微微震动：“生育力提升50%……明年说不定能有五个新生儿！”
夜影（血族间谍）拿着一个小本本写写画画：“血泪鲜榨果汁店计划……主打产品：草莓血泪混合汁，不含血液，补充魔源！分店计划：联盟大都会、米拉贝尔港、永夜城外围……”
蕾伊莎走在队伍最前面，银白的发丝在微风中飘动。她的手链已经空了，但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表情。只是在阳光照射下，细心的人会发现——她左侧鬓角处，出现了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银白色发丝，比周围的头发更白、更亮。
那是精灵族三千年寿命中，第一次出现“衰老”迹象。
德里克和莉亚走在队伍最后。德里克的小腿符文稳定地散发着微光，与莉亚胸口隐约可见的金色契约线共鸣——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接着。
莉亚正拿着一个草莓在吃，右眼满足地眯起：“唔姆……南大陆的草莓果然最好吃。”
德里克瞥了她一眼：“你从巨人族那里已经吃了三筐了。”
“那是巨人长老送的礼物！”莉亚理直气壮，“而且孤在长身体！多吃点怎么了？”
“你昨天用这个理由吃了五个草莓蛋糕。”德里克面无表情。
“蛋糕不算正餐，算甜品！”莉亚歪理一堆，“孤前世可是魔王，吃几个甜品怎么——唔！”
她突然停住，左眼瞬间变成金色，看向远方联盟大都会的方向。
德里克立刻警戒：“怎么了？”
“好多线……”莉亚轻声说，左眼能看到无数契约线从各族代表身上延伸，“精灵族有两股线在拉扯……矮人族也是……血族那边……好乱。”
她眨了眨眼，左眼恢复翡翠绿：“看来投票不会顺利。”
德里克皱眉：“你的左眼能力又进化了？”
“嗯。”莉亚点头，“现在能看到‘概念腐化’——有些契约线发黑，代表那些种族的思想还被旧契约束缚着。”
“能解决吗？”
“唔姆……”莉亚思考片刻，“可能需要时间。或者……更多草莓蛋糕？”
德里克：“……重点又是草莓吗？”
【场景一：联盟大都会广场·投票大会】
三天后，联盟大都会中央广场。
七种族代表齐聚——精灵、矮人、巨人、亚人（狐族、猫族、狼族、鸟族）、人族（魔导统合国大使）、血族（夜影作为代表，虽然身份存疑）、还有……莉亚（作为“概念容器”兼“魔王转世”兼“神使”兼“草莓爱好者”）。
广场被临时改造成投票会场。中央是七个大箱子，对应七份契约草案。周围是各族席位。
场面……很混乱。
精灵族区域：
保守派大长老瑟兰迪尔（3000岁，白胡子垂到腰间，脸皱得像核桃）正在发飙：“修改契约？！这是亵渎！精灵族永生不灭的荣耀，岂能改为‘寿命自选’？！”
年轻精灵代表（一个看起来像人类20岁的精灵少女，实际年龄800岁）反驳：“大长老，我想去人类城市留学！想尝尝冰淇淋！想谈恋爱！不想再守着世界树三千年了！”
瑟兰迪尔气得胡子发抖：“你、你被人类小说污染了！”
矮人族区域：
守旧派长老（胡子编成复杂的金属环，满脸通红）怒吼：“草莓散热片？！你们这些异端！锤子之神会惩罚你们的！”
革新派铁锤（拿着草莓形状的八音盒）冷笑：“那您别用我们改进的熔炉啊？昨天您还偷偷用草莓散热片给胡子降温来着！”
守旧派长老：“……那、那是测试！测试异端产品的危害性！”
亚人区域：
狐族代表（穿着华丽长袍，手里拿着算盘）：“投票前先谈利益分配！如果契约修改通过，我们狐族要增加30%的跨境贸易份额！”
猫族代表（在座位上蜷成一团，睡着了）：“Zzz……”
狼族代表（群体心灵感应，所以发言时几十个狼族人同时开口）：“我们要求取消对狼族的刻板印象！我们不是只会打架的野蛮人！”
鸟族代表（在空中盘旋，用鸣叫传信）：“最新消息！精灵族保守派正在联系教廷！重复！精灵族保守派正在联系教廷！”
狐族代表：“闭嘴！这种情报能公开说吗？！”
血族区域：
夜影（穿着“血泪果汁店”围裙，正在发传单）：“各位！投票结束后请光临本店！新店开业，果汁八折！”
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血族激进派使者（穿着黑色斗篷）冷冷地盯着夜影：“叛徒。你竟敢帮助始祖背叛血族。”
夜影缩了缩脖子：“我、我现在是果汁顾问！始祖大人认证的！”
巨人族区域：
巨人代表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生育力提升50%……我们巨人族有救了……”
人族区域：
魔导统合国大使（穿着魔导师袍，面无表情）：“我国保持中立。但提醒各位，契约修改可能影响魔素供应。”
蕾伊莎站在主席台上，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鬓角那根白发——它又长长了一点。
“姐姐？”妹妹莉芙（500岁，相当于人类16岁）从身后探出头，“你头发……”
“没事。”蕾伊莎微笑，“只是……成长的代价。”
莉芙眼眶红了：“可是精灵族三千年才会出现第一根白发……姐姐你是不是用了太多能力……”
“值得。”蕾伊莎轻声说，“看到大家这么有活力……值得。”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演讲台。
“各位，请安静。”
声音不大，但用上了世界树共鸣的力量——全场瞬间安静。
连猫族代表都醒了。
【场景二：莉亚的“厕所演讲”】
蕾伊莎准备开始正式演讲，但突然——
“等等！”莉亚举手，“孤先说两句！”
她不等同意，就跑到演讲台前，抢过扩音魔法石。
德里克在后面扶额：“又来了……”
莉亚清了清嗓子，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各位！孤知道你们在吵什么！契约啊、传统啊、荣耀啊——但孤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全场安静，等待“神使”的高深发言。
莉亚一字一顿：“公共厕所，建好了吗？”
“……”
死寂。
“没建好不准改契约！”莉亚理直气壮，“孤在南大陆这段时间，最头疼的就是上厕所问题！精灵区的树洞厕所太硌屁股，矮人区的地下厕所太暗，亚人区的帐篷厕所老被风吹跑！”
她越说越激动：“孤是来修厕所的！顺便改个契约！但现在厕所没建好，契约改了有什么用？！”
全场继续沉默。
然后——
“噗。”不知道谁先笑出声。
紧接着，哄堂大笑。
铁锤笑得锤子都掉了：“哈哈哈哈！神使大人……您的重点……”
巨石笑得地面震动：“公共厕所……确实重要……”
连瑟兰迪尔大长老都嘴角抽搐：“这、这成何体统……”
莉亚叉腰：“笑什么？！厕所是民生大事！孤前世当魔王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给魔界修厕所！不然部下们怎么安心打仗？！”
德里克在台下，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他在憋笑。
蕾伊莎看着莉亚，翡翠绿的瞳孔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她走到莉亚身边，接过扩音石。
“莉亚说得对。”蕾伊莎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争论契约、传统、荣耀，却忽略了最基础的东西——各族人民的日常生活。”
她环视全场：“精灵族年轻人想看世界，矮人族工匠想创新，巨人族想正常生育，亚人族想被平等对待——这些，都比‘传统’更重要。”
“所以，”蕾伊莎举起修改后的契约草案，“我提议：投票通过新契约。同时，联盟拨款优先建设公共厕所系统——带午睡区的那种。”
她顿了顿，补充：“而且，要用草莓散热片技术给厕所供暖。”
“……”
全场再次沉默。
然后——
“我赞成！”铁锤第一个举手。
“巨人族赞成！”巨石第二个。
“亚人族……勉强赞成？”狐族代表算盘打得噼啪响，“但厕所建设我们狐族要承包！利润三七分！”
猫族代表（终于完全清醒）：“厕所有午睡区吗？”
鸟族代表（在空中）：“最新消息！公共厕所项目可能引发新一轮利益争夺！重复——”
“闭嘴！”狐族代表和狼族代表同时吼。
夜影举手：“果汁店可以在厕所旁边开分店吗？补充水分很重要！”
血族激进派使者冷冷道：“血族反对。这种儿戏般的——”
“反对无效。”莉亚打断他，左眼变成金色，盯着对方，“你的契约线……发黑了。被‘概念腐化’影响，渴求‘始祖回归’对吧？”
使者脸色一变：“你怎么……”
“孤建议你喝点果汁。”莉亚认真地说，“补充维生素，头脑清醒点。”
使者：“……”
【场景三：投票与意外】
投票开始。
七种族，每族一票。需要至少四票通过。
第一轮：
精灵族：反对（瑟兰迪尔投反对票，年轻精灵想投赞成但被压制）
矮人族：赞成（革新派+游商氏族压倒守旧派）
巨人族：赞成（一致通过）
亚人族：赞成（狐族算计利益后决定支持）
人族：弃权（魔导统合国保持中立）
血族：反对（夜影想投赞成，但激进派使者强行介入）
莉亚（特殊票）：赞成
结果：3赞成，2反对，2弃权。未通过。
瑟兰迪尔大长老露出胜利的微笑：“看吧，传统不可违——”
“等等。”莉亚突然说，“孤有个问题。”
她走到精灵族席位前，左眼完全变成金色，盯着瑟兰迪尔。
“大长老，你的契约线……大部分是金色的，代表你真心热爱精灵族。”莉亚轻声说，“但有一小段……是暗红色的。那是‘恐惧’。”
瑟兰迪尔脸色变了：“你……”
“你恐惧改变，恐惧精灵族失去‘永恒优雅’的荣耀，恐惧自己三千年的坚持变成笑话。”莉亚直视他，“但你知道吗？孤前世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他们守着过时的规矩，不是因为信仰，而是因为害怕。”
她顿了顿：“害怕承认自己错了。”
瑟兰迪尔沉默。
“孤不强迫你改变。”莉亚说，“但孤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投票不通过，精灵族年轻人继续被困在世界树，不能去看海，不能吃冰淇淋，不能谈恋爱……三千年后，当他们变成新的‘瑟兰迪尔大长老’时，会感谢你吗？还是会……怨恨你？”
全场安静。
年轻精灵代表眼眶含泪：“大长老……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只有一百年……”
其他年轻精灵纷纷附和：“我也想去人类城市！”“想吃草莓蛋糕！”“想写非传统风格的诗！”
瑟兰迪尔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三千年的固执开始动摇。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重投吧。”
第二轮投票：
精灵族：赞成（瑟兰迪尔投了赞成票，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矮人族：赞成
巨人族：赞成
亚人族：赞成
人族：弃权
血族：反对（但只有一票，无效）
莉亚：赞成
结果：5赞成，1反对，1弃权。通过！
全场欢呼。
铁锤把锤子扔到空中（差点砸到鸟族代表）。
巨石和巨人代表们抱在一起哭。
狐族代表已经开始算厕所建设的利润。
猫族代表：“所以厕所有午睡区吗？Zzz……”
【场景四：世界树的认可】
就在投票结果宣布的瞬间——
远方，世界树方向，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笼罩整个联盟大都会。
世界树的意念传遍全场：
【认可。新契约，有效。赐福：草莓园永久使用权，赠予‘诚实之心’。】
光芒汇聚，在莉亚面前形成一张地契——精灵领边缘的草莓园，永久属于她。
莉亚眼睛发亮：“草莓园！孤的！”
德里克：“……你就只关注这个吗？”
世界树继续：【另，赠予‘无忧之花’：寿命补充药剂配方一份。仅限一次使用。】**
光芒汇聚成一张古旧的羊皮纸，飘到蕾伊莎手中。
上面写着“忧花寿命剂”的配方——用世界树新生金叶、无忧花瓣、还有……一根白发作为药引。
蕾伊莎愣住：“这是……”
【你的代价，吾已知晓。】世界树的意念温柔，【此剂可补充百年寿命。但提醒：过度使用能力，终会耗尽。慎用。】
蕾伊莎握紧羊皮纸，翡翠绿的瞳孔中闪过复杂情绪。
她看向莉亚，轻声说：“谢谢。”
莉亚眨眨眼：“唔姆？孤没做什么呀？”
“因为你来了。”蕾伊莎微笑，“一切才改变。”
【场景五：离别前夜】
投票结束后的夜晚，联盟大都会港口。
“罗德菲利号”已经准备好，明天一早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东方仙屿。
莉亚正在往船上搬行李——主要是草莓。三筐新鲜草莓，五罐草莓酱，还有铁锤送的草莓散热片纪念品。
德里克在检查船体，小腿符文微微发光——与东方仙屿的方向产生共鸣。
“龙帝封印在那边。”他低声自语，“小腿符文在指引……必须去。”
夜影在港口摆了个临时果汁摊：“临走前最后一杯！血泪草莓汁免费品尝！”
血族激进派使者站在阴影中，冷冷地看着。但没再上前——因为莉亚左眼的金色光芒让他本能恐惧。
蕾伊莎和妹妹莉芙来到港口。
莉芙眼睛红红的：“姐姐……你真的让他们走吗？”
“他们有必须做的事。”蕾伊莎轻声说，“我们也有。”
她摸摸莉芙的头：“你的人类城市游学申请，我批准了。但条件还记得吗？”
“记得！”莉芙点头，“护卫、定期联系、不许看悲剧结局的小说！”
“嗯。”蕾伊莎微笑，“去吧。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回来告诉我。”
莉芙抱紧姐姐：“姐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那根白发……”
“没事的。”蕾伊莎说，“我有配方了。”
她走向莉亚。
【场景六：告别赠礼】
“莉亚。”
莉亚回头，嘴里还塞着草莓：“唔姆？姐姐？”
蕾伊莎递给她一个小盒子：“离别礼物。”
莉亚打开——里面是一个银丝编织的发饰，嵌着世界树新生金叶。没有魔法效果，只是……很好看。
“这是孤做的‘忧花布丁’配方。”蕾伊莎又递上一张纸条，“无聊的时候可以做来吃。能让人心情变好。”
莉亚接过，右眼弯成月牙：“谢谢姐姐！”
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草莓形状的、歪歪扭扭的、明显是手工做的小饰品。
“这是孤做的回礼！”莉亚有点不好意思，“用吃剩的草莓籽和无忧花瓣做的……可能不太好看……”
蕾伊莎接过，翡翠绿的瞳孔中泛起水光：“很漂亮。”
她戴上那个草莓饰品，银发配草莓，意外地和谐。
“南大陆永远是你的家。”蕾伊莎轻声说，“草莓园我会照顾好，等你回来吃。”
莉亚点头：“唔姆！孤一定会回来的！”
德里克走过来，站在莉亚身边。
蕾伊莎看向他：“她的安全，拜托了。”
德里克点头：“我会负责。”
简短，但郑重。
夜影跑过来，递上三杯果汁：“践行果汁！草莓+无忧花+一点点血泪晶——完全合法！”
莉亚接过，喝了一口：“唔……好喝！”
德里克皱眉看着自己的那杯——暗红色，像血。
“放心，是番茄汁染色的！”夜影保证，“不含血液！”
德里克勉强喝了一口，然后……表情微妙。
“好喝吧？”夜影得意，“我的果汁店会开遍全大陆的！等始祖大人回来，就能到处喝免费果汁了！”
莉亚：“孤不是你们始祖……”
“果汁顾问说了算！”夜影坚持。
【场景七：启程·新的旅程】
第二天清晨，朝阳升起。
“罗德菲利号”缓缓驶离港口。
莉亚站在甲板上，银发在晨光中闪耀。她戴着蕾伊莎送的发饰，左眼偶尔闪过金色——能看到港口上众人的契约线。
蕾伊莎站在码头，手腕上戴着妹妹编的新手链（彩色绳结，丑但温暖）。鬓角的白发被巧妙编进发髻，几乎看不见。
莉芙在旁边挥手，眼泪汪汪。
铁锤、巨石、夜影也在挥手。
世界树在远方散发金光，像是在祝福远行的旅人。
德里克站在莉亚身边，暗金色的瞳孔看着越来越远的南大陆。
“下一站，东方仙屿。”他说，“龙帝封印在那边，我的小腿符文感应到了。”
莉亚点头：“嗯。还有……孤的左眼能看到，那边有很多‘概念腐化’的线。需要清理。”
她顿了顿，补充：“不过在那之前，孤要先研究一下仙屿的草莓品种！”
德里克：“……重点还是草莓吗？”
“草莓是动力！”莉亚理直气壮，“没有草莓，哪有力气拯救世界？”
德里克嘴角微扬，没再反驳。
船驶向东方。
新的旅程，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