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早安!这里是状元街13号公寓房一号间,我是上官滺。
嘛~~按照重新制定的计划,今天是我外出去打工的日子。
本来是打算等找到合适的复读学校后,再凑合着找一块工地区成为民工党的一份子,然后这样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谱写我人生的精彩篇章的。
但是。。。因为昨天的种种遭遇,结果导致本人的预算提前归零,所以我原先的计划不得不再次变更,而且又事关今天的早饭大事,我不得不撇下收拾房间的工作,和美丽的端庄的房东小姐打了声招呼后,急忙外出开始我的寻工之旅。
不过一边走在街道上,一边再回想一下,
嗯~~似乎我再怎么快找到工作,今天的早餐似乎是铁定没戏了。。。。。。
不过为了自己接下来的那顿有关存亡关键的午餐,我不得不把自己所剩的那点体力为赌注,押在名为时间的赌桌上。。。。。。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走着走着,貌似来到了一片类似工地郊区的地方。。。。。。
哦!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这片工地郊区竟大肆放牌招收着工职人员!
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人生道理的我,立刻凸出着眼观望起那集几个写着招工字样的的告示牌来
几经思索筛选后,我把自己的人生第一次打工地选在了这里——
一块正在兴建学院大楼的工地区。
要问理由,首先因为时间有限容不得我挑三拣四,但更关键的还是边上的那块破旧的木板上,用劣质的红色油漆刷写的『招工 一天30 包午饭』几个字眼!
所以,
快要被自己被自己的五脏庙折磨疯的我,
之所以会选择这里的理由,
你们懂的。。。。。。
“师傅!我想打工!”
来到负责招工的一位看起来40上下的大叔边,我用尽可能高亢的声调表达着自己旺盛的活力。
但这位大叔似乎也是道中之人,一双懒洋洋的眼睛随意的打量了我一眼,
然后摇摇了蒲扇,“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准没力气!不要!”
一听这大叔一针见血的话语,我当时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一种犹如被雄鹰的巨爪给牢牢擒住的紧缚感瞬间侵袭全身。。。。。。
压抑~~~压抑~~~压抑~~~压抑~~~压抑~~~压抑~~~压抑~~~压抑~~~压抑~~~压抑~~~
就这样放弃了吗?
我好不容易有着落的午饭就这样泡汤了吗?
今晚难道要饿死街头了吗?
我正值青春年华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
不要!!
绝对不要啊!!!
无论是用什么下三滥手段!死缠烂打!抵死不屈!我也要得到这份工作!!!
然后,为了生存而使出的我的生存手段,
开始了。。。。。。
“大叔!人不可貌相呐!现在都是讲文化的年代了,你就这样一句话把我拍死。。。不太好吧~~”
“哼!”
招工大叔娴熟地摆出典型的地主式撇嘴没有理会我。
“大哥!我看你一副活雷锋的榜样相!不会这么绝情绝义的吧!正所谓在家生活靠父母,在外打工靠工头!您可是大家都要依仗的工爷!不会一点活路都不给小弟我的吧!”
招工大叔再次扫了我一眼,似乎终于被我殷切的眼神所打动,烦躁地用蒲扇指了指边上一包用麻纸包住的水泥袋。
本来如果按照剧情发展,大叔应该再补一句“把那袋水泥扛起来给我看看!”这样类似的承接话语,但这位大叔似乎也秉承了『一切从简』的优秀品格,直接一个眼神算是交接完毕。
接下来的剧情还算是顺风顺水,把这一招工测验当作生死关头的我,当然发挥出120%的水平,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然后我第一次的打工生活正式开始!
但或许是因为没吃早饭和刚才用力过猛的关系,在轻松地搬完几趟从楼底到五六层楼的来回定向折返跑后。
我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托水泥袋的手也愈发无力,
身子骨开始虚弱,
腿脚也开始像喝醉了酒般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摆乱晃起来。
但靠着自己顽强的生存意志,我还是无比艰难地搬完了这一趟。。。。。。
本来是想要稍微小憩一下的,因为看到那些和我差不多同一时段开始的,看起来还算健壮的小伙子们,可是连一趟都还没搞定的呐!
所以问心无愧的我自然无比舒坦地一屁股坐在了楼顶,准备一边俯视工地美景,一边调息凌乱的吐息。
但是,
不得不说一旁的监工拜拜十分敬业,
还没等我坐上10秒,
监工大叔就一脸微笑着来到了我的身边,
用他那强壮的臂膀把我扶起来,
然后热情地拍了我一膀子,
然后用他那无比奔放的声线说了一堆充满青春洋溢的话语,
意思大概是如果现在不卖力工作,午间的饭就不可能吃得欢了,所以在午饭之前,一定要片刻不停地加把劲干!
然后我顷刻顿悟,那帮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兔崽子们为什么搬水泥搬得比龟爬还慢了。。。。。。。
然后,
我不得不挥洒着青春的泪水,
无比艰难地站了起来,
无比艰难地走下楼,
来到了庞大的水泥袋山前,
再次开始我的地狱搬水泥袋的征程。。。。。。
。。。。。。
。。。。。。
。。。。。。
在经过超越了意志与体能极限的搬运、搬运、搬运后,
我上半天的打工终于宣告结束,
我终于吃上了传说中的午饭——快餐盒便当!
正当我泪流满面地啃食着自己得来不易的劳动成果,倍觉饭菜香甜可口时,
另一位领饭的仁兄接过盒饭,
一边拐着腿,一边来到了我的身边坐下,
有点粗鲁地打开盖子,
用洗干净的手抓了一盒饭里唯一的一样菜式——白饭后。。。。。。
“呸!这饭是人吃的吗?!!狗都不理这玩意儿!!!”然后潇洒地把这珍贵之物扔在了地上,甩身而去。。。。。。
然后,没过个十分钟,下午的工地再次火热开工!
按照这块工地的规矩,似乎是当天完工当天结薪,第二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干。
而且因为是临时工性质,对你在打工时的人身安全并不负责。要说到底不负责到什么程度,今天我就很幸运地见识到了一会。
很巧就是今天中午没吃盒饭的仁兄,似乎是体力不支,又被旁边搬过来的水泥袋撞了一下,又刚好失足踩在了洒在地面的小石颗粒上,又因为该工地没有在边上架设护栏的关系,所以——
从三楼的楼梯口坠落。。。。。。
因为现场场面太过血腥所以这里就撇过不提,但令我瞠目结舌的是,几名面色酷到不行的工头大叔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小场面,帅气地一甩手!
然后,立马有一帮壮汉掏出工具,飞速跑了过来,以及其娴熟地手法,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这处充满血淋淋地方处理完毕,然后世间再次一片和谐。。。。。。
我原本一直纳闷那帮整爷们,外表如此强壮魁梧,却整天坐在边上惬意地抽着烟,打着牌,完全不扛两袋水泥,现在我终于有了答案,真想不到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如此艰巨,真是失敬啊!
不过更值得庆幸的是,不!应该是除我之外所有民工仔庆幸的是,我们收到了一样类似封口费的玩意——一根利群牌香烟!
看着民工仔们爽歪歪地抽着烟,在一边谈笑风生,我不由好奇地走到了其中一位表情最夸张的仁兄身旁。
“兄弟,这种事经常有吗?”
然后表情哥一副『你新来的吗?』的表情望了我一眼,然后热情地拍了我一膀子。
“哪能啊!要是天天碰着这档子好事,哥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嘛!兄弟你真是的!来~~抽烟~~~”
“这样啊~~~”
这是我在工地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默默地扔下水泥袋,
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默默地把拳头挥向了工地里的每一头没有人性的禽兽,
然后,
很自然的,
整片工地里响彻起了禽兽特有的
杀猪的惨叫声。。。。。。
。。。。。。
。。。。。。
。。。。。。
哎~~~
望了一眼缓缓落幕的无比艳红的晚霞,
我不由悲凉地叹了口气,
然后发出了对今天一天的感慨——
今天关乎生存的30元人民币的工薪——泡汤了。。。。。。
但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作为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顿可决不能错过,所以。。。。。。
“嘿嘿!那个王叔,近来可好?”
“谁是你王叔?不要叫这么亲热!”
然后,我再次出卖自己的肉体,在摊馆边洗了5个小时的碗后,终于换得了一位美味的阳春面!
虽然在吃面时,不下心混了外加的调料,吃起来是咸了一点,但不得不说,这碗阳春面是我有生以来吃到过最美味的一顿晚饭。
饭饱茶足后,夜已深沉,我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我的状元街13号公寓房一号间——我的狗窝,然后看到美丽端庄的房东小姐满脸关心地向我迎了上来,我抱以爽朗的微笑为我今天的生活作了总结。
“哎呀!上官先生你没出什么事吧!?我听说你去打工那边的工地里,发生了民工集体乱斗,好多人都进了医院的呀!看你。。。你浑身一副脏兮兮的样子,真的不要紧吧!?”
“哪儿呀~~谣言而已,那帮民工那么团结一致怎么会发生乱斗呢?阿~~欠~~我有点困了,方怡小姐就不要再和我这个落榜男谈天说地了,早点洗洗刷刷睡吧!”
然后我潇洒地转过身,
掏出了房门的钥匙,
打开门,
进入,
从行李中拿出一条干毛巾,
在洗漱台里打湿,
擦拭了一下泥、血、汗混结的身体后,
又一次卧倒在了有点潮湿的水泥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