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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康纳!该起床啦!’
‘再让我睡一会儿嘛!’
‘你忘记今天要做什么了吗?可别让威苏尤斯导师久等了啊!’
想起今天预定行程的我赶紧从床上爬起,在稍微洗漱了一下,背上昨晚准备好的布袋便冲出家门。
‘记得下午早点回来!我从猫商人那买了庆祝的苹果派!’
‘我晓得啦!’
与父亲告别后,我跑向位于晨星城的博物馆:希鲁斯·威苏尤斯导师的家宅。
听隔壁大叔讲,导师早些年曾倾心于收集邪教遗产,顾忌他家雄厚财产和背景的领主无法轻易将其定罪为魔神崇拜者,而城里的居民则对他敬而远之,于是他只能高薪聘请冒险家为其收集道具,一个人虢居在家。
然而在一次外出返回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将家里收集的邪教遗产尽数销毁,还积极与居民们交往互动,现在的他担任起了城里的导师,传授居民耕地,捕鱼和打猎的诀窍。我则是三天两头地往他家跑,缠着让他教我魔法知识,拗不过我死磨硬泡的威苏尤斯导师只能答应在我成年前传授我一些魔法方面的基本常识,好让我外出求学时不至于抓瞎。
在过几个小时,我就能摆脱幼稚的枷锁长大成人了,导师承诺只要能完成他在今天交由我的任务,就给予我一封冬堡学院的推荐信,为了能顺利通过今天的毕业考试,我站在博物馆门口凝神定气,铆足了干劲后昂首挺胸走进屋里。
‘来了吗?呵呵,不错的眼神,看得出你充满自信嘛!’
房里的威苏尤斯导师并没有穿着平时常穿的灰色布衣,而是一件袖口和衣角都缝着闪亮金线的红色华丽长袍,胸前还挂着一串用尸骨制成的瘆人项链。看见我走进屋里,他带着不怀好意的浅笑对我说道。
‘那么,就让我宣布毕业考试的内容吧!……帮老乡干活!!!’
‘啥?!’
原地呆立的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正打算重新询问考试内容时,导师抢先一步说道。
‘你没有听错!帮老乡干活!……不同于东境,雪漫和哈芬加尔,白地的领民多为在外野营的猎人,城镇也相对要小上许多,城里发生什么样的风吹草动,没一会儿城里的居民就全知道了。而你这些年在城里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大家头痛不已了。若不能在离开前让大家改观,无论你未来做出多么伟大的事迹,大家对你的印象就永远是个令人头疼的小鬼,明白了吧?’
说的太有理我竟无言以对只能点头同意了。
‘离太阳落山还有九个小时,在那之前你要说服所有人为你庆祝生日,之后我会直接去你家等你,这里就不要来了,明白的话就赶紧行动起来吧!’
仿佛躺在沙滩上奄奄一息的干煸水母一样,我无力的走出博物馆,思考着导师交给我的任务。
‘帮老乡干活?才一天时间哪能让所有人对我改观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吗?’
正如导师所说晨星城确实很小,不到一刻钟便在城里逛了一圈。城里的大人大多都进入矿坑里工作,只有隆德大叔光着身子在寒风中敲打熔炉,以及铁匠铺的大叔在和他红卫夫人争吵着闹离婚,无论哪边我都不想接近。
无所事事的我坐在城镇入口处的树桩上和猫人大娘谈天说地,注意到地平线的彼端一名穿着和威苏尤斯导师一样服装的人出现于街道,不自觉注视着向这边靠近的他搭话道。
‘大爷你是学院来的法师吗?’
‘不是哟!我是从晨风过来的祭司!小伙子你知道晨星城博物馆怎么走吗?’
和猫人大娘互望了一眼,我回答了祭司的疑问。
‘知道是知道,不过那与其说是博物馆,不如说是某个单身老人的虢居地啦!祭司大人您找导师有什么事吗?’
‘呜嗯…我是威苏尤斯巡士的上级名叫桑莱斯,可以请你带下路吗?我会付你领路费的。’
对第一次听到的名词感到疑惑我犹豫着该怎么办,视线一下子被他从皮袋里拿出的六枚金币吸引住了。
‘真没办法呐!既然是导师的熟人,那我只好带路了!’
接过祭司手中的金币后,我带着他从风岳客栈这条街道往博物馆走去,之所以不走海岸而是从这边绕路,是想把他带给领主宅邸前站岗的士兵大叔看一看。在看到士兵只是抬手跟我打了声招呼后,我便放下心来带他去见导师。
‘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我给你带客人了哦!’
推开门走进屋内,导师正坐在茶几前书写着什么,听到我的声音后疑惑地抬起头,看到我身旁之人后,导师突然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并对我大声喊道。
‘康纳!!!快离开那里!!!’
被导师声音吓到的我转头看向身旁,站在那里之人已不是原先那个身着红袍的老人,而是一个戴着全罩式头盔,身着漆黑全身铠的巨汉,他将戴着漆黑手甲的手指触碰我的脑门发动了魔法。
‘麻痹!’
本想大声尖叫而张开的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响,身体也无法动弹,只有说话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我的耳里。
‘莫激动!威苏尤斯巡士,我只是将他麻痹住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从导师那边传来了说话声。
‘弗瑞姆大人……找我这个脱离组织之人有什么事?’
‘别开玩笑了,从你起誓加入组织那天起,你的生命乃至灵魂都已属于神话黎明了!与你的意志无关,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操控你的身体为组织去死。’
能听到有物体撞击木制地板发出的响声,之后又传来导师带着有些抽泣的说话声。
‘……陛下有何指示?…请弗瑞姆大人明示。’
‘奈恩即将面临异变!这是一场连陛下都为之动容,关系到生活在奈恩全物种生命的战斗!陛下下令命我等聚集信徒,誓死守卫塔玛瑞尔!绝不能让异质在陛下的位面为所欲为!因此,特赦你丢失剃刀的罪责,命你担任我在白地的代理人,向脆弱的诺德宣扬我等的教义!’
‘…是…属下领命。’
‘对了,将那孩子培育成我的冠军,我已在他体内植入了迪德拉之种,用不了多久便能开花结果。’
屋内恢复了平静,我整个人瘫软倒地,嘴巴仍然无法出声,手脚也无法动弹。我转动头部环视屋内,自称祭司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导师则双膝跪地,浑身颤抖着抱头哭泣,当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便爬到我的身旁,将双手抵在我的脑门说道。
‘对不起康纳…把你牵扯进来……就算陪上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受苦的……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吧……’
伴随着导师柔和的话语,魔法的光茫浸透我的全身,我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