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想了很多,聽了蓮的母親的話,我差不多也能瞭解狀況了。
今天是禮拜五,明天就是假日,我昨天非常想花鹿,今天也是,雖然等等要跟蓮一起走去學校,但我想要在放學時跟花鹿一起走。
真是的,寂寞從昨天延續的今天,我是那麼會撒嬌的人嗎?感覺真噁心。
不管怎麼說,今天難得精神不錯,加上早上的一杯咖啡,我的體力可說是比平常好很多,多虧了蓮會晚到,讓我可以多睡上半小時。
蓮到我家了,我也差不多要出門了,果然時間很晚,又是人會多的時候。
「早安啊蓮」
「早安…」
「妳心情很好?」
「咦…?為什麼…你知道…?」
「還真的有啊?我只是亂猜的耶!」
「咦…?姆…」
蓮鼓起臉頰輕輕敲我一拳。
「是什麼事呢?」
「那個…不好說耶…」
是蓮母親的事嗎?她沒跟我說過跟她家裡的關係,而且我覺得現階段她也不會說。
至少我知道她應該很久沒跟母親講過話了,昨天她母親因故提早下班,她們應該有好好聊一聊吧?
這是什麼感覺?我心理有點怪怪的,跟家人有關嗎?我已經好久沒看見家人了,今年牙牙也沒來,最近一次就是跟螢花一起住院那時短暫的遇見,我的生日也是沒來。
父母更不用說了,自從初中開始就沒見過,我應該習慣了一個人才對啊?
難道…是因為螢花、花鹿的關係嗎?因為有她們的陪伴,我才漸漸意識到有人陪伴的好嗎?
就像我現在一樣,花鹿不在身邊我也很想她、希望她能陪伴我,一樣的道理嗎…?
不管怎麼樣,現在要顧著蓮,說實在,比起喜歡的愛慕之情,我對蓮真的就是個跟牙牙相反、需要照顧的妹妹,當然,我也說過,她的年紀是不是比我大也不知道。
我們到了學校,人同樣很多,不過我全程都在看手機,我死死盯著跟花鹿的聊天室,但是過了很久了,她還是沒有回。
真是的,到底是怎樣啦?花鹿真的那麼不高興嗎?我心中感到失落帶點生氣,心情不是很舒暢。
「蓮」
「嗯…?」
「我們快點走吧」
「為什麼…?」
「呃…」
為什麼呢?我想要趕快去找花鹿,為什麼她連訊息都不回?
「我要去廁所啦!哎呀~我實在是太笨了,突然想上廁所呢」
「噢…」
她肯定覺得很傻眼吧?反正我像昨天一樣牽著她的手,實際上我們走的也沒有比較快,但至少我發現一個重要的事,如果有除了“到教室”以外的目標的話,比較能讓蓮走快點,或許這能讓之後的蓮越來越勇敢,記起來。
走到教室後,我很快走向花鹿的班級,我急著尋找花鹿的身影,好想在她面前問她為什麼不理我。
我打開A班的門對教室掃視,但是看到的只有在跟朋友聊天的…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啊對,南珠兒。
她看到我後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也沒多理會她,但沒多久後她走來。
「早安啊!怪神同學!」
「怪神是怎樣?我是十神」
「不管啦,總之你來幹嘛?怪神」
「妳剛才特意強調怪神對吧?隨便啦,總之妳覺得我來這裡還能幹嘛?」
「哇,不愧是怪神,連問題丟給別人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所以你要做什麼?」
「唉…找花鹿啦…」
「真是的,不愧是怪神,莫名其妙闖入別人教室就只是為了現充放閃」
「煩死了,妳是怎樣啊?所以呢?說認真的,花鹿呢?」
「鹿兒呀,其他人說她從昨天開始就因為下雨有點發燒,今天還請假了呢」
「!!」
「怎麼了?怪神更怪了」
「噢…就是…這讓我想起,剛認識她的時候也是,因為淋雨而發燒,可是這次更嚴重…」
「沒事吧?怪神,你失落的神情表露無遺呦」
「沒事啦,只是感覺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
「怪神的心臟有石頭,好怪」
「就連最後也要吐槽就對了!我心好痛」
「好啦,既然怪神你話說完了,我先去忙了」
「慢走,謝了南同學」
真是的,我還是頭一次遇到珠兒這種人,應付她感覺會很累耶,之後不會有其他關係吧?
而且,原來花鹿是因為發燒而沒回覆訊息嗎?這樣就放心多了,至少不是因為感情糾紛。
我決定了,送蓮回家後我就要去花鹿家探病,我相信花鹿肯定也想要我去照顧她。吧?
回到教室,我坐在位子上翻開小說,為一天校園生活來點好的開始。
我的心舒暢了很多,雖然我還是很擔心花鹿的身體,我好擔心她,每次下雨都會這樣,我好希望能在她身邊照顧她,當然,這是我放學後的行程。
——————
「啊~終於下課了」
我疲累的伸懶腰,現在是中午,我打開了便當盒,突然覺得飯有些平淡。
「天晴…你的…便當…是不是…有些…」蓮看了我的便當後說。
「啊,因為我沒幫花鹿做午飯,所以就做得像我以前的便當了」
沒錯,我以前就是吃這樣子的便當,記得當時花鹿還很高興的說贏過我。
「以前…?」
「其實呢,我對飲食的需求不大,只要有基本的營養就夠了,所以就隨便做些菜就當便當了」
「所以…因為冬夜同學…才…做的好點…?」
「沒錯沒錯,我會幫花鹿做便當」
「那要…交換…便當菜嗎…?」
蓮一臉期待的把便當拿到我面前,便當中同樣是有些豪華但普通的家常菜,還有炸雞塊。
「不用了啦,我的便當也沒什麼好吃的」
「不會…天晴的飯菜…我都想…吃吃看…」
「嗯…不用了啦,我也會不好意思」
我才剛說完,蓮就把筷子伸了過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蓮強勢且大膽的作為,好神奇。
蓮夾走了一口菜,相對地,她居然夾了一堆東西給我,彷彿是在可憐我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被輕視了,儘管知道她沒惡意。
「那個…蓮,真的不要這樣子,我的心頗不舒暢的」
「沒關係…我們是…朋友…」
「這樣吧,明天我要做非~常豪華的便當,到時候我們再換!」
「嗯…!」
——————
過完這一天,終於可以離開學校了,這下子我就能去照顧花鹿了,但是蓮…
當我起身之時,我感覺到衣服被拉。
「蓮?」
「我想…一起走…」
「咦?可是…」
「我希望…跟天晴…一起走…!」
怎麼一回事?今天真的很奇怪,花鹿發燒就算了,蓮也異常地強勢,雖然看到蓮有所成長,但這是所謂的“長歪”吧?
總而言之,我沒辦法,只好讓蓮一起走,為什麼我覺得我很沒有責任感?兩邊都想顧及,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兩邊都顧不好。
送了蓮回到家中,現在已經是四點,雖然不算晚,但也絕對沒有多早,我很快的到花鹿家的門前。
按了門鈴後,走出一個人來應門,是花鹿的母親。
「哎呀!我們家那頭鹿的男朋友呀」
「伯母…」
「好啦,不鬧了不鬧了,你是來看花鹿的對吧?」
「嗯,花鹿她還好嗎?」
「我看她整天都在房間休息,不過以往都是這樣,我也不怎麼緊張了」
「這不太對吧…總之,我是從她同學那知道的,因為她沒傳訊息給我,讓我很擔心」
「哎呀哎呀,居然是個會關心人的男朋友,我們家花鹿長大了」
「沒那麼誇張啦,只是最近有些事」
「先進來再說吧,花鹿現在不曉得在做什麼,你就去她的房間吧」
「嗯」
我走到花鹿的房間門前,這是我第一次到花鹿的房間來,房門掛著一個梅花鹿的木牌,上面寫了一個簡單明瞭的“鹿”。
我傳開門把走進房間,房間整體裝潢以淡色為主,牆壁是趨近白的淡粉紅,牀是很淡的天藍色,棉被是淡紫色,上面有一個鹿的圖案,在青綠色地毯上有看起來特別一般的小桌子,靠窗的地方擺著書櫃跟書桌,但書櫃上好像都是擺飾,只有靠近頭部高的第四層是放書的。
花鹿躺在牀上,全身除了頭之外都在被子裡,放著頭髮的臉紅模樣看來非常可愛,可是眉毛有些皺,想必是受了發燒的苦不少。
我走向牀邊,看著花鹿睡覺,她就像睡美人,美麗的臉龐帶著被詛咒卻感覺不到的痛苦表情,令人想疼愛,當然,那個人只能是我。
「花鹿…」
我小聲的叫她,但她還沒醒來,讓她好好休息吧,我把書桌的椅子搬的牀邊,坐在上面拿出書包的小說看。
過了許久,現在是五點半,快把小說看完的我聽到了一點呻吟聲。
「花鹿?」
「嗯嗯嗯…」
花鹿似乎還沒察覺到我,只是張開眼睛試圖醒來。
「爸爸嗎?我要吃…飯飯…」
等一下,她剛纔是說“吃飯飯”嗎?我的心好像被名為可愛的核彈狂炸猛炸,花鹿是那麼脫序的嗎?不對,本來就脫序。
「那個…花鹿?」
花鹿睡眼惺忪的往我這裡看,然後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臉上露出了慌張的神情。
「天、天晴!為什麼你會來?不對,為什麼你會在我房間?」
「我來探病的,對了,我想請妳母親讓我下廚幫妳做飯,要嗎?」
「也是可以啦…」花鹿羞澀的把臉埋進被子裡,但始終不出來。
「現在感覺怎麼樣?休息那麼久有好一點嗎?」
「也不是沒有」
「對了,那個手機訊息的事,因為妳都在休息所以沒看到吧?」
「嗯?怎麼了嗎?手機有什麼……」花鹿把手從被子中伸出來拿手機,但我很快制止。
「不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
當然不能讓她看到!雖然遲早會,但是我這個時候不太對吧?
「我要看~天晴你傳了什麼啊?」
我無法控制的鬆開手,花鹿拿起了手機打開應用程式看了我們的訊息,不久後沒什麼反應,將手機放下後被對我側躺。
「花鹿?」
怎麼不太對?這個沉默讓我感到害怕,花鹿的感覺是怎樣?我在訊息中傳來一些我都有些尷尬的話。
「天晴」
「怎麼了?」
「蓮…怎麼樣了?」
「沒什麼啊,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們過的很平常」
「這樣啊…」
再來又是一陣沉默。
大概過了一分鐘,花鹿又開口:
「原來天晴…你會想我呢」
「這是當然的,妳可是我的女朋友」
「那你覺得蓮怎麼樣?」
「就像個妹妹一樣」
「嗯…那螢花?」
「為什麼要問這個?」
「回答就是了,天晴你不懂女人心」
花鹿平淡的說出這一字一句,的確,我不懂女生的心理,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提到螢花?
「就…一個已經不在,且一提到就會令我難過的人」
「那我呢?」
「最喜歡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妳不在後的這一小段時間,我感覺心理好奇怪,可能…我真的不想分開吧」
「果然是天晴,你還是沒變」花鹿往我這面翻身,並笑著說。
「什麼意思?」
「天晴你很不識情調耶…」
「我怎麼了嘛」
突然間,花鹿離開被窩,起身環抱住我。
「!!」
花鹿將頭靠在我耳邊說:「不要因為蓮而忘記我…」
我也抱住了花鹿,輕聲對她說:「我當然不可能,我不想失去我所擁有的」
「蓮呢?」
「不要再說了…我…」
“咚“
“喀嚓”
呃…
我跟花鹿離開彼此懷中看著彼此。
「那個…」
「好像是呢」
「「哈哈哈哈哈」」
我跟花鹿愉快的笑了起來,之後跟花鹿的母親解釋後,我幫花鹿煮了一碗粥,讓她吃完後便說再見,不知道,明天還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