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不需要那么紧迫，希律就和绿披风萨满慢悠悠的走在森林里。
“吾王，你看起来很高兴，是因为那两匹马么。”
希律有些费力得转动着手上的笔，似乎是在提醒萨满不要忘了这个神奇的道具。
“我们哥布林，光靠烧杀掳掠也已经延续了那么多年，何必要学人类那样自己种植。这种事情，不适合我们。”
希律斜眼看着萨满，没想到精明如它，也无法理解自己。
不如说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无法理解自己。
作为哥布林王，他或许应该尊重哥布林的传统。
但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他更希望给哥布林带来变化，不只是为了人类，更是为了哥布林。
但他到底是谁呢？他也不知道。
从他的记忆回复以来，让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自己应该怎么办？
自己到底是拥有人类记忆的哥布林，还是拥有哥布林肉体的人类？
等等。
但人类比哥布林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人类懂得取舍，如果一直要考虑自己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即使是哲学家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所以希律也适时地不去想这些。
他抬起双手，在纸上画了画：
“总要尝试了才知道。”
————
护送萨满回去之后，希律急匆匆回到山洞。
紧握着手上的纸笔，它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的情感分享给瑞塔。
走进那个虽然阴森却很温暖的小窝，瑞塔一日既往地在打扫。
小史莱姆就睡在她头上，一人一兽的关系不知合适变得那么融洽。
希律将手平摊在地上，学习着纳斯塔西奇的弯腰礼。
“Please，my Princess。”出口的是非常蹩脚的英语，即使希律知道瑞塔听不懂。
瑞塔将小史莱姆轻轻放在地上，轻手轻脚得踏上希律的掌心。
希律带着瑞塔，向他们的秘密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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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亚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慢慢消失，打了个哈欠。
“好肉麻啊。”
“孤零零的蕾莉亚就只能去找哥布林消遣了。”搓头发，舒展身体，伸懒腰，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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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瑞塔和希律没有坐到他们以往坐的地方，而是选择了祭台下的一个小台阶。
拍掉灰尘，小台阶布着层层裂痕，痕隙间偶尔会长出嫩绿的新芽，即使是萧瑟的秋季也依然挺立着等待即将到来的寒冬。
希律在记事本上画下歪歪扭扭的画，递给瑞塔。
“这是？”瑞塔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难以置信的盯着希律。
希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这是文字么……应该只是绘画。”
瑞塔看着这些画像，慢慢猜测希律的意思。
“你想要，让我教你说话么。”
希律不知道瑞塔在说什么，但它只是点点头。
不管瑞塔怎么理解，先试了再说。
这一次和纳斯塔西奇的商谈，它算是体会到了不懂异世界语言的不便。也意识到：不论是作为哥布林的王，还是瑞塔的情人，不会说话会成为自己实现目的的巨大阻碍。
同时，教希律说话这对瑞塔来说，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物理上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瑞塔皱着眉头，握住希律的手逐渐握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