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母亲的怀疑

作者:Tony222 更新时间:2020/6/25 22:59:20 字数:3276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有力的闹铃将我的从梦境中唤醒。

“哼,真是可恶!”我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左手缓缓地从被窝中伸出,将闹铃关掉。

“臭闹钟,难道你不知道人家睡得正香吗?干嘛打扰我的美梦呢。”我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看着指针指向六点十分的闹钟,不悦地嘟囔着,“今天是周六,又不用上学,让我接着再睡会儿吧。对了刚才梦到哪里了?”

于是我又重新躺下,回忆着刚才的梦。就在刚才,我做了一个有关于未来战争的梦,我梦见我们正在打一场保卫战,在这场战役中我们的对手不是人类,而是来自于外太空的异种生物。它们形状各异就好像是崩坏兽的变种,虽然和崩坏兽一样想要消灭人类,但是它们的最终目的却是掌握地球的控制权。而此刻的我则是一名和人类共存亡的战士。我身穿一身帅气的作战服,驾驶着一台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战斗力爆表的重型机甲,向着这些恶兽发起猛烈攻击。由于人类秉持着血战到底的精神,再加上先进武器的支撑,最终这些怪物在炮火轰声中节节败退,四散而逃。眼看就要胜利的,然而就在这时,闹铃却不知趣地响了,如同狂风吹散大雾一般,打断了我的美梦,这又怎能不令人气愤呢?

我枕着枕头,身子微微蜷曲,面朝右侧卧着,双眼紧闭,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可以加载到那个存档点,我还想在那里领个勋章什么的,虽然这是个梦,但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我又突然想起被闹钟吵醒的这件事,心中不觉有些不爽,试图屏蔽掉这些负面情绪好让游戏加载顺畅些。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定理,就是你越是试图避开一些东西,越是想要忘掉某些东西,这些东西就会越清晰,越具体,而我也没能逃脱定理的制裁。后来,我被我脑内的想法搅得睡意全无,人依旧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脑子也活跃起来了。

“算了,还是起床吧。”我掀开被子,走下床,晃晃脑袋,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

阳光将原本昏暗的卧室照亮,将暖意充满整个房间,房间里宁静了一晚的有些死气沉沉的空气也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三月底的风没了春寒料峭时的冰冷,多了一丝与阳光等同的温暖,不过也没有江南伏旱时期的灼热,吹在身上就好像是某位少女鲜嫩的手抚摸过肌肤。

我站在阳台上,身体靠着玻璃墙,双手轻轻地撑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熟悉的景致,观察着每天都在上演的平淡无奇的剧目。我忽然觉得,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经理的所有事情,与死士和崩坏兽的战斗也好,先生的委托也好,甚至几天前刚刚接手的逆生长实验,都和昨晚的那场保卫战一样,只是南柯一梦,只是我臆想出来的虚幻而已,我只是一个置身局外的观察者而已。但是,当我回头时,我看见了我书桌上的那盒上面只写着“联盟制造,仅供此次逆生长实验使用”的药物,我才反应过来这些都不是梦,这是真的。

“诶,怎么会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谁打给我的?”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个未接来电。这电话是我母亲打给我的,她是十分钟之前,那个时候我还在睡觉,再加上手机开的是静音,自然也就没接。

“喂,妈,请问您找我什么事,又是来我问那种事情了吗?”电话接通后,还没等母亲开口我就依照推断,抢先把她想说的说了,“如果是这种事情的话那咱就不聊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听她说话的语气,她现在心情应该还可以。

“难道不是吗?过年的时候您就和我说过这些东西,上周我们还未某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到最后是以摔电话结束的,这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尽管我想避而不提,可想起这几次发生的事件我就忍不住要反驳。

“你这现在和我说话怎么还用上敬语了?这可不像你的习惯呀。”她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变得更加委婉了,听上去叫好像是在哄小孩,“怎么啦,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那可不嘛,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生气的。”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好了,是妈妈错了,我确实不该这么做的,那几天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心情不好,又不能说对同事发火,总不能给国外的人的留下个坏印象吧?”

听完母亲的解释,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气恼:“所以说,你就把气撒到我身上了,对吧?”

母亲向我道歉道:“好了,我是我的不是,我现在向你道歉还不行吗?男孩子,要大度一点,别整得像个女孩子一样,要学会宽容?”

“好的,我知道了。”我说。我表面上听从了她的话,然而事实上,我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难道男孩子就必须这样吗,我就想当女孩子怎么了?我们都必须循规蹈矩的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吗?”

“既然不是这样的,那你找我干什么?”想了想之后发现除了我刚才说东西我真找不出别的她给我打电话的理由。

“因为,我认为现在正是你展现孝心的时刻了。”她故弄玄虚的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对我说道。

“哈?”我有些搞不清状况,就好像雾中听鼓声,无法辨别声音的来向一般,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算了,我就不和你卖关子了。”她很夸张地笑着说,就好像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的火车还有一会儿就到站了,我想让你到车站来接我。”

“真的吗?!”我抓着电话,兴奋得差一点就要跳起来了。即使我和我母亲有矛盾但她仍旧是我母亲,而且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和他们见面了。

“当然,我可不骗人。”她的回答不容置疑。

“那好,我现在就去。”说完我就挂上电话,准备向外跑出去。

不经意间,我忽然又看到了我桌上的那盒药。那药就像是一大桶泼在我头上的冰水混合物,将我的狂喜的火焰浇灭得一干二净。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不可能回到以前了,无论如何逃避,无论是多么精巧的伪装,我都无法再回到以前了,一条无形的裂隙正在我与他们之间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而且这是无法挽救的,就连减速的方法也没有。我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而这是不可逃避的,因为,我不能回头。

到了火车站之后,在出站口等了许久,可我却一直没有看见母亲的身影。我有些不耐烦的在出站口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照理说不是应该已经出站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我面前,是她没错了。

“妈,你不是说好很快就能到的,我在这里都快等了二十分钟你才出来。”我接过她的行李箱,不快的埋怨道,对她的不守时表示不满。

“好了,不就是列车晚点了吗?怎么,难道你比国家主席还要赶时间?”她看着我打趣道,随即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啊,好累呀,真想赶快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那到不至于,只是觉得等的时间有点长,不太爽罢了。”我将行李箱的拉杆拉起,解释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是要吃我做的,还是要在外面随便解决一下呢?”

“当然是要吃你做的了,外面做的哪有我儿子做的好吃呀?”她咧嘴一笑,奉承似的回答道,“虽说我经常在外面吃,那种高档的东西也吃的挺多的,不管怎么样,吃起来就没有你做的有感觉。”

“好啦,别再夸我了,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默默头发,掩饰着自己内心中的小骄傲,“那你一会儿想吃什么呢?”

“嗯——,我想想,”她停下脚步,想了一想,“那就上汤娃娃菜加排骨汤吧,对了再炒个生菜吧,最近胃里有点不舒服,吃清淡点。”

她忽然凑过来,盯着我的脸,像是在观察以某种从未见过的未知生物一样,这使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老妈,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问道。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以前的脸不是长这样的,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就感觉你的脸有点像女孩子的脸,有些女性化。”她的话锋一转,表情逐渐凝重,“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我是那种人吗?”我表面上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但背后已经有冷汗渗出,“老妈,你为什么老是问相同的问题,我的脸一直是这样,只是你没有留意过。”

“那你敢保证你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吗?”她步步为营,试图在打破我最后的心理防线。

“当然,”我豁出去了,“我向天发誓要是我真的真么做了,我就天打五雷轰。”

母亲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事她好像做过头了,于是又换了一种自宽的语气:“算了,也不要你的保证了,我相信,我儿子绝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强装无事的回答她:“那我们回去吧。”

她点点头,失落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为刚才的事情道歉:“好吧,可能是我太过了点吧,我们回去吧。”

其实,她没有必要向我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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