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和钢铁洪流这两股力量交织碰撞在一起,他们相互纠缠着,相互撕扯着,都竭尽全力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崩坏的使者代表崩坏无条件地执行神的意志,他竭尽全力的要将任何胆敢违抗神的指示的事物化为尘土,使者们本以为这一切都将顺从神的意愿,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所愿,他们在海参崴遇到了红色巨熊。无论是谁,只要想要击败巨熊,都将受到巨熊剧烈反击,即使是神!你可以玩弄他,侵犯他,杀死他,毁灭他,但你绝对无法击败他,因为,苏联人民从来就没有屈服过!崩坏想让熊屈服于他,想让熊跪倒在他的石榴裙下,然而熊却怒吼咆哮着举起他坚实有力的铁掌,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崩坏发起决斗。你们不是神的使者吗,那你们还记得上一个说自己是神的人是怎么被钢铁意志淹没的吗?你们确实需要一顿来自共产主义的毒打,想打架吗?那你们可算是找对人了!
这场与崩坏的对决已经持续了有两个多月,但似乎崩坏并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崩坏兽仍旧源源不断地从深海中爬上陆地,许多坦克的炮管已经因为达到使用寿命而报废了,原本的十个飞行中队,现在也损失了将近一半。没有人知道这场战役还会持续多久,也许几天以后就能恢复平静,又或是还要两三个月,或者永远都不会停止。
凌烈的寒风吹拂着海参崴的海滩,将原本就已经接近冰点的海滩变得更加刺骨,但崩坏兽不并会因为这样而放弃进攻的念头,红军也不会因此将城市拱手让给崩坏。苏联人绝不会让崩坏在自己的土地上肆虐。炮火的轰鸣,巨兽的嘶吼,战士们的呐喊,装甲与甲壳的碰撞,北风的呼啸,浪涛的汹涌,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交织在一起,顺着冰冷的空气清晰地传递到离战场二十七点五公里远的指挥所中。
“我们打过无数次保卫战,”参谋长加里夫拿起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拍拍谢廖沙的肩膀,“我想,这一次也难不倒我们的红军战士,再说,不是还有薇拉同志和她那几位天命的女武神朋友吗?放宽心,你可是我们的司令,你要是累到了,那谁来指挥我们?”指挥室中的空气因红色和紫色间的冲击和碰撞变得干燥焦灼,压抑得有些使人透不过气来,加里夫试图让自己的死党缓和一下。
谢廖沙并没有因为加里夫的乐观劝慰而有丝毫放松,仍然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的盯着全息军用地图上不断变化着红色和紫色区域:“但我们从来没有和崩坏打过。“谢廖沙只是简单地应付了加里夫一句,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和加里夫相互调侃,显然,在他看来,这次形式十分严峻。
“薇拉,请问你能帮我看一我们的储备还能支持多久?“颇有信心的加里夫看着他的未婚妻,认为只要储备充足,应该可以撑到弑神巨炮的完成,“应该还能再撑一个月吧。”
“嗯,没问题。“薇拉将数据库调出,看了一眼,”就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的武器和弹药还能支持两个月,而且我们还有三个真空内爆弹弹头还未使用,军用压缩饼干和蔬菜罐头应该也是够的,不过肉就没有多少了。“
“伏特加呢?还够喝吗?“
“亲爱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着喝酒?“薇拉没好气的嗔怪道,”怪不得你只能做个参谋长,要是每个指挥官都像你一样跑去喝酒,那还怎么打仗?“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同志,伏特加,吨吨吨!“加里夫感到有些扫兴,”不喝酒又怎能叫战斗民族呢?“
“薇拉同志,你能帮我看一下防化服和崩坏血清还多少?“谢廖沙突然转过身,打断正在撒狗粮的这对情侣。
不知怎么的,谢廖沙这张严肃冷静的表情下似乎透露出难以言表的不安和慌乱,他的眼神像是在暗示什么不可见的危机。
“怎么了,这个应该没问题的吧,一支血清至少可以使用一周,而且防化服只有在崩坏能浓度极高的地方才会用得上吧,我们这里的崩坏能浓度才百分之三十,而且三小时前我们不是去前线测量过一次吗?”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听城里的巡逻队说城里好像有人感染崩坏了,如果城里需要药品,我们最多可以调动多少?”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满脸是血的巡逻队队员惊慌失措地冲进指挥使,他背上的防化服不知道被什么很锋利的东西划得破碎不堪,右臂上的臂章也不知所踪,棉衣露出的棉絮早已被鲜血染红。
“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加里夫扶着身受重伤地巡逻队队员。
“有崩坏兽,是帝王级的,还有大批死士!”
“在哪里!”
“就在指挥所附近。”
“什么?”
巡逻队队员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先前的战斗,休克了。
“快,快,快去叫军医过来救人!”加里夫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不知是因为担心士兵生命安全,还是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之事的手无足从。
“冷静,加里夫,我们要是急了,底下的士兵肯定会乱作一团。”谢廖沙一把按住加里夫,同时从容不迫地向其他人下达命令,“薇拉同志,你去通知指挥所的所有人做好撤离的工作,能带走的带走,是上传到中枢网络的上传到中枢网络,其他不能带走的统统销毁,不要给律者留下任何可乘之机!结束之后立即带着加里夫和其他人员撤离。“
“是,长官!“
“索菲亚!“
“在!“
“你和天命的女武神还有特战队员负责护送他们撤离至备用指挥所,一个都不能少,包括你们自己,这是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等到了指挥所后千万不要忘记向上级报告这件事情!“
“是,长官!“
“兄弟,我有话要对你说。“谢廖沙看着他的挚友,不放心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加里夫的心一沉,他有预感,谢廖沙想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他知道他只能面对。
“我想把指挥权交给你。“
加里夫随意地不自然地整理着整齐地的衣领,尽力装出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试图营造平淡轻松的氛围,同时不忘扯开话题:“谢廖沙,你又在骗我,对吧。想让我白高兴一场,是吗?行了,别拿我寻开心了,等这场保卫战结束以后,让我和薇拉带你去莫斯科的工人酒吧里找点乐子,包你满意。”
“这次,我可没有骗你啊,你不是一直抱怨自己只能当个参谋长,当个副司令吗?那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你就是我们这个部队的总指挥了。”谢廖沙从腰间把象征着最高指挥权的镀金的刻着红色的镰刀斧头图样的荣誉手枪取下,轻轻放到加里夫的办公桌前,“你要是不想当,那你就接着当参谋长,我把这机会让给薇拉了。”
“其实,你的指挥实力,并不在我之下,甚至比我还要高出一些,只是你有点急躁而已,所以交给你指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谢廖沙起身走到窗边,用手指指远处的战场,露出一丝微笑,“你不想感受一下当总指挥的乐趣吗?”
加里夫从未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会如此的突然,他和薇拉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任命为司令了。对付律者最好的武器就是律者,这是以前谢廖沙曾经和他闲聊时提到过的话,现在谢廖沙就要讲这句话付诸实践了。
加里夫狠狠抓住谢廖沙的双臂,先前的假装已无法掩饰内心的真实情感,他决不允许谢廖沙的牺牲:“你在开什么玩笑!难道你真的打算一个去送死吗?你只是一个拟似律者而已,而且你从来就没有好好练习过如何使用你的能力。再者如果没了你,那谁来指挥部队呢,我吗?薇拉吗?”
“那你说怎么吧?让我在这里指挥,然后你们一起被崩坏兽杀死,成为我的陪葬品吗?”谢廖沙用力推开加里夫,把他按在座椅上,说话声音不大,但字里行间中透露出生铁般的坚硬,“加里夫同志,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坚持下去,直至打赢这场保卫战,而不是白白送死,请你不要感情用事,行吗?”
“我不会指挥,我没有当过司令,薇拉也没有,我们不能失去你!”加里夫强硬地把枪推到老朋友的手中,“要走一起走,如果司令官都没走,那我们怎么可以走!”
“报告指挥官,据我们十公里公里处发现有十几只战车级崩坏兽正向指挥所袭来,预计将在半小时内到达这里的!”一个侦查员推门而入,用最快速度向他们报告最新情报。
“加里夫同志,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海参威就拜托你和薇拉了,照顾好大家。”谢廖沙把枪递到加里夫的手上,将加里夫的手紧紧按在手枪上,“有些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没有当过司令,那你现在总归当过了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当承担的责任,作为**员更是如此,而我的责任就是保证兄弟姐妹们能安全撤离”他感到有些遗憾,不是因为没机会看到保卫战胜利的一刻,而是再也不能陪加里夫走下去了,“我的亲人都因为崩坏死了,现在我唯一所珍视的就是事物,就是你们两个人,答应我,活下,替我将崩坏驱逐出我们的祖国。“
“知道吗,作为拟似律者,很多人都认为我是一个祸患,都想除掉我,因为我比他们强大,因为比他们位高权重,因为我保护了他们,是某些尸位素餐的人没有办法邀功请赏,其实有些高层人员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也想除掉我,他们害怕我的力量,虽然我曾试图证明我对党的忠诚。遇到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因为你们无条件的信任我,包容我,成就了我,所以我必须为你们而战!比起或许战死于此,才是我最好的结局。”他认为他有必要用他的生命偿还他们为他付出的一切。
“不!”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拉拉扯扯的,跟娘们儿一样。记住,这是命令,这是最高指令,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撤退!来人,给我把他撤走!”谢廖沙冲着门口的警卫员吼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加里夫拿起手枪,向门外走去,“对不起,谢廖沙。”
“这就对了。“看着挚友离开的背影,谢廖沙舒心一笑,将军服理正,“把真空内爆弹留一枚给我。”
二十分钟后,除谢廖沙以外的人,已安全撤离。
“哦,只有你有一个人吗?你这个神的叛徒!”谢廖沙眼前这个穿着看起来像晚礼服的蓝色裙子的年轻女性,便是此次在崩坏中诞生的律者——水之律者,“既然如此,就让我用你来试试我刚刚从神那里获得的力量吧,尽你所能地挣扎吧!”她轻狂的大笑,表现出对眼前的叛徒不屑一顾。
“乐意奉陪,美丽的小姐,。”谢廖沙似乎胸有成竹,“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口气不小,但叛徒就是叛徒。“女人从空中变出一个直径十五米的的水球,瞬间,一道直径和水球直径一样的水柱,以一马赫的流速向谢廖沙扑来,直取他的性命。
他腾空一跃,向地面一指,一道火墙拔地而起,不偏不倚,刚好命中水之律者的身体。
“不错,我很满意,是火和水的战斗。“她用手拂去由于刚操火焰灼烧造成的焦化,用妩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享受,”叛徒,如果你知错能改,向神明大人认罪,或许我们还能给你一席之地。“
“到底谁错了,自己心里很清楚才对,“谢廖沙再一次向律者掷出火球,好不毫不留情地展开攻势,”这就是你对苏联的回报,对生你养的祖国回报?“
“回报?你知道我的经历吗,就是因为你们,我才失去所有,是神赐予了我力量,是神让我活了下来,我痛恨你们,痛恨这里的一切!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她大叫着,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虽然作为军人,身为拟似律者,他的体能已足够强大,但他面对的是律者,是真真正正的律者,虽然那只是刚获得能量律者,可那终究是真正的律者,力量远远凌驾与他之上。最终谢廖沙,体力不支,被律者致命一击。
“都说了,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用神的力量去保护那些蛀虫。“她以战胜者的姿态,踩在奄奄一息的谢廖沙身上,轻蔑地俯下身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向神认错,我可饶你不死。”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的身后就是我要守护的土地,“谢廖沙沾满鲜血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加里夫他们已经安全,”就让我们化作奇点的一部分吧。“
“真空内爆弹,启动。“谢廖沙按下遥控发射器的按钮,一股强大到可以扭曲空间的力量在他们周围产生了。”
“什么,这不可能!叛徒,你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可恶,啊啊啊!”律者惊恐万分,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想要逃出这致命的立场,然而止一切只是徒劳。她至死都会想明白,她为何会惨败给她口中所谓的杂碎。
“永远都不要小瞧虫子的力量,这对你便是最好的答案。”谢廖沙用尽最后力气,摆出了胜利的手势。
“好想再去一趟莫斯科啊。”谢廖沙可以感受到,他似乎正在向莫斯科的方向前进,他家人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很久了。
夕阳西下,茫茫雪原被余晖镀上金黄,一颗黑色的带着光泽的球体伴随着强烈的上升气流,从苍茫大地上缓缓升起,正在向临时指挥所进发的加里夫一行人停下行军步伐,他们脱下军帽,面向黑色球体,不约而同地向其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