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这样，就搞得我有种错觉……”
“哈？错觉？”
“本店廉价大甩卖，而且还是生怕卖不出去的那种，跳楼大甩卖。”
“你？！！你不同意就算了啊！！？”
安杰娜娜顿时恼羞成怒，瞪圆了眼呲着两颗侧唇的尖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正常男人？！这种优渥的交易条件！难道不应该是个人都得一口答应吗？！”
“所以，我才不敢答应啊……而且，你说话的声音又太大了。”
摇了摇头，我的手中再次凝聚起了一团魔法能量，如法炮制，把一个近在咫尺的、被异常声音吸引来的亡灵生物抹杀当场。
头顶上套着的两个隐匿魔法并不能完全屏蔽内部向外发出的声音，而是扭曲模糊成风声、水声之类的自然响动，以及对光影的处理也是类似——但如果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那再怎么模糊也会无能为力吧？
“拆掉教堂这种小事情，犯不着弄得跟要卖身似的……不过那样会弄出极大的噪音，过程中散逸出来的魔法能量更是难以掩盖，这并不符合我们现在最主要的目标。”
耸耸肩，我不在停留，同时控制住两层隐匿法阵紧紧跟随我对步伐。
“所以恕我无能为力。”
“果然还是因为我的筹码不够重吗？”
“这完全不是筹码不筹码的问题好吧？”
我无奈干笑着，顺手拎起法师长袍的衣领抖动两下，以便驱散里面被加温成热腾腾的空气。
“而且我感觉你要是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魔杖烤熟掉的魔法师了……”
“吔？！”
血族少女顿时就是一愣。
“那个死傲娇变成烧火棍了也还能听见我说话？！”
“显然可以。”
我一脸苦笑，用手示意被自己安置在长袍内侧挂钩处的不死鸟权杖——属于火雀自己的能量气息实在是太特殊了，我没有把握能够完美掩盖，索性就让她保持住魔杖形态。
“而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热。”
“嘁！麻烦……”
咂咂嘴，安洁娜娜跟上我，浑身上下散发着嫌弃的气息，但也没在多表示什么，我也乐得如此。
支撑起一个小范围的隐匿魔法就这样在旧时代的遗迹中迅速移动着，除去偶尔规避一些拥有特殊侦测能力的亡灵生物种类外，尽量选择最直线的路径。
而随着对奥恩旧都的深入，各色各式的亡灵生物们也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当然，一并有明显提升的还有它们的平均质量。
“西北方向上有两只在一起的六阶，小心起见还是规避一下吧。”
“死灵骑士，阶位六的实力，估计是哪位留守在这里的皇家军士长……”
“一个广场大的巨型凹坑，周围都被夷为平地了……是【陨石术】吗？”
视野中再次出现了一栋带有明显教会特征的残存建筑。灰白的石质阶梯，五存其三的竖直廊柱，还有一块已经风化褪色了的金属标志，悬挂在岌岌可危的正面圆弧拱顶上。
我特意侧目观察了一下安杰娜娜的反应，然而后者只是在目睹这座教堂时皱了一下眉，厌恶地撇开了视线，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过激反应。
“北稍偏东，有一只六阶死灵巫师，很可能有侦测手段，左转吧。”
“好好好……都听你的啦……”
血族少女与我对视了一下，懒散的语气里完全提不起心情。
“真不考虑一下吗？我的条件到现在还有效噢？”
“驳回。还有你，别闹小情绪……”
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提议，同时抬手隔着长袍拍了拍内侧魔杖的杖顶水晶。
“赶在日落前再前进一段距离吧，今夜会有灰雾降临，所以需要找一个格外安稳的藏身点。”
“灰雾？”
听着这个词汇，安杰娜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什么灰雾？”
“你不知道灰雾？”
我闻听也是微微一愣，简短地描述了一下雾之夜的情况。但血族少女皱眉思索了一下，却万分肯定地告诉我：
“我和我那里的巫妖对峙了这么多年，从没见到过什么灰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