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琬从房间出来,已是四更天了。
她再一次去了孟然的书房,但很可惜,那不是这把钥匙能开的门。师父说过,当日伤她的那些人,是孟然的手下。就他们的实力而言,地位不止于门客。看来,孟然庄上,设有密室,开关在此书房内,或者,在孟家的某一处隐蔽之地。
五更天,陆续有下人起身准备早膳了。紫琬不作多留,她回——花香楼。
她目前查到的,有两个情报:其一,孟然与孟辉之间的关系并不僵,孟辉身上藏有孟家的秘密,兴许就是她手中的这把钥匙;其二,孟家果然实力不容小觑,孟然的书房,或在孟家某一角落,都藏有未知。
她并不是能坐等消息的人,回到花香楼,她约了张无明。
一纸飞书,一行字。
紫琬逃离孟辉视野,首当其冲要解决的,便是与张无明之间的仇恨。她杀不了张无明,不代表她不能用其他方法折磨他。只要张无明赴约花香楼,她就有办法对付他。
可惜,事情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张无明没有来赴约。
张无明,也有必须要做的事。他要杀孟然。若不是紫琬说起,他都要快忘了,距离与梅光的约战,一个月过去了,对孟然,他还没有任何进展。他没有赴紫琬的约,一方面,他不想再与她作无谓的打斗,他的疑问,她不会回答;另一方面,今天始,孟然给他授教。若能在平常的较量中寻找漏洞击杀孟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若以他所授还致其人之身,也还算不错。
梅光,仍然是茶馆,仍然是那个一手品茶,嘴角弧度上扬的优雅动作。
“客官,您问的那个宏易钱庄,可是李家的钱庄?”茶馆的小二不解地问。
“有什么不能问的吗?”梅光闪过一丝疑惑。
“那倒不是,只是,前些天,那个钱庄的老板李掌柜在星原集遇害了。”小二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但不往下说了。
“星原集?孟然?”梅光眼眸微沉。
“是啊,孟大庄主寿辰那天,在孟家庄,有不少前去贺寿的人都惨遭毒手,凶手还没抓到呢。”小二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是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梅光注视着小二脸上为难的神色,往桌上多放了锭银两。
“这……唉,客官,我就直说吧。那个钱庄,有件事很奇怪。虽然听闻自家掌柜遇害,但是尸首送回来后,李家并没有举办丧礼。本来大家都以为会过几天办的,可是钱庄的人都好像并不把这当回事,都是终日乐呵呵的。”小二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在抱怨钱庄的人没良心,为李掌柜抱不平。
“这李掌柜,也够苦命的。”梅光笑笑,似是看戏,似是同情。
“李掌柜这一死,他那个终日不思进取的儿子李严经,恐怕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了,唉。”小二停了会儿,“不过,事情过了挺多天了,钱庄貌似还没有换主人。”
“有没有想过,当家人并没有死呢?”梅光道。
“客官,这话不可以乱说,尸首送回来时都是确认过的。不过,有人曾经路过李府,说好像看到了李掌柜……但第二天那人就得羊癫疯闹腾死了……”小二道。
过路的茶馆,一直都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梅光起身,离开了。越是奇怪的事情,他越想插手。
茶馆的另一角,李冲不禁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