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瞧老夫这记性还没有自我介绍呢。老夫姓名不值一提,道上人都管我叫牙郎,小姐也尽管可以这么叫。”
牙郎?那就是掮客喽。看来还真是一个自己本身没有多强力量完全是靠着商业发家的一方富豪啊。
七海这么想着内心中戒备也不知不觉间稍微放下了一些。先前看那名叫俊山的青年浑身力量都斐然强劲时还在思索这里的正主是不是更是一个力量冠绝众人的狠角色,这一下看来这倒是自己多虑了。
“小女子记住了,冒昧地问一句,既然那什么四郎乃是源氏手下,那么…与他们好像水火不相容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七海这话一出就看见在一旁一言不发恭敬垂手侍立的俊山眼皮子一跳脸上礼节性笑容逐渐变色,似乎七海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一样。好在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牙郎赶忙一抬手示意俊山稍安勿躁。
牙郎只觉得七海虽然能力高强非同一般不过从外表上看起来还是一个少女,不管她多么强大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肯定还是有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要是说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有什么是七海这样的孩子绝对无法比拟的话,那么想必就是自己这一局数十年以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所摸索出来的经验与各种情报了。
不过相信牙郎绝对不会想到七海确实是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笠山町中的阴阳寮是个什么来头,但是原因与他设想的完全迥然不同,不是因为七海太过年轻,而是恰恰相反,用寿比南山来形容有可能都算折寿的“少女”在漫长悠久的岁月之中早已忘却了无数事情,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自己之前根本就不屑一顾的阴阳寮。
“我们?如你所见只不过是这小小一座山城之中的土霸王罢了,如果没有源氏新近进驻部队这里本来应该在和谐一点的。说起来老夫也对那些仗着“源”这个字就作威作福的蛮横家伙颇有微词,更可笑的是那些家伙非但不姓“源”连源氏的大人物都见不着一面,可笑他们就因为自己在其门下有一席之地就误以为自己从此脱胎换骨升为贵胄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一次偶然出手刚好帮你挫了那帮走狗的锐气是吧。当然我本意不想趟任何一趟浑水,但是奈何这一次直接被人不讲理地咬住不放那我也只好予以反击。”
“呵呵,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乃是普天之下共通的信条,这一点小姐做的自然可圈可点没有半点可以指摘之处。确实老夫也想找个方法让他们认识到他们究竟是在谁家地盘上兴风作浪,不过碍于我东道主的身份自然是难以动手。”
说道这里时牙郎突然间话锋一转,本来矍铄清明的双眼中陡然间一阵精光看向七海,眉宇之间全然没有白发苍苍老者应有的老态龙钟,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油然而生的决绝气息。
“小姐方才自己也说过了,你是不会轻易来躺浑水的,那么,你又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我这阴阳寮中来呢?”
——啧,该来的还是来了。
七海内心中微微咋舌,当然表面上面不改色不露·出半点破绽。心中却在飞快地构思该怎么样开口能够让接下来的行动更为方便。
不一会儿,冰雪聪明的七海便很快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回答。
“在我看来,我可不觉得这里是什么浑水哦。”
“哦?”
牙郎也是微微一愣,看样子他并没有想到七海还能如此回答他的问题。谈判方式千千万万,其中最为绝妙的一点就是出其不意反客为主,回答如果能超出对方提问的固有套路那么便可以轻松破局掌握主动权。
“敢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不知道什么源氏什么争端,或者说我在来到这里之前也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们或为利益或为权力之类的东西斗争得头破血流这种内幕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这些东西与我无关。我的目的很单纯,这个阴阳寮里有让感兴趣的东西在。”
听完这话牙郎转头看向一旁将七海带来这里的俊山,目光之中夹杂着浓浓的疑问意味。不过后者也是无奈耸肩示意自己对这少女的想法也一无所知。牙郎只得将信将疑地收回目光。
“唔,那么恕老夫冒昧,既然你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话,老夫也着实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你来到我这寒舍之中,可否请你直接说出来好让老夫替你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