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于混沌之夜的式之血
因为古人的愚昧无知而一直沉睡着
后世者又将它封印了起来
与之相关的一切记忆被人为抹去
但……
这是何等的力量,足以改天换地
但是……
若要让它苏醒
就需要上古时代诸神的容器,以及特别的灵力
还需要两样人类的情感——爱和恨
如今容器已落入我手
灵力只要再多等一会儿好了
……
2018年5月。
今天正好学校放假,所以想来一天也没什么事可做,那么就去冉丹先生的杂货铺看看,也许可以做点什么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江台市——我所出生的地方,是由一条河所分割的新旧两个城区组成的城市。
而冉丹先生的杂货铺,便在这江台市旧城区一处偏僻巷子里——一家看似中药铺的破烂地方,据说这还是从别人手里强买下来的。
说起来,这间原本是上下两层结构的房子,硬生生被冉丹改成了拥有阁楼、休息区、店面以及地下室组成的四层结构。
一楼保留了中药铺的样子,二楼的五间房间被当作了卧室和储物间,三楼的阁楼除了用作储物间外还放了一个可以到任何地方的任意门,而地下室则被他预留了起来,因此没有放任何东西。
“早上好啊,阿冉先生!”
“啊,是鑫仔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冉丹坐在一楼的长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此刻的他正专注的看着电视机里播报的新闻,似乎是谈论连日里不断有少女身染怪病住院的事。
“咦,灵子呢,怎么没看到她人呢?”
我好奇的张望四周,心里总感觉冷清了不少,通常这个时候灵子都会跑过来缠着我,让我不胜其烦。
“啊,没有,我拜托了那个孩子一些事情,所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轻松不少?”,冉丹转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
“啊,该怎么说呢?”我说。
“男人就该老实点吧!”他开玩笑似的说。
“好吧,今天难得清静……”
冉丹爽朗的笑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瞧了一眼新闻。因为这些天陆续有人生病住院,而一时间又都查不出病因,所以这件事成了江台市的热点:“咦,你也在关注这件事么?”
“确实很奇怪……”冉丹抽了一口烟,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嗯,可能只是类似于食物中毒吧。”,我猜想到:“如果是食物遭到了污染,那么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导致很多人同时生病住院,而且食物中毒这种事,也是急性的,有些中毒事件,也是在短时间内查不出结果。”
“喏,就像这位评论员说到,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食物中毒。”
“啊,这么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对了,鑫仔。”
“什么事?”
冉丹指着摆在门口的红木棺材说:“记得等下把棺材上钉了,等下森子来以后,就要送货了。”
“咦,又是这种事么?”,感觉做这种事十分忌讳,于是我便试着问了下这里装了些什么。
“蜈蚣啦,六米长的蜈蚣而已,是河对岸的主顾要的,说是做药用的。”
“河对岸?又是那么奇怪的地方么?”
冉丹所说的河对岸可不是指阳明河对岸的新城区,而是三途河对岸的冥界,只不过那里不是活人能去的地方,所以至于是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冉丹突然拍了拍脑瓜,他指着我的鼻子,冲着我狡诈的一笑:“记得等下找几块砖头扔里面去,结账时还可以多算几斤……嘛……反正,三途河的白痴也分不清重量,钱也经常看走眼的,对他们来说,蜈蚣才是重要的。”
“哎,这样做会不会失去诚信啊?阿冉,做生意还是要讲究诚信的!”我说。
“别这么在意啦,天底下就我一家供应商,他们就算有什么不满,又能怎样?再说,我也没逼他们买呀。”他回答到。
“好吧好吧!”
正说着话的时候,从楼顶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
“唷,看来森子已经回来了哟,动作可要抓紧了哦,要知道‘冷血玫瑰’可没什么耐性的,到时候她要是发起火来我也帮不了你呢!”
“啊,是是是!”
由于森子换衣服一般需要半个钟头的时间,而钉棺材所需要的工具都放在大门旁边的柜台里,所以只要抓紧点,总还是能赶得上时间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阿冉……”
“什么事?”
“关于玲的事,你知道多少?”
“那个从去年起就在病房里的孩子么,说实话我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也要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来分析才可以……哎……”,说着他就长叹一口气。
“要是花子在就好了……”
“花子?”对于这个名字我感到很好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
“啊,是我的另外一个助手,长的非常漂亮!你现在还没见过,论分析能力,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堪称私家侦探!”
“呵呵,听你这么夸奖,我想花子小姐应该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吧。”
“啊,确实如此!”,冉丹轻轻的点点头,我竟意外的觉得此刻的他显得是那么的寂寞。
“不过她有些事情要做,哎,都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喔,那看起来,你和花子小姐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哈哈,哪里哪里,一般一般了……”,他从椅子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伸了个舒服的懒腰:“鑫仔,那就先麻烦你了,我有些困,先上去睡觉了,你把棺材钉好后就交给森子吧,她知道该怎么办。”
“恩,好的!”
……
冉丹和叶鑫所提到的玲,是叶鑫幼儿园时的青梅竹马。
自从初中后,玲的父母因为工作的缘故而离开了江台市,从此他们二人再无任何联络。
直到几天前,叶鑫在街上偶遇了玲的母亲,这才知道了玲的事。
躺在江台市医院重症监护室里,仅依靠着一根纤细的输氧管维持着生命的白衣少女,便是我的青梅竹马——玲。
现在的她面容消瘦形若枯槁,似乎是从初中后染上的怪病,从此一病不起。
若不是病房门前挂着“安玲”的名字,和她额头上的两瓣细眉,纤纤的指骨,谁还能相信这里躺着的是一位垂危的美少女呢。
我的心不禁为玲而感到难过。
虚弱的她勉强的睁开双眼,记忆里那双清澈的双眼,如今显得浑浊不堪,那是充斥了彷徨、绝望,还有无助的双眼。
我默默的走到她的身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将她散乱的发丝一缕缕搂在脸颊两旁。
“玲,好久不见。”
“……”
就像是要和曾经的友人说声道别,她垂起骨瘦如柴的手,触碰着我的脸颊。
“很,很难受吧?”,看着她的样子,声音竟然呜咽起来。
她无力的点点头。
“鑫……真……是……好久……不……见……了,……过……的……还……好么?”
她十分的虚弱,因此连发音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以至于说完如此简单的一句话都要大口大口的喘气。
“玲,别说那么多了。”,我用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就像是在触碰着冰块。
“……”她睁着两眼看着我,泪花在她眼窝里打转。
“就让我陪你一会儿吧。”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尽管仍有很多话很多故事想同这位友人分享。
但此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只想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似乎这样便能替她分担一些痛苦,似乎这样便能安慰她饱受病痛折磨的身体。
回想起来,我与玲的相识,始于一件事上,记得那时我和玲还是读小学的时候。
……
“死人妖,死人妖,去死吧!”
“对对对,真是异类,打死他,打死他……哈哈哈哈”
“嘿嘿,要是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就真的太平了……”
记得童年时,因为身体体弱多病,而我又长的很像个女孩子,于是成了同龄人经常欺负的对象。
毫无还手之力的我,被一群男生揍的已是鼻青脸肿了。
这时,一个女孩子出现了。
她扎着两根马尾辫,穿着红色连衣裙,鼓着个腮,对男生们呵道:“喂,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叫老师了!”
那些人怔住了。
她用俨然是大人的口气说:“趁我没发火之前,从我视线里消失掉!”
“算了算了,真扫兴……”
在她面前,男生们只得悻悻而去。
“我说你,好歹是个男孩子,被打了也不还手,怎么这么没骨气?”
她掏出洁白的手帕,帮我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我叫安玲,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想,这位名叫玲的女孩子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也就是在那一刻,我与这位名为玲的她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