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嘴馋了,本小姐自从来了就听别人说过这东西,说是很好吃,而且也见过,别人吃,不过大多是路边,觉得不卫生,就没去过,既然想吃,那我们就去一次,反正吃一下又不会立马暴毙,是吧,芽衣。”琪亚娜靠着芽衣,希望芽衣同意。
“琪亚娜你还记得以前在千羽学园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是怎么和我们说的,路边摊尽量不要去吃,容易拉肚子。”芽衣的表情有些古怪。
“芽衣。”琪亚娜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可是我们还不是每天放学就去门口的小贩那里捐钱吗?而且有些时候你都把我的那份也吃光了。再到后来的圣芙蕾雅,几乎每个周末你都要去学园宿舍外面的的小吃街胡吃海喝,油炸要是真的会暴毙,你可能已经没了。”芽衣话锋一转,轻轻地笑了起来。
“那我现在可没有说会在外面乱吃。”琪亚娜试图做着最后挣扎,希望可挽回自己的仅存的一点面子。
“是吗?那我上次在校门口看到的是是鬼?为什么我会见到一个白色双马尾的,背着一个和你一样书包的女生在给小贩献爱心,买了两个鸡蛋饼。真是的,那难道是我看错了吗?”芽衣越讲越入神,和之前在学校里的那个腼腆的姐姐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琪亚娜的额头上正在渗出晶莹透亮的液体,她的表情是哭还是笑,让人无法辨别,因为她把脸埋在了她的双手中,然后抬起头:“芽衣!”显然芽衣已经把她原本就已经有些崩塌的大小姐形象,彻底毁了。
“哦,我好像确实说过头,琪亚娜,对不起,是我不好,原谅我。”芽衣又变回了之前的害羞姐姐,不停地向琪亚娜道歉。
“哼,芽衣也真是的,怎么会把本小姐的秘密全都说出去。”琪亚娜双手叉腰,看着我们,挥了挥她的的小拳头,“你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要是谁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特别是你,李睿,你的女装的事,我一定不会发布的。”怎么又要刻意针对一下我,而且上次女装还是不是被你们逼的嘛。
小雨机智地转移了话题:“那么,睿睿,你知道这家店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了,我可是那里的常客。”糟糕,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哦吼,原来我们家李睿是这样的呀。”子俊打趣道。“好了,这个又不是重点。”我说。
我们先出了和风广场,接着坐地铁来到人民医院站。出了地铁站,一直向前走,穿过阳光城,向着与往清明街反方向走上两三百米,向左转,在走上一百米便是那油炸摊所在的小区。
这个小区据推算,应该是三十多年前建的吧,差不多就是城市刚刚改制那一会儿吧。怎么形容这个地方呢?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和迟子建笔下《起舞》中的老八杂有得一拼。小区的大门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已经朽了的木牌,上面只能隐约看见XX小区,为什么说是某某小区,因为前面两个字我是真的看不清了。小区的楼房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古董,稍微不注意,与之接触,就会被白白的一层粉尘覆盖。曲里拐弯的羊肠小道,全是些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有些地方甚至连水泥都没了,直接是土路。走入深处,看到一间小小的平房,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屋内只有一盏裸露着电线的白炽灯散发着昏暗的光。用来做油炸的设施是一只盛满了沸油铁锅,铁锅上挂着一只稍微现代一点的节能灯。屋内有摆着几张桌子,桌子表面是油腻腻的,板凳也是农村的那种小木头板凳。顺带说一句,屋外也有几张桌子。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正好是人们下班的时间,店里面已经有些人了。
“哈?你在逗我吗?这个就是油炸摊?”小雨的脸上露出了对我不可思议的表情。确实,他们怎可能会想到我会在这种地方吃东西,而且是经常来。
徐子俊对我挑挑眉毛说:“有趣,没有想到你竟然瞒着我们偷着享受。”
倒是琪亚娜对此并没有很大反应,眼神里有一种对此地的久违之感:“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很我以前住一样的地方。臭老爸,为什么我又回想起你。”
就在芽衣还在用纸巾擦拭板凳时,我和琪亚娜已经开始挑选准备下锅的东西了。“没到你还挺熟练的嘛,看来瞒着芽衣没少吃这种东西。”我一边从冰柜中取食物放在铁盘中,一边和琪亚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你不也一样吗?整天说自己爱干净,结果却常常穿梭于此。”我们看看对方,相视一笑:“彼此彼此。”
老板走过来客气地问道:“敢问和我们小帅哥在一块挑东西的姑娘,你们是一对吗?”
“哦,不是的,我和他不是一对,那边在坐着的才是。”琪亚娜听了连忙摇头,并用因为拿东西而沾上油的手指向正在屋里和其他人闲聊的小雨。
“对了,这些学生,都是你带来的吗?都是些好学生吧,跟那些人比起来就是不一样。”老板又问道,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学生来他店里,平日里家的最多的是民工和一些社会人。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摆弄着盘里的鸡翅,说:“是的。”
“还有我们的老师哦!”琪亚娜笑嘻嘻的,很得意地说道。
“什么?这位小姐别开玩笑了?”老板愣在那里,惊讶中带着不敢相信。
“真的,没骗你。”我歪着头看着老板,示意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好吧,你们注意点呀。”老板有些不太放心,但还是没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我和琪亚娜两个人端着摞得老高四盘油炸在众人的目光下进入屋内。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由于我们的衣着与这里确实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我们谈论的东西与周围的人要高级一点,所以,他们在吃东西时候好像都在看着我们。
我们旁边坐着的一桌看起来就有点不友好,他们好像是一群社会青年。他们穿着另类,染着不同颜色的头发,在谈论这些什么,还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瞟。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事。
“芽衣这个豆腐还可以,你要吃吗,啊,我来喂你。”说着琪亚娜就把一块豆腐往芽衣嘴里塞。
刚没咬几口,芽衣就张大嘴巴,用手不停的往嘴里扇风:“琪亚娜,你个我吃的是什么?怎么这么辣。”接着就不停地喝着饮料。
“你们日本不是经常吃芥末的吗?”我看着被拉得死去活来的芽衣,笑了起来。
“什么嘛,我们日本人又不是把芥末当饭吃的,而且芥末和辣椒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芽衣喝了好多果汁才缓和下来。
邻桌的那群人突然小声交谈起来,然后其中一个绿毛站起来,走向我们,用轻蔑的语气说:“你们哪个是日本妞,我们老大想让她陪我们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