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概都是这样子。因为某种原因,变得不再单纯了,开始游戏人生,假装心野了,喜欢浪了,不愿付出真心,习惯于逢场作戏,看淡了红尘世故,嗤笑于世间的真感情。当真爱降临,他们往往会不知所措。一方面想到一旦陷进去可能会被再一次被伤害,受不起伤不起;另一方面想到的,便是自己已经没有被爱的资本,没有去爱别人的权利,没有了享受幸福的资格,自己,配不上那个人。
紫琬的情况,属于后者。
“对不起,我负了你。”这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话了。
“琬琬,你确定你对张无明只有恨吗?”
“那还能是什么?”恨,也已经淡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孟辉不再出声,他双手牢牢地把紫琬护在怀中,她是他今生的挚爱,捧在手心想要珍惜的人儿。
紫琬转眼去看张无明和梅光,人,已经不在了。她倒没有觉得孟辉的出现碍她事,只是有些惋惜,没弄清楚她心中的疑惑。反而,孟辉的怀中,很温暖,让她很心安。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梦,终究是会醒的。
次日清晨,紫琬在孟辉的怀中醒来,昨日,她竟然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还是在那棵树上,孟辉很小心地护着她,没有打扰她。她睡着的时候,很乖巧,偶尔的呢喃,他也觉得很可爱。他一直就这么充满笑意宠溺地看着她,时而伸手抚上她的发,但这一切,止于她在睡梦中喊出了“张无明”的名字。
紫琬看孟辉脸色不太好,她有些微的痛心:“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呢?”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孟辉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悲伤。
紫琬对他的答非所问并没有生气与埋怨,反倒静心地给了他一个笑容:“谢谢你愿意接纳这样的我。可是……”
孟辉吻上她的嘴唇:“不要说可是……我们就这样一起走下去吧,所有事情,都有我陪着你。”
清晨秋日的风声,吹得树叶“唰唰”地响着,在一片凉意里,两人继而都沉默了许久。
孟辉解下了他的外衣,披在了紫琬身上:“天气转凉了,多穿点。”
紫琬却道:“今天好像是月夕节了,家人团圆的日子,你不回家吗?你爹娘,还有你弟弟,都希望你回去吧?”
“你希望我回去吗?”孟辉眼里闪过期冀,他希望她说让他留下,留在她身边。
紫琬看了他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也得跟我回去。”他抓着她的手,不由得她拒绝。
紫琬有一刹那的失神,她无法拒绝眼前这个人的所有事。月夕节,她应该也得回去跟师父一起过的,就今年这一次,师父她,会谅解吗?
“我们成亲好吗?”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知道我的答案不会变的。”紫琬暗自叹了口气。
他握紧了她的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