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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儿,我取下头上的全罩式头盔试图接近对面休息着的学院长,然而乏力的腿脚仍然无法动弹,只能靠着墙壁大口呼吸。
认出我样貌的学院长带着几名教员走近过来低头说道。
‘康纳大人!感谢您在此危急存亡关头前来搭救我们,学院的每个人都会感激您的恩德!’
调整了下呼吸的我激动地回应学院长的谢意。
‘别!请别这样!我只是一介侍从,受主人的命令前来,不值得学院长大人如此屈伸卑微!’
‘不!康纳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请无论如何接受我的谢意!’
无法说服学院长的我只好转换话题,对他问道。
‘话说回来,与我分头行动的我的同伴,对包围着学院的亚龙人军队发起了迟滞作战。既然学院里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还请学院长大人派人救援他们!’
听完我请求的教员们一齐低垂着头,学院长则是一脸沉重地看着我说道。
‘康纳大人还不知道对面的情况吗?是吗…请随我来,亲眼看到您就明白了。’
疑惑的我在两名教员的搀扶下跟着学院长的脚步往空中回廊走去,看到对面情形的我震惊了。
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的雪原。与我一同来到冬堡领的同伴,亚龙人的军队,被破坏的冬堡城镇,街道上橫躺着的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了。
无法理解现状的我激动地抓住学院长的肩膀大声问道。
‘怎么回事?!冬堡城呢?我的同伴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面前的学院长只是一脸沉重,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搀扶着我的一名教员对我说道。
‘在康纳大人来临前不久,亚龙人军队停止了对学院的攻击,转而攻击身后的人影,在让人叹为观止的数场魔法战后,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笼罩住了冬堡城,之后就变成现在您看到的这样了。’
听完教员的说明后,我流着泪低下了头,带着抽泣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大骗子!明明说好是迟滞作战的,为什么要死啊?!为什么要抛下我?!’
众人一齐低下了头,回想起方才惨烈的战斗,流下了悔恨又有些安心的泪水。
在教员的搀扶下我被带到一栋建筑里,把我安置在屋内的一间寝室床上后便离开了,躺在床上的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隔天,裂痕领主塞尔伦德率领着从各地征调来的军队抵达冬堡领,在冬拥城遗址安营扎寨。通过临时搭建的吊桥,塞尔伦德会见了学院长。我没有参与会面,跟贾法拉·让学院长借了一匹马后,我独自踏上了旅途。
我站在晨星灯塔上,遥望这个时隔两年未回的家。仍然和我离开时一样悠闲:帆船停靠在新月形港口里,水手忙碌地把货物卸载下船,孩子们把甲板当作游乐场在上面上蹿下跳,军团士兵在总督带领下巡视街道,猫人商人围坐在离城不远的篝火旁举办酒会。
我并没有进入城里,在埋葬威苏尤斯导师的唤夜神庙前待了一会儿,我便离开了白地领,经由红路山隘进入亚尔边境,抱持着一丝希望前往天空圣坛,希望可以在那里见到那位大英雄飞飞先生。
希望落空了,天空圣坛没有任何人类逗留过的迹象,数只剑齿虎将龙墙当作巢穴寄居。发现孤身一人靠近的我,剑齿虎便一拥而上,欲图拿我做它们的早餐。
‘召唤!黎明号角!’
漆黑的全铠甲凭空显现在我有些破烂的法袍表面,我向着腰间伸出右手,从空无一物的虚空抽出一把黑色手斧:先驱者。
侧身躲过剑齿虎的扑咬,先驱者手斧在它背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接着又如同脱离了重力束缚一般被吸附到手斧表面,手斧随即迸发出赤黑色的光芒。
另外两只剑齿虎对眼前的场面感到恐慌,趴在原地呆立不动,我大步往前一跃,将斧柄狠狠砸在它的额头,随即吐着白沫倒地不起。
察觉危机的最后一只剑齿虎掉头逃跑,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朝天空一甩,飞上半空之际又被重力所牵引快速往下落,我用力挥舞手中的手斧,被劈成两半的剑齿虎掉落地面,鲜血洒落在我穿着的全身铠上,随即被铠甲所吸收。
‘漂亮!’
不远处传来称赞的话语,一名身穿散发出高洁银白色光芒的轻甲,头戴奇怪面罩的人站立在悬崖边的一座瞭望台上。
从清脆的嗓音和胸前的凸起不难看出对方是一名女性,然而我还是摆出战斗姿势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动作,因为她戴着的面罩实在太过邪恶,犹如那个不死者的脸庞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什么人?!’
我对着面前的这名女子大声问道,但她却没有立即回应我的疑问,耸了耸肩用手指着我说道。
‘真没礼貌,询问他人名讳时不是该先自报家门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感觉对方并没有散发明显的敌意,便依照对方要求说出自己的名字。
‘康纳达尔!军团士兵,应帝国宰相之命前往冬堡领解学院之围!’
对她立场仍抱持疑惑的我,没有将实情完全告知与。
‘冬堡学院?我刚才倒是有经过类似的地方,不过那不是方向反了吗?’
听完她的话语,我心里的警戒等级提升了好几级。从学院到天空圣坛的距离可说是千里之遥,中间还隔了好几座大山,即使是走最短路线的我也花了四天才到达,对方却说的好像出门散个步一样轻描淡写。这时我才发现,她所站着的地方周围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东西阻隔视线,倘若她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且不说我,剑齿虎也不可能没看见才对。
正当我调整好呼吸,准备发动毁灭魔法时,她的话语让我惊呆了。
‘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迷路了吗?对了对了!我的名字叫托莉·瑟斯克,是接受了一个叫阿兰·萨温奇的法师请求,从晨风大老远跑来天际的龙裔,我身后这个是我的宠物阿斯洛克。’
一头巨龙拍打着翅膀,从托莉身后的悬崖飞出,又降落到她身旁,将头依偎在她身上摩擦。
比起突然出现的巨龙,它的样貌要更让我吃惊。它,实在是太丑了!向前突出的下颚露出尖锐的牙齿,身上光滑的蓝色鳞片看着就让人犯恶,与其说是巨龙更像是一条长了双翼和后足的巨蛇。
托莉取下头上戴着的面罩露出端正的五官,苦笑着对我说道。
‘你我在此相遇或许是受命运之神的指引,不如搭个伙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