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汉子向张无明投去目光,霎时拜倒,口称:“原来是孟大庄主门人,幸会。”
张无明端详了他一会,问:“你是……”
黑汉子立刻道:“我叫刘千,你也可以叫我牛千。”张无明点了点头,立刻又在树干上沉默了下来。
江晴趁其不备,蹑手蹑脚地向后缩,之后远远地逃去,这李冲看在眼里,张无明也察觉到了。
待刘千转身一看,不见了江晴,又见李冲若无其事之态,问:“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呢?!”怒发冲冠地盯着李冲。
“走了。”李冲淡定地说。
刹那间,又一声喧吵,一阵惨叫,刘千看看李冲,又见张无明仍在树上,便向事发处跑去,李冲也跟上。却见江晴站在那院中,惊异地看着那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千更是愤怒,“跟我走!”江晴还没回过神来,刘千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江晴又挣扎着。刘千扯住她衣服,突然一声嘶裂声,江晴的衣袖被扯烂,露出雪白的手臂……
“不是她做的,她身上没有血迹。”李冲瞥了她一眼。
江晴瑟瑟地抽回手,尽量用另一只手遮掩手臂的白皙皮肤。
“细皮嫩肉的,跟个女人似的。”刘千嘲讽着,“不管是不是你们,跟我去见孟庄主再说。”
夜色并不漆黑,整个星原门都笼罩在月色和依稀的灯火之下。江晴和李冲跟随着刘千,一路无话,径直来到星原大堂。
只见大堂上聚集了不少人,孟然端坐在殿堂之上,面容极为严肃,作为一庄之主、一门当家,他是最不能慌乱的一个。他旁边站立着的是他的小儿子孟忆,才到及冠之年,此时相比堂下的坐客,却异常淡定,表现出了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沉稳。
刘千事先开了口:“孟庄主,刚才我路过后院,遇到了两起凶案,这两个人也在场,不过看情况,不是他们干的。”
孟然扫过江晴和李冲,眼底闪过黯然之色:“全庄上下,已经有不少庄客遇害了。同一种手法,同一种剑法,凶手,隐藏得很深,说不定,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会不会就在我们中间啊……”坐客们立刻都不安了起来。
“诸位莫慌,既然是在我庄上出事,孟某自然会查清楚给诸位一个交代。”孟然挥了挥衣袖,“忆儿,今夜,你在这让他们安心。我,去会会凶手。”
“爹,”孟忆欲言又止,“当心。这里,交给我。”
“嗯。”说罢,孟然转身而去。
江晴忙着掩盖手臂上露出的肌肤,安分了起来。正无事可做,瞥向李冲,见他正不急不忙地如往常一样淡定,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相比自己的狼狈,瞬间觉得有几分羞愧。
“诸位,凶手尚未知晓,烦请各位不要离开这里半步。”孟忆眼神凛冽,瞟向了正要离开座椅的钱庄主人李掌柜。
李掌柜即道:“如厕也不可?”
孟忆道:“最好也不要。若再生事故,不仅我很难向我爹交代,诸位也会更加不安。”
大堂上,当即一片屏息凝气,各不作声。
气氛使然,大堂的大门敞开,盛夏的一阵风吹过,江晴只觉背后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