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姐姐大人！”
“……”
“……”
“……”
话音落下，一时间艾琳娜、妃丽尔、诺尔菲娅全都陷入沉默。
琉奈放下裙摆起身，艾琳娜瞪大眼睛满脸红晕地看着他。
“姐姐？”琉奈唤道。
艾琳娜羞赧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姐姐觉得好看吗？”琉奈歪着头问道。
艾琳娜犹豫着不置可否：“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太像女孩子了，少了点男孩子的英气。”说到这里，她看出琉奈有些苦恼，于是展颜宽慰道，“不过，只要你喜欢，都好。”
琉奈走近几步，若不是大庭广众，还有妃丽尔和诺尔菲娅在身边，他便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艾琳娜见琉奈满眼动情的模样，眉梢间蕴起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以后便不束头发了吗？”
琉奈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道：“不知道……”
艾琳娜看见琉奈身后的妃丽尔，虽然不知道上午两人发生了什么，不过琉奈现在这身打扮自然和她脱不了关系。
随着临近中午，咖啡馆前来用餐的客人渐渐增多，琉奈四人站在门前便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琉奈穿着皇宫制服，还是因为妃丽尔她们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在四人去吃饭之前竟然都没有人上前搭讪。
餐桌上，琉奈不得不坐在妃丽尔和姐姐之间，诺尔菲娅独自坐在对面。这次吃饭并没有出现琉奈担忧的两人较劲，虽然他和艾琳娜会不自觉表现得更亲昵，妃丽尔也没有表露太多的生气。两人仿佛都无视对方的存在，只是偶尔单独和琉奈悄声说上几句。
趁着吃饭的间隙，诺尔菲娅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和艾琳娜讲了讲。午饭结束没多久，为琉奈定做衣服的女官也回来了。这次，一同来的除了几位衣匠外，还有好几辆马车，上面装着各种制作的衣服工具与布料停在咖啡馆门前的街边上。
琉奈没想到他只是答应用一个女仆的身份进皇宫，结果一整个下午和妃丽尔她们都被定制礼服这件事给限制住了。等到几套定做的礼服做好，夜已经深了。
第二天，天刚亮琉奈被诺尔菲娅从住处单独叫醒。
诺尔菲娅见琉奈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由道：“你还记得今天有什么事吗？”
“不是应聘女仆吗？”琉奈还有些恍惚。
诺尔菲娅：“记得就好，你的衣服我放马车上了，你就和我一路一起进皇宫吧。”
琉奈应了应声，渐渐清醒了些，再次望向诺尔菲娅的时候，才发现她今天换了一身装扮。
一身浅色束腰的齐胸长裙，锦绣繁复金线交织，宽大飘逸的轻纱浅袖只到臂弯处，拂动时如花瓣飘舞，步踩摇曳锦带如花。
原本垂在背后的柔发高高盘起，额前两侧和鬓角留着几缕发丝，遮挡的耳垂上戴着耳坠，眉如柳叶弯曲，眼如明湖澄澈，丰唇饱满，庭眼生光，望着琉奈微微含笑。
琉奈呆了呆：“诺尔菲娅姐姐今天真好看。”
“少来。”诺尔菲娅笑道，准备转身朝马车走，见琉奈还在原地，朝他伸出手，道：“还不过来？”
诺尔菲娅牵着琉奈上了马车，并坐在一起。马车行进了一段时间，琉奈问道：“诺尔菲娅姐姐今天为什么特意换了一身装扮，不是只是进一趟皇宫吗？”
诺尔菲娅叹了一声道：“唉，真是看不出来，你姐姐在卡莱尔可是能独当一面的贵族名媛，和你们陛下关系密切，怎么到你这儿就有些呆了。”
琉奈听到这话有些无所适从。
诺尔菲娅继续道：“既然进了皇宫，自然还是要去拜谒陛下的。毕竟，无论我还是师傅，即使无官无职无爵，但既然选择在都城附近，该表的姿态是一定要表的。”
虽然诺尔菲娅说得云淡风轻，但琉奈还是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与世人敬仰的圣阶实力同时存在的，便是对圣阶实力的恐惧。
诺尔菲娅问道：“当初，你是怎么认识妃丽尔的？”
琉奈想起去年在康沃尔第一次见妃丽尔时候的情景。虽然还不到一年，但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回想起来，那仿佛是在梦中一般。
“你，喜欢她吗？”诺尔菲娅继续问道。
琉奈抿了抿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担心我告诉她？”
琉奈也不回避：“嗯。”
“这么直接？”说着，诺尔菲娅轻笑了起来，“我看你们两个关系不是很亲密吗。至少，自从我认识她以来，她很少对别人这样上心过。以她的性格，如果她不喜欢，恐怕她都懒得正眼看人……”
诺尔菲娅话说到一半，见他默默垂下头，后面的话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琉奈望着车窗外，发呆道：“应该是喜欢吧……我也不知道。”
虽然诺尔菲娅看不到琉奈的神情，不过她能感觉到他没有人前表现的快乐，心中郁郁寡欢。不过，感情的事，一个外人是给不了帮助的，何况相比起身边少年短短十几年的时光，生性淡薄的她已经在漫长岁月中变得很少会起涟漪。
马车在千泉宫广场前停下。
琉奈跟在诺尔菲娅身后下车，广场正前方是一座三层楼高的白色建筑，右边便是埃贝尔河。从这里可以看到学园沿河的部分，甚至可以看到琉奈自己居住的那栋房子。在广场的中心立着一位英姿挺拔的女性雕像，她左手托着花环，右手拿着剑高举过头顶。
白色建筑中间的大门敞开，台阶上已经里里外外排了好层的队伍，几十名卫兵和女仆在维持周围的秩序。
“这么多人？”琉奈有些惊讶。
“公告是昨天下午才贴出来的，要是再早几天恐怕等面试的队伍就不止是台阶了，这广场上也要排着队了。”
琉奈看了看人群，前来应聘的人可谓各式各样，有些像迫于生计，有些则带着仆人前来。
诺尔菲娅转身对琉奈笑道：“就辛苦你排着队去面试了，衣服你记得收好，面试通过之后换好衣服，我在千泉宫正门等你。”
“面试？”琉奈本以为自己换好衣服就可以进去，现在听到诺尔菲娅提到需要面试，心中有些担忧，“万一……没有通过怎么办？”
诺尔菲娅笑道：“你是不是对自己也太没有自信了？放心吧，一定会通过，大不了我把你领进去。但是领进去之后，你的身份可怎么办？现在你明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