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腥风血雨,这边风轻云淡,艾维尔哼着歌,磨着剑,放空思想,满脑子都是堤丰堡和那两米多高戴着护面的身影。
“呼!”艾维尔猛地吹了一口气,眼见抵着剑刃的头发断成两半。
他满意的点点头,把用破布裹住剑身,然后从石头上坐起来,掸掉身上的土。
“瑟宾娜。”艾维尔呼唤师妹的名字。
而此时,瑟宾娜正站在“众好汉”中间——只有她一个人是站着的,他们或躺或卧,或挂在树上,或扎在土里,几乎所有人关节都扭向奇怪的方向,一个个哼哼呀呀,痛苦呻吟,偶尔有疼的昏厥过去的,也被瑟宾娜不停地掐人中,泼凉水,左右开弓扇巴掌打醒继续呻吟——无他,只是害怕师兄误以为她打死人了。
其实觉得干脆被打死算了,这样想的好汉也不是一个两个。
“师兄,我没打死人。”
“嗯,干的不错。”艾维尔说着,从石头上走下来,挨个检查“好汉”的……口袋和钱包。
“呐呐!”她一脸期待的看着艾维尔。
他本来想装傻,但是实在是执拗不过瑟宾娜,只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嗯,好吧,那只怀表送你了。”
“耶!”瑟宾娜兴高采烈,差点蹦到树上。
不过艾维尔就没那么高兴了。
“穷鬼。”“穷鬼。”“穷鬼。”……
他不停嘀咕,几乎把这些“好汉”里外翻了个遍,愣是凑不足五十个银币,他很失望,只好让瑟宾娜背过身去,把他们扒光了再搜一遍。
连每个人的嘴里都不放过,有个镶金牙的家伙,真的被他用剑柄把金牙给敲掉了……
“这里还有一颗?啊,敲错了……哎,算了,也不算一点收获也没有。”
艾维尔直起身,把朴刀捆成一束,然后让瑟宾娜背在背上——毕竟说到力气,还是沃尔夫人的瑟宾娜更胜一筹。
“师兄,要把他们丢在这里吗?”瑟宾娜双手捂着眼睛,手指悄悄张开一点缝隙,偷看那些被艾维尔剥个精光的“好汉们”。
艾维尔不动声色强行把她的头扭向另一边,这让她不禁嘟囔着抱怨了两句。
“当然不行,如果就放在这里,他们活不到黄昏,你下手太重了。”
“嘻嘻嘻!”瑟宾娜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可不是在夸你。”
“那师兄说怎么办?”
“哦,这样,‘金翼之威’……”艾维尔扬起手,指向那堆被他剥下来之后堆在一起的衣服,“等级二·猛火炮。”
一团烈焰从他的指尖喷射而出,掉落在衣物中间,熊熊燃起一团篝火。
“城里的人看见狼烟自然就会出来救他们。”
“哇,师兄,你好聪明!咱家太佩服你了!”
“马屁精。”艾维尔笑骂道。
师兄妹有说有笑互相赶路,留下一群半死不活、**的伤残在荒野上,而他们的衣物被当成柴禾,烧的正旺。
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头,而篝火在燃烧了将近一个小时后,也开始逐渐熄灭,正如这些好汉心中的希望,而就在此时,东方的驰道上,随着尘土飞扬,马蹄声也渐行渐近,“金牙”——当然已经被艾维尔敲掉了——的好汉努力撑起半边身子。
“救、救啊……救啊……命……”他的叫声凄惨悲凉,气若游丝,仿佛每一声呼唤,都将死神拉的更近。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间,他看见一匹白马停在他的跟前,一个全身铠甲的骑士从马背上跳下来。
骑士非常高,可能得超过两米,但身材修长,比例均匀,腰间挎着一柄乌鞘的长剑。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骑士说话了,他……不,她的声音清丽冰冷彷如空谷的幽泉。
她单膝跪下,把一张纸放在他的面前,那上面七扭八歪手画着一只奇怪的小动物,样子有些像狗,又有点像袋鼠,肩膀上还坐着一个蜻蜓似的东西,背后背着一柄歪歪扭扭的剑……
从来没见到这么难看的画!“金牙”在昏过去之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