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任意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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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嗯……呜嗯…………”
虽然因为昨天傍晚的妖魔来袭事件，德萨克城幻光广告投影漫天交相辉映的大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车马不如平时那么多，喧嚣嘈杂的满街人声之中，还夹杂着些许人心惶惶的传闻私语，但是也还是保持着大城市的热闹浮华。
街上由羽毛马、石皮牛、四足鸵鸟等各式比较好驯服的半妖魔牲畜拉着的马车来来往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也是千姿百态，身穿多姿多彩的各色衣装，碌碌无为地来来往往，照常是一派有光亮、也有阴影的烟火人间之景。
而在这已经有些熟悉的人间之景中，再次走出服装店的小黛茜，已经换上了一身红白格调、褶边繁复的可爱洋装，看起来真的像精致无比的活动人偶一般，可爱到引人侧目乃至引人抱走，只不过，没人能打倒在旁以慈爱目光看着小黛茜的最强邪龙，谁也抢不走最强邪龙独一无二的财宝。
另外，小黛茜此时也把之前凯蒂给的探险家大帽子摘掉了，头顶赤色的小龙角没有遮挡，但是被薇奥拉之前点了一下，说是单独在龙角上施加了妨碍人类认知的高级魔法，在一般人类看来，就如看不到黛茜头顶的小龙角一般，但是小黛茜还是颇为不自在地以一双小手捂着头顶，担心给薇奥拉招来麻烦。
“呜嗯………………真的加上魔法就不会被看见了吗？凯蒂说过，如果被人们看到龙角，就会引来大麻烦……”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家的小黛茜，你看。”
那边，薇奥拉满不在乎地说着，抬手一挥，展开魔法阵，在她自己身上全身施加了同样的妨碍认知魔法，然后当街将头顶两侧之前变没隐藏起来的黑色龙族弯角变了出来，身后伸出了满是灰色鳞片的大龙尾巴，背后伸出灰色龙翅膀。
然而，薇奥拉就这样摇摆着大尾巴、鼓动张合着龙翅膀，招摇过市，却依然没在人心惶惶的不安人潮中引起半点注意，仿佛人们真的都看不见她了。
“呜哦哦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薇奥拉变成了隐形人一般？”
“在这种魔法覆盖全身的时候，无论我发出什么声音，还是做什么事情，普通人类都无法注意到我的存在。”
那边，街道上有两个打扮痞里痞气、一个黄毛刺刺头、一个红毛鸡冠头的地痞混黑道男子，不知遇到了什么糟心事，相互之间没好气地一句一个法克地吵嘴对话，对路上遇到的妇女儿童路人都是连肩撞带推搡，不客气地叫骂发泄。
而变出龙角、龙翅膀、摇着大龙尾巴的薇奥拉就那样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啪地狠抽了其中那个金发刺头男子一个耳光，打得他鼻口窜血。
“法、法、法了你个克的！你小子打我干法克的嘛？！嗑药嗑多了？！”
然而，那个金发刺头地痞却又惊又怒地揪住旁边那个红发鸡冠头同伙的脖领子，上去挥拳就打，似乎以为是被他平白狠抽了一巴掌，打得鸡冠头同伙那个更是倍感惊怒，叫骂着挥拳还手，很快演变成路人吃瓜群众冷漠围观、叫好凑热闹的当街斗殴。
“另外，被我拿走的东西，也会暂时让人无法认知，比如这样。”
街道另一边，一个穿着光鲜、似乎是中产阶级的路过大叔没好气地踢碎了路边乞丐的乞讨破陶碗，骂骂咧咧地嚷着“下贱的穷鬼，活不起就去死！少在这儿利用人们同情心骗钱”，之类的恶言恶语。
而薇奥拉这次走过去，一把从他腰间摘走了他的钱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都视而不见，趾高气昂地走了开去。
“薇奥拉……当街打人又偷钱……好像有点不好8？”
小黛茜一直在旁投以呆呆的小眼神，对薇奥拉当街上演这些教坏小孩的无良行径，不禁有点质疑。
“那，这样呢？”
然而，那边薇奥拉却冷傲地微微一笑，将那个中产阶级大叔的钱袋子，扔到了街边另一个垂头丧气的乞丐面前。
“这……就算是劫富济贫了？”
小黛茜呆呆地看着薇奥拉好像随手一扔，就将事件性质随意转变了。
然而，很快的，那边那个乞丐发现了地上的钱袋，打开之后发现都是亮闪闪的银币，狂喜地张大了嘴。
可是，很快旁边又有其他乞丐发现了他手上的钱袋，一个个都如蝇见血一般贪婪地猛扑过来，跟那个乞丐争抢钱袋子，你推我打，闹得不可开交。
而且，那边那个没好气走出一段距离的中产阶级大叔也被响动惊动，回头看了看，进而发现腰间的钱袋子不见了，立刻惊呼着冲回来抓贼争抢，场面一片混乱。
“好像……也不算劫富济贫的说？”
黛茜看到那边薇奥拉随手一玩，造成的、谁都没得好的混乱后果，明白了她这不是偷窃，也不是劫富济贫，根本就是在玩弄众生，确实是最强邪龙肆意妄为的任性风格。
“对、对了……薇奥拉……外面世界的人们跟我们家迷雾小镇里那些人不一样啊……”
小黛茜有点被薇奥拉为所欲为的捣乱玩法窘到，随口说起之前初来人世的时候，发觉的疑惑，打算转移话题，缓解尬气氛。
“不土得掉渣，能看清脸，看到我也不会过分热情地聚集过来……果然外面的人们还是都不觉得我可爱的？”
“谁说的？我家黛茜世界第一可爱，人见人爱绝对的。”
然而，薇奥拉那边却没有将这话题作为无所谓的闲聊，而是突然抬手又凭空展开一个高位精神控制魔法阵，光亮一闪地晃花了满街民众的眼睛，同时对他们附加了控制精神的效果，然后……
“噢噢噢噢！那边那个白头发的小孩好可爱！太可爱了！快让叔叔我抱一下！”
“多、多可爱的小女孩呀？！像红眼睛的小白兔一样！也让姐姐来摸摸！”
“好漂亮的小萝莉呀！我喜欢！不要跑！让我们来亲昵亲昵呀！”
然后，满街民众都如中了魅惑术、集体发了疯、还是被催眠了一样，纷纷激动性奋地朝小黛茜这边狂奔而来，吓得小黛茜只能迈步奔逃，呆呆地跑向没人的方向。
虽说薇奥拉这可以随意控制人类的魅惑术，也等同能随意魅惑任何妹子，给小黛茜收后宫什么的，但是小黛茜可是一点也不想要这种满街男女老少都来追杀的万人迷、鬼后宫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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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样那样的，龙家风格的随心所欲逛街、肆意折腾一番下来，小黛茜在被薇奥拉随手挂上魅惑魔法的无辜吃瓜群众们疯狂追赶，颇为费了一点功夫，腾跃翻墙又上房地，才逃脱了无限后宫的追杀。
在小黛茜逃脱追杀，羞恼地以毛蓬蓬的小脑袋顶向那边强忍着不笑出来的薇奥拉，顶顶顶地顶她抗议的时候，两人，不对，是两龙已经正巧来到了一座天空中投影着金色圣光、彩绘圣象与金光十字架的洁白大教堂旁边。
而这时候，那边教堂前的街道上，正有一个身穿黑色神父袍子、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神职人员男子，正在向周边聚集的民众，道貌岸然、虚伪装相、故作高大尚地向民众们游说着什么。
“自从伟大的神明创世以来，对世间一切生灵给与仁爱，这个世界理应众生平等，拥有强大魔力的异族都是罪恶的存在！而人类之中更应该天生平等，神明对每个虔诚的人都是公平的！不存在突然被神明眷顾、突然觉醒强大力量的奇迹之人！”
那边，教堂门前简易搭建的木台上，对着教堂前满街聚聚而来的、因为昨天怪异妖魔群体来袭事件而惶惶不安的虔诚男女老少布衣民众，夸夸其谈地宣讲着什么，正是之前碰巧在黛茜与薇奥拉租住的旅馆旁路过的那个给人感觉阴阴的伪善神父。
“原本平庸无为的一介女流冒险者，突然获得强大力量，击退昨天来袭的巨大异形妖魔，神明保佑，这本就很可疑！各位神明的虔诚子民，千万不要被骗了，她将会给这座城带来的不是拯救，而是更多的灾祸！”
神明教是这大陆之上遍布多个地区、多个王国的主流宗教之一，以创世神以及神界天使庇护人类世界的神权秩序为基础，是倡导教人隐忍勤劳、配合各个王国王权政治压榨民众的强权正教，以这混沌混乱人世间无尽的苦难为沃土，肆意滋生壮大，蒙骗无数寻求精神支柱的苦闷迷茫民众成为信徒，配合贵族大搞愚民政策。
神明教表面上，伪善地帮助救助底层穷苦人，实际上也没少干剥削敛财、宗教赋税、异端审问、诬陷迫害、草菅人命之类的骇人之事，更是有着可以肆意愚弄民众，借以祸害无辜的为非作歹话语权。
任意颠倒黑白、左右是非，才是他们神明教的强项。
明明昨天傍晚，凯蒂才在危机关头帮他们击退大怪，拯救了全城民众的生命，而那边居心叵测、用心险恶不明的年轻神父一游说，其中很多虔诚信教的民众都纷纷开始要信以为真了，虽说那其实也确实比较接近真相。
如龙族一般，不用畏惧任何对手的那么强大，确实令弱小的人类不禁憧憬，但是弱小的人类也同样难以注意到，那份强大伴随着的高处不胜寒之处。
凯蒂作为冒险者成名成神的事件一波未平，而凯蒂此时都还不知道，其实结果的选择，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就跟某个被触手怪抓住、差点得救却还是因为一时恶念坠入绝望的少年冒险者学徒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