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眼前一片黑暗,胸口被刺穿的痛觉是如此清晰。
他甚至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死去,尽管他胸口已经被开了个大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小时,甚至几天几年,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自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时间仿佛变得极为缓慢,甚至已经没有了时间这个概念。
下一刻他感觉到疼痛正在慢慢消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伤口处不断生长,紧接着一股热流涌进了自己的体内。
像是太阳一般温暖。
热流好像是顺着自己的血管不断流动着,经过的地方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并且感觉充满了力量。
观默默地感受着,然后感受着感受着就不对劲了。
你会发现你有点不认识“感受”两个字了。
呃不是。
热流已经绕着血循环溜达了一圈,但它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它开始第二次循环的时候,那股温暖的感觉在一瞬间变成了炎热。
观感觉自己要着火了。
而且这热流似乎变得更加活泼了起来,原本温驯的流动换成了上蹿下跳,像是一串点燃的爆竹在自己的血管里噼里啪啦地滚动着,舒适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炎热以及膨胀感。
在黑暗中会感觉到时间过得很慢,在黑暗中痛苦着那就是连一秒都觉得是一个世纪。
…
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对焦之后先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除了被刺破的衣服以外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证明自己曾经被捅过。
然后观转头看了看周围,这个巨大的房间相比之前有了那么一丁点变化。
首先是和自己一同进来的其他两个家伙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看他们一脸纠结的模样大概也是在体会身体快要爆炸的感受吧。
其次是地板上多了许多的像是冰晶一样的碎块,零零散散地铺在地面上反射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最后他看到的是一团黑漆漆的玩意还在动弹,仔细再看看似乎是个熟人。
观皱了皱眉头,默默地站起身来,捏了捏拳头发现似乎更有力了不少。但他此刻并没有想太多,他捡起了一枚锥形的“冰晶”,站在了已经残废的国师面前。
然后毫不留情地对着国师的后脑刺了进去——他很清楚,是这个养了自己多年的人“杀”了自己。
“咳啊…嗯呃…”
按理说这种伤势是个人都应该当场死亡的,但国师居然还能发出几个感叹词。
“…咳…是你这个臭小子啊…能对养你这么多年的人下杀手确实是你能做出的事情…”国师痛苦地吐了几口黑色血液,“不过很可惜…还好你过来了。”
突然间国师那仅剩的一只手臂抓住了观拿着锐器的手,紧接着一小束黑色的雾气从观的七窍中钻了出来,顺着观的手臂流入到国师的体内。
一时不察被国师袭击的观突然注意到自己脑海中有什么熟悉的事物正在慢慢变得清晰——
他那空乏已久的记忆。
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在逐渐变得明朗——一个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以及一个银色头发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你很有用刀的天赋啊,那我就把我的两式刀法教给你吧!”
黑发男人摸着男孩的头,笑着说道。接着他取出了一柄小太刀,开始对着前方的草人开始比划。
小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男人先是做了一个斜劈的动作,又在转瞬间将手中刀刃翻手反持化成一个横削,最后又将刀刃翻转过来向上一挑,眨眼间就在草人身上留下了三道切痕。
“这招我取名为【逆月目之一·承风】!这只是这式刀法的基础哦!先把它学会了就可以继续学习衍生的招数啦!”
男人似乎感觉非常出风头,得意地说道。
小男孩看得十分专注,接着男人又开始演示起第二式刀法。不过观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记忆却戛然而止。
当他回到现实的时候,自己被抓着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白光,而原本抓着自己的国师那张树皮一般的丑恶面容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像是一坨拧起来的麻花。
“可恶…等我再次归来的时候,便是你们万劫不复之日!”
疯狂的黑疙瘩怒吼了一声,那一缕从观身上顺来的黑气裹住国师的残躯并向外逃窜,而观手上的白光也跃动起来,化成一枚梭镖刺向了逃离的国师。
“呃啊啊啊啊——”
被刺了个瓷实的国师再次发出痛苦的尖叫,但却没有停止逃离的步伐,被白光搅得凌乱不堪的黑气还是载着国师逃离了这里。
观茫然地眨了眨眼,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超乎想象。
突然他内心一动,向后方上空看了过去,却看见进门时看到的那位老者已经处于快消失的状态了,藉由身旁泛着的蓝光才能看到他已经变得透明的身体。
而其他两位少年也终于醒了过来。
——
凌郓:“不!老子这章连名字都没出来!戏份全被老观拿走了!”
小易:“没事,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确实有机会,下一章露个名字吧。
凌郓:“我去年买了个表超耐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