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魔法更像魔法。”雅克爵士一边鼓掌一边赞叹，“不过，从我刚才听到和看到的内容，我斗胆猜测您刚才是改变了那两朵纸玫瑰第一性质中的广延，或者说是体积。不过，我觉得还是用‘广延’来形容更加贴切。”
笛卡尔理了理额发，面带微笑地看向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间的微妙表情都宣示着某种男人间默契。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好奇。您能让它消失，那您能让它重现吗？”雅克道。
此话一出，笛卡尔原本轻松写意的眉头蹙了起来，苦笑道：“破坏远比创造要简单得多。我可以让它消失，却还没能知道如何让它重现。”
“那也是十分精彩了。”雅克道。
在两人还惺惺相惜的时候，奢华的鎏金落地钟敲响了下课的钟声，钟顶的机械小天使开始缓慢地旋舞。这一节课程结束，原本还矜持有加的小姐们便把笛卡尔围了起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听说你以前就来过，我应该早些认识你！”
“你在伊奥尼亚会待多久？”
“不知道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现在有没有结婚？”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又或者，是不想知道。”清丽澄澈的女声将一众嘈杂的喧闹压了下去，你言我语的姑娘们安静下来让开一条路，望向轻抱双臂携步而来的克莉丝
笛卡尔手中的动作一顿，笑道：“这可不一定，凡事不能说这么满。”
人群中有人插话道：“这么说来，那这么多人中，是不是有你喜欢的类型？她是谁？”
“这个嘛。”笛卡尔眉头微蹙目光在众人中来回，丝毫不掩饰脸上的为难之色。
众人从原本的好奇，立刻转变成看热闹的心态，一群人开始起哄：“快挑吧！快挑吧！这么多姑娘里，你总要选中一个吧！”
笛卡尔架不住众多姑娘的热情，只好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面向众星拱月的克莉丝，朝她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笛卡尔要选的就是克莉丝大公的时候，他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和克莉丝错身而过。
克莉丝黛眉轻挑，露出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无奈笑容，心中也不恼，只是好奇地转过身去，想看看被他挑中的到底会是谁。
众人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在他前方的桌子，便只有引人注目的小公主赫尔米娜和年纪尚小的海德薇格以及一位低着头藏在书里的女仆小姐。
“难道是小公主吗？”
“不是小公主难道是海德薇格？这是不是也太大胆了？”
“选小公主就不大胆吗？”
“也许他还不知道那两位都是谁呢……”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笛卡尔走到那桌子近前停了下来，背着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仪。就在众人以为他选中的是小公主赫尔米娜的时候，笛卡尔却将手伸向最近的那位女仆。
“不知这位小姐是否愿意赏光呢？”笛卡尔笑道。
如果说前面琉奈还觉得只是巧合，可当笛卡尔凑到近前露出一副欠揍表情，话语中也掩藏不住调笑意味的时候，琉奈脸上的笑容便有些绷不住了。
琉奈心思一转将计就计，将手上的书本合上看向笛卡尔，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转而眉头轻轻一蹙，语韵中带着惶恐不安道：“谢谢您，可是这位先生希望我做什么呢？”那笑容时而甜美时而忧伤，我见犹怜的面容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原本还不服气的姑娘们顿时没了声响。
笛卡尔没想到眼前这小家伙居然反其道而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想看出糗的心思落了空，正考虑要不要把戏演下去的时候身后的克莉丝终于说话了。
“既然大家已经看到你喜欢的类型的姑娘了，我看她似乎有些为难，你就不要继续为难她了。”克莉丝道。
笛卡尔直起身道：“抱歉了。大家方才盛情难却才做了这么唐突的事情，如果姑娘觉得为难便是我的过错。”一边说着，笛卡尔还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朝琉奈闪了一下眼睛。
雅克爵士拍了拍手，示意周围的姑娘们安静下来：“大家想知道的答案现在也知道了，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可以休息。笛卡尔先生是皇家学院的特聘顾问，你们以后还有许多机会可以问他的问题。当然，你们也可以私下和他交流，学院这边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雅克说完和笛卡尔边聊边向外走，周围的众人也纷纷散去。
笛卡尔跟着雅克爵士离开后，一旁看到现在的赫尔米娜终于忍不住气愤，怒气冲冲道：“这家伙真没礼貌！”说着眼睛一瞪，让琉奈都吓了一跳，“他刚才有没有占你便宜？”
“没有……”
赫尔米娜怒意这才消了一些，提醒道：“那人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你以后要小心这个家伙，不要被他骗了。”
“不会的……”
赫尔米娜说罢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看起来是准备离开了。
海德薇格不舍道：“姑姑现在就走吗？课程会一直持续到八点钟呢，结束之后这里也会准备早点。”
赫尔米娜摸了摸海德薇格的头：“我准备等会儿用完早饭就出去一趟，后面再陪你吧。”
海德薇格好奇道：“姑姑出皇宫是要做什么？”
赫尔米娜：“我暂时也没想好。昨天我答应要给母亲陛下亲手准备一件礼服，现在正烦恼着呢，想着去外面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灵感。”
听到赫尔米娜想亲自给女王准备礼服，海德薇格心中钦佩有加，虽然也想跟着她一起出去，不过想到家里人的训诫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赫尔米娜看出小姑娘的心思，道：“等你再长大些，身体也养好了，自然就有机会经常出门了。”
海德薇格乖巧点了点头：“姑姑出去记得带上护卫，外面要注意安全。”
赫尔米娜应了几声拉着身边的琉奈往外走，从皇家学院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稍亮，两人顺道用完早餐后重新回到的住处。
赫尔米娜重新换了一套不同款式的裙子，款步来到镜子前打量了一番，觉得满意后转过身道：“格丽斯，你也去换一套衣服吧。”
琉奈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现在穿的不行吗？”
赫尔米娜白了一眼：“哪有你这样穿着宫廷女仆制服出门的，也太招摇过市了。你去换一件像我这样的便装就好了。”
“哦。”琉奈点点头，却没有动作。
赫尔米娜见琉奈迟迟没动，奇怪道：“你如果没有合适的衣服，那我就送你一些，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琉奈摇了摇头，还是提醒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殿下出宫前是不是应该和陛下说一下。另外，殿下出宫之后的安全怎么办。”
被琉奈这么一提醒，赫尔米娜也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不过很快她又看了回去，道：“不是有你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