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慌乱无措地看向芽衣,“往哪里跑?”
环顾四周,这里是学校的教学楼,确实有很多教室可以充当掩体,但问题是这些教室的窗户只是普通的玻璃,根本没法挡住子弹,而且,退守教室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教室相较于整个大楼算是狭小空间,我们只有一把手枪,但对面可是有有好几把冲锋枪,火力也不对等。
“你们没有发现吗,学校里明明有这么多学生,随便抓几个都可以当作人质挟持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芽衣思考片刻,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难道说……”新手警察不敢相信地迟疑着作出回答。
“没错,你的猜想是对的,他们的目的不是别的,而是为了报复社会。”芽衣点点头,神情严峻地说道,“搞不好,我们都会死。”
谈话之间,只听连续地几声枪响,子弹擦肩而过,撞击墙面产生大量热量,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特有的强人刺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原本干净的白墙已经布满焦黑的弹孔。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不远处,教学楼里已经空空荡荡,大部分的学生都听从安排,在学校的警卫力量的掩护下撤离了。即便如此,不幸的事情仍然发生了,几个学生摸样的人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校服因为鲜血的侵染变成了深色,生命体征完全丧失。
恍惚间,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在我心中井喷般涌出,如潮水般遍布我的全身,是恐惧,发自肺腑的恐惧。尽管在这之前我也经历过不少危险的处境,可也都只能用害怕来形容。唯独这一次,死亡近在咫尺,具象化的展现在我的面前,稍不留神,我将即刻命丧黄泉,变成和这些学生一样的结局。
“突突突!”暴徒不会因为我的恐惧就停止射击,一连串冲锋枪的子弹就射到了走廊的柱子上。
“只会躲在墙壁后面吗?”恐怖分子站在花坛中央,停止射击,居高临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自己的罪恶行径丝毫不感到可耻,“来啊,出来啊!你们这些人不是在口中宣扬着正义吗?那就快出来保护这些人啊!”
“可恶,不要小瞧警察!”新手警察气不过,想要掏枪反击。
“碰!”他的头刚一伸出去,那个女暴徒就拿起枪来了一发,幸亏芽衣一把拉住他,要不然他就已经变成尸体了。
“来啊,怎么不出来了?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那几个人狂笑着,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们动作神态就像是乖戾的施暴者在享受受虐者的哭喊惨叫声,又有点像文革时期失去理智的红卫兵在批斗无辜的含冤者那样。他们气势凌人,觉得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
“小姐姐,到底怎么办?你不是说有办法吗?”他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双手紧紧握着手枪,侧着头,“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
“用这个吧。”她微微颔首,右手伸进她校服右侧鼓鼓囊囊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短粗的黑色圆柱形物体。这个圆柱体上有一个保险一样的拉环,貌似这个圆柱体一个手雷。
“手雷?!”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刻,看到这种有效的范围性杀伤武器,我的第一反应当是兴奋了,但在短暂的高兴之后,我多了一份担心,“这里是学校,手雷很有可能伤及无辜,而且教学楼很可能也会受损。
“不管这么多,先活下去再考虑别的。”芽衣打断了我的话,“而且,这个不是手雷,是闪光弹。我说过,他们是强化人,手雷不一定能干掉他们。“
“准备好了吗?”芽衣看向我们几个,“一会儿我说跑就跑。”
“嗯。”
“那么,面对着墙,千万不要看外面,或者直接闭眼。”说着她就迅速地用力拉开保险,在零点五秒之内完成了瞄准和投掷动作。
随着“噗”的一声,紧闭的双眼前红光一闪。
我迟疑着睁开双眼,还没等完全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人一把拉住我的手,穿过走廊,向体育器材室飞奔:“快点,跟我来!这种闪光弹的效果最多持续二十秒。”
我们没有选择走操场旁边直接到器材室,而是选择穿过教学楼,经由食堂绕道器材室的背面。
“呼哈——,呼——哈!”站在器材室的背面,我弯着腰,一只手扶着墙,不停地喘着气,“小雨,我看你平时文文弱弱的,就是那种好像是从来不锻炼的女孩子,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挺能跑的嘛。”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也一样吗?啊,累死我了。现在总算是暂时安全了。”她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捂着胸口娇喘连连,额头上渗出点点香汗。
“你们这帮学生一个个的身娇体弱的,跑几步就喘成这样,以后还是多锻炼锻炼吧。” 年轻警察倒是没有感到疲惫不堪。
“安全是安全了,你该不会是带着我们来这里当逃兵的吧?”他将自己帽子扶正,向她投去半信半疑的目光。
虽然,作为警察逃跑确实可耻,但是,在这种一对八并且还是近战武器对速射热武器的情况下,冲上去就是白白送死。说好听点叫光荣牺牲,说难听了就是没有战斗规划。
“不是。”她双手撑着长椅,从长椅上轻轻跳起,走到一个靠着器材室背面墙壁的一个自动贩卖机,“我带你来这里是找这个的。”
“这个是什么?这不就是一个贩卖机嘛”我满腹狐疑的看着这个貌似只能拿来当做掩体的大家伙。
芽衣再屏幕上操作了一下,然后抓起我的手,按下电子屏上身份认证的虚拟按钮,接着电子屏下就出现了一个摄像头,然后出现了电子提示音:“身份确认完毕,目标保护对象,林战雅。请问您现在是否需要使用?”
“是!”芽衣一声令下,按下确认键。紧接着只听见金属器械活动时声响,面朝我们的这一块铁板从中间向四周收缩,一个主体为黑色的人形装甲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副装甲以黑色为主,面罩、大腿和上臂是黑色的,胸口安装着为战甲提供能量的发着蓝色冷光的方舟反应炉,除了少量的白色涂装和必要的蓝色指示灯外没有别的花里胡哨的设计,武器都被隐藏在战甲内部,整套装甲流畅简洁。
“这是什么?”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装甲,“为什么使用者是我?”
“这是一套对付狂化症患者用的普通装甲,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你们,我向上级申请了一套,当然,同样也可以对付普通的不法之徒。”芽衣解释着说。
“那么,穿上它吧,用它去制服那几个感染者吧。“芽衣接着说道。
“我吗?“我指着装甲,不可思议,”你怕不是在开玩笑。“
“哒哒哒!”冲锋枪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急雨般的子弹射了过来,撞击在旁边的铁栏杆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找到我们的一共是五名暴徒,其他三个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可能是去抓人质了。
“来啊,刚才不使用闪光了吗?不是会反击的吗?”暴徒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已经从学生沦为丧失理智的恶魔,“知道吗?我要杀光你们,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执行者的人。”
就算我现在再不乐意,我也只能穿上装甲,进行战斗。
随着面罩拉下,组装完成,眼前的虚拟操控面板亮了起来:“Valkyja 4 all
system agree!”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和你们一样,都是学生,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伤害他们?”我从铁柜后全副武装地走出,,用一种谈判似的缓和语气合同他们谈话,因为我不喜欢冲突,而且,我认为,一切都事出有因,能把他们变这样,应该也有其他原因的。
“无辜?对他们是无辜的,但是你们不是,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政府组织了,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的父母就不会死!”其中一个人看着我,两眼冒着凶光,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了,“我父母就是你们联盟的特工,一年到头我和我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三天。去年三月,我父母因公殉职,我父母为你们做了那么多,然而,你知道吗?我得到只是一枚来自于我父母的特等功勋章和每个月10000元抚恤金,但我想要的是我的父母啊!”他大叫着,整个人都在颤抖,眼里只有怒火与仇恨。
“你父母死了,对此我也表示很难过,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但是这不代表你就能因此作出如丧心病狂的举动。”我一边按试图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向他缓缓靠近,“而我,也不是警察,或是军人,我和你一样,是学生。”
“不!你们根本就不懂!你们这些伪善的人,都给我去死吧!”他拿起枪,对着我就是一通乱射,感性已经压制了理性,现在的他已没有沟通的余地。
如此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