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明与孟辉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有孟辉在,他们此行添了不少色彩。
假若只有张无明一个人,那张冷峻的脸,那袭不起眼的灰蓝长衫,行人不会过多去注意他。但孟辉与他同行,一剑,一扇,两个不一样的美男,便成了一道稀有的风景。尤其,孟辉脸上一直挂满笑容,直勾得过路的女子目光不能移开。
渐行渐远,孟辉不明白张无明意欲何为,如果他还想着要回星原集杀他父亲,这只会徒添回去的路程。如果只是想让他孟辉知难而退不再跟着他,没门。
“前面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孟辉望着前路,此处算是郊外山坡,但前方有如蛇行般呈蜿蜒状而立的几个亭子。如今,亭子都已站满了人,甚至有的还排起队来,每人手中拿着一个装着各种食材的篮子。
“去看看就知道了。”与孟辉相处的日子,张无明话变多了,虽然只是一点点,很多事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了。
孟辉一笑,手中折扇一收,向前方走去。他问了队尾一个人,那人道:“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是秋分了。”
秋分?是啊,只觉一阵风袭来,已有秋风萧瑟的感觉。秋日祭月,孟辉懂得这个习俗,看天,已近黄昏。但他不解道:“那怎么都聚集在这里呢?”
“这里地势较高,视野最好,能更清楚地看见月亮,所以我们在这建起了这九座亭子,用以拜月。九,寓意长久。”那人一边解释着,一边不忘紧跟队伍前行。
男不拜月,所以男子只望月。在跪拜和整理拜月所用物品的,都是女子。
孟辉脸色略显忧心。再过几天便是中秋了,家人团聚的日子。他虽然常年不着家,但重要的日子,他都是会回去的。
张无明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过多感触。没有亲人的日子,他过了很多年,已经无感。只是想到梅光,他也隐约在渴望着能再见到他。
孟辉忽然问:“前面是何地方?”
一老者道:“天色已晚,两位如果要住宿可先到我们的镇子上歇脚,再往前走就没什么较近的镇了。但是有两座山,一座青山和一座龙山,都由青山派和龙山派管着,一般人都不太敢去招惹他们的。”
一人忽道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前面的青山,掌门和主要的帮派成员都已被杀,青山派就此被灭门了!”
孟辉脸色不是太好看:“谁杀的?”
那人继续道:“这段时间,出了两个杀人留名的杀手,‘无情侠’和‘冷血客’,灭门青山派的,就是其中的‘冷血客’。唉,听说现场惨不忍睹啊,青山派能跑的人都跑了,都没人替他们掌门收尸。”
张无明没有想青山派到底惨不惨,作为一个杀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梅光,梅光说他要杀两个人,就在这几天,所以很有可能出自他的手笔。
张无明第一次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师父要他做的。他向孟辉说道:“我们,去看看。”
孟辉谢过老者的美意,跟上了张无明。作为一个长期在花街柳巷暗中查探江湖中消息的人,孟辉知道青山派,图清来,与西域玛瑙挂着勾。
“你知道西域玛瑙吗?”孟辉问张无明。
“以前听过。”张无明是真的只在少时听师父提起过而已。
“青山掌门图清来,是因为西域玛瑙而来中原的。”孟辉严肃地看着前方,“如果这个杀手,是想铲除有意争夺西域玛瑙之人,那他下一个目标——”
“龙山。”张无明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