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利亚煤黑色的身躯在空中翻滚着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并重重的砸在一旁的碎石地上,像一个橡皮球似的弹来弹去,最后一头泥污的栽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之中。
“下次再敢瞎嚷嚷,我就把你的毛拔光!”
伊薇奈拍了拍手,恶狠狠的说到。
她毕竟也是常年混迹北地的,鼎鼎有名的奴隶贩子,刀口添血活计可从来没有少干过。妥妥的一酗酒如命,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并且在继承自己父亲的黑色产业之前,也是帝国陆军军官学院的高材生,毕业于骑兵科,军衔为上尉,就任帝国北方雅库特地区的防卫工作,名下有500人的直系部队,不受帝国中央派遣的百夫长的任何控制。
向伊薇奈如此级别的,跨国的奴隶买卖。一般都是各个国家的高层互相勾肩搭背而进行的,交易的奴隶多为第三方国家的劳动苦力。有或者是少量的劳改战俘,因为家中还有几笔小钱,兵败后被赎回家中。
并且基本上除非有熟客要求,不从事具有“特殊作用”的奴隶的买卖,因为其大规模交易中,利润与成本实在不成比例。
在各国以“民族”“种族”为口号进行厮杀时,这些从世界不同地区,不同疆域中,这些由利益所组织起来的商人们却异常的团结。
“虽然浑身是血,但长得倒是挺俏的嘛。”
伊薇奈将自己的重剑竖直着**泥地里,接着恶趣味的打趣道。
“长着兽类一族的耳朵和尾巴,四肢却没有明显的兽类特征,甚至连毛发都没有大面积的覆盖。”
“实在是奇怪啊。”
“不过嘛……还是救人要紧。”
打开了挂在腰间的一个铁壳子,伊薇奈轻轻的用手扇闻着。一股强烈挥发后的刺激性气体呛的她连连咳嗽
“戈利亚!”
“别给我在一旁装死了,给老娘滚过来。”
听到此番话语,头刚刚还扎在腥湿泥地里的黑色乌鸦猛的一个抽搐,簌的窜了起来,“寒毛”倒立。
就如同马上要开赴前线充当炮灰的战俘一般,戈利亚感到一尊血肉模糊的磨盘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顿时眼冒金光,头晕目眩。
“不……不要啊,伊薇奈小姐。”
“自从上次你拔了我的羽毛后,我现在飞天上翅膀都还在漏风呢,我的翎羽要长回来至少得花上十天半个月。”
“别看我和一般的渡鸦不一样,但我也要保持我的帅气与光鲜亮丽啊,我们雄性鸟类要是没有华丽与曼妙的身躯,那还怎么吸引雌鸟?我的下半身可就无望了。”
戈利亚哀嚎道。
“得了吧,你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
“上次去荒山上的蛇窝里偷别人的崽吃,被咬的只剩下一块指头都能活着回来。”
“真不愧是女巫的造物啊。”
伊薇奈说到。
“咳咳……”
肺部的压迫与大量的内出血使得一口老血从艾兰德的口中喷出,整张脸都被渗人的猩红色给染遍。
疼痛的感觉逐渐褪去,脑中枢开始发出神经冲动至脊髓,身体各项的痛觉抑制功能也同回光返照一般的高速运行,兰德意识开始模糊。如果再不得到救治,那么她便真的可能命丧于这荒山野岭之中。
这对于一位曾经和数万名敌军精锐对峙而光荣陨落的霜族皇女来说,简直是是莫大的耻辱。
“你这家伙,给我老实一点!”
艾兰德恍恍惚惚间看到眼前的这名北地女性右手抓起了一块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然后从上面拔下了一根又一根的羽毛,而不同于艾兰德以往见过的普通飞禽,这只乌鸦的羽毛竟然是在微弱的日光下闪着寒光的金属质品。
“天哪孩子,你已经快要步入死亡,希望东方塞里斯人的针医术和女巫的药水能够挽救你的性命。”
一根根漆黑色的羽毛被铁质药罐子里的绿色药水所染湿,接着准确的插在了艾兰德的每一处穴位之上,紊乱微弱的脉搏和心跳开始重新回归本源的节
奏。
一股奇怪的暖流在艾兰德的全身上下流淌,无法名状的感觉却奇迹般的让艾兰德的内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不过她再一次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两眼暗淡的宛如死水一般。
“麻醉效果到了。”
“接下来……便是我们北地的特色外科诊疗法了。”
“孩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伊薇奈打开了腰间别着的酒袋,扒开栓皮栎制成的木瓶塞。
充满浓浓的北地风情的烈酒味道扑面而来,这款高酒精度的蒸馏酒被当地人亲切的称为“搭枪卡”,取名源于北地的一种装载着弩炮的车类武器,可见其劲之猛,力之大。
伊薇奈将酒毫不吝啬的撒在自己手上,接着将其甩干。活动了一下脖子,便向着艾兰德的伤口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