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快点起来吧,你看,太阳都老高了。”我走进卧室,按照母亲的指示,用手晃了晃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她。我转身将窗帘轻轻拉开让阳光投射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以此来达到预期。
“谁呀,这大清早的干什么呢,真是的,有没有看见我在睡觉呢。”她眼睛闭着,似睡非睡,将被子迅速向上一拉,把头完全蒙上,翻了个面,又接着和周公倾心交谈了起来。这赖床的手法,和陈诗雨的手法颇为相似,可能女生在某些地方是相通的吧。
我侧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椅子的椅背上,笑了笑,调侃道:“这下可不是我的原因吧,我可是喊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起来的。”
我将窗帘重新拉上,思考着该给母亲准备什么样的早餐。
“好啦,别拉上了,我起来了。”就在这时,她忽然从床上坐起,向我伸手示意,“哦,对了睿睿,现在几点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很快做出了回答:“现在是上午八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现在几点了而已。”她用手理了理因为睡觉而变得松散的头发,从床上跳下,朦胧的脸上略带一丝意外,她自言自语着,“是吗,八点了吗?昨天晚上我记得我好像一吃完晚餐我就睡了,这么说来,睡了要有十几个小时了,确实是有点长了,不过也好,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子好好休息过了。”
她一边向浴室走去,一边向我点单:“我先去洗澡了,早饭的话,如果你乐意的话,那就做虾仁面吧,或者稀饭也行,你要是觉得累的话,去全家买点东西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那我就做虾仁面吧。”我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考虑到母亲很少能在家吃饭,最终还是决定做虾仁面。
隔着门,我听见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我轻轻走到我的房间里,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蓝色的盒子,拿了两粒胶囊放在手上。我愧疚地看着它们,苦涩地笑着,用温水送服下去。也只能这样子了,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还别的方法吗?
“老妈,你好了吗?”我浴室的门问道,“面已经做好了,你要是再没有好的话,面就要坨了?”
“啊,这么快的吗?”母亲有些吃惊,似乎她觉得我的速度有点过快了,“我这才洗了没多久呀,真的假的?你没在骗我吧?”事实上她已经洗了有一个小时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出来而已。人在放松的时候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会感到时间过得非常快,以至于时间在不知觉中就过去了。相反,如果一个人在高压之下做着自己特别不想做的事情,那么他就会觉得度日如年。
“我骗你干嘛,你这都洗了多久了?”我靠着卧室的门,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她洗完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吃起来我做的料理。
“好吃吗?”看着吃得不亦乐乎却不说话的母亲,我有点忍不住了,“如果好吃的话,那你就说句话嘛。”
她满意地放下碗筷,擦擦嘴,像是在对某个设计精良的仪器做出赞许的评价:“当然好吃了,我儿子做的饭怎么可能不好吃呢?不仅如此,我还觉得你的厨艺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