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看到我深深皱着眉的样子从远程转送节点的阵列中退了出来，安杰娜娜一歪脑袋：
“喲？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出了一个几个空间参数后，示意血族少女进去试试，并且暂时放开了契约里对她的能量等级束缚。
“搞什么啊……我又太不懂空间知识……”
不满地嘟囔着，安杰娜娜站到了传送阵的中央，大量注入魔力后，整座阵列都开始发散出代表着达到了启动标准的荧荧淡光。
……然后，又暗了回去。
“吔！？”
血族少女提着裙子“噔噔”狠跺了两下地面，瞪着眼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
“什么鬼东西？喂喂！把老娘那么多精神力还回来啊喂！”
“……好吧，看来不是我精神受损的原因。”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皱。
——【门多萨之眼】带来的最重伤害现在已经缓过去了，而一旦调动思维或者凝聚魔力释放咒术就会头脑阵痛的后遗症，恐怕还得持续好些时日才能缓解……
“那就只有目的地的节点阵列已经失效这一个可能了。”
照理来说，我从灰谷用超远程传送跑到了这里，原路返回的话，最佳途径自然也是如法炮制。而现在的情况是，我在这一端完全联络不上灰谷那端的传送节点。
面前这个节点阵列虽然极其老旧，但在经过我的反复检验后已经可以确认为可使用了。那么问题就出在了灰谷那边。
——但这也很莫名其妙。
灰谷那边的临时节点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整整放进去了十七枚阶位五亡灵生物的魂晶，要说现在因为储备能源不足而关闭了……开玩笑吧！
将安杰娜娜的能量等级限制回三阶后——这毫无疑问引得后者一阵强烈抗议。我仔细盘算着现在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灰谷是必须要回去的，先不提我还留了不少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罕见的材料在那边，单说那个叫艾琳的小家伙——我当初可是已经把至高之塔的启蒙教材几乎一字不差地写给她了，怎么说也得算半个高塔学员了吧？
这一点原因就完全足够导致我打消掉直接从这里启程前往探查高塔的想法。
此外还有那个地下室幽灵，平等契约的内容里可是有告诉他代替我整顿好灰谷，也不知现在那个小破贫民窟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还挺好奇……
“所以你打算走过去？”
安杰娜娜用手比划比划地图上面的距离，完全不敢相信。
“什么叫走啊……”
我头也不抬，回想着灰谷一圣城废墟为基准的方位，在这幅古旧的旧时代地图上打上了一个小小的叉——这要感谢安杰娜娜和她那些早已死光了的先祖，现在确定方位的方法终于不再限于抽象的空间系数了。
“都是魔法师，多没本事才会用脚……”
“等等！”
“啪！”
血族少女劈手抢过地图，指着上面偌大“圣火审判堂”五个大字大吼大叫。
“有没有搞错！你现在不光要走过去，还要跑到那些臭神棍儿的老家旁边？我可是血族！血族啊！！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契约仆从了！？”
我摆摆手。
“火雀，你来告诉娜娜。”
“当然因为那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怂包小平胸！”
“哈！？也就是说你给我的契约里‘从教会的捕杀下庇护’完全就是在骗我？！”
“现在才反应过来？教会都没了……也就是说你当时的条件超廉价的……”
“我……”
安杰娜娜丢下地图，颓废地蹲到一边画圆圈去了。视野前的色彩转而变了一团炽烈的红色，是火雀凑近了过来。
——盯！
“魔法师，汝可是答应过要把吾辈修复好的噢？”
“啊……哈！”
我尴尬地摸着后脑勺，记得当初自己是这么说过来着？
“先回去，回去再说？”
“嗯哼，那可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