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明师与孟然半月有余,却还是没有找到杀他的机会。每次交手,都以他的落败告终。杀人有千万种方法,可他张无明,只取正面交锋。即使是杀手,他也有自己的原则。杀手不形于色,他从行动告知了所有人他要取孟然的命。
同处在星原集,孟辉与张无明倒是经常碰面。孟然每次与张无明的交手,他孟辉都有兴致看热闹。一是因为他需要了解张无明的武功底细,二是,只要张无明对父亲不利,他就会毫不留情手刃这个人。可令他不满的是,张无明对他,视若无睹。
“身手是不错,可为什么偏偏要与我孟家为敌?”对,不管是孟家公敌,还是他孟辉自认为的情敌,都是敌人。
张无明刚与孟然交战过,面对孟辉的问题,他开了口:“就像一只野狼,有人把狼和一头狮子关在一个笼子里,只有把狮子吃了,狼才能活下去。”
“你这个比喻,很随意。”孟辉冷哼一声,“那个把两者关起来的人是谁?”
“让野狼不再是野狼的人。”张无明直视远方。
孟辉继而道:“所以你是听命于人。你是一个,杀手?”
张无明没再出声。
孟辉知道他已然默认:“那你还真是个可怜之人。”
“这世道,又有谁不可怜呢?”张无明想到了紫琬,是自己造就了她的悲剧,她恨他理所当然。女子的贞操破碎了,可是她没有寻死,而是坚强地选择报复。但她杀不了他,他也不去理会她。如今的她,肯定异常地可怜。
至此,张无明已无心理会孟辉,正移步向前方走去,他怀中那截面纱露了个边角出来,只是,已经没有了香味。
经过孟辉身旁时,孟辉眼底一凛,他看出来,那应该是紫琬的东西,夜行所用的面纱。张无明怀揣着她的东西,有何居心?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这般?他问了出声:“你跟紫琬之间……”
“紫琬,她的名字是吧?”张无明突然停了脚步,“帮我转告她,我不会去赴约的。等她有把握杀我,我便奉陪。”
“你与紫琬,到底有何恩怨?”孟辉还是把疑问表达了出来。
张无明一脸冷漠:“她是你的人,你应该问她。顺便,帮我带话。”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他此时的心理。
孟辉苦笑,紫琬若真的是他的人,他此刻就应该有美人在畔相随。
紫琬,自己已经好久没去见她了。听说她回了花香楼,他也听说了她“见紫琬,人自醉”的传言,所以他相信她不会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这点,她做得到。
孟辉在酒楼上,看着对面的花香楼。一眼看去都能感觉到充满胭脂气味的花香楼,楼上楼下皆热闹非凡,更有不少姑娘往这边抛媚眼招揽客人。孟辉每天都在这里看着,可从没有再进去过。他想她,可是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她选择离开他,便是不希望自己去打扰她吧。她本可以不用再回花香楼的,原来,是在等张无明。想罢,孟辉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今天,去见见她吧,他要确认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