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假日,木棉突然邀我跟花鹿一起到咖啡廳說話,本來我以為是什麼事,結果卻是想討論牙牙,倒也不是說多不重要,畢竟牙牙這幾天的心情很差,不過究竟問我能夠幫上什麼忙我還真的不懂。
「其實啊,我想問的是牙最近如何?」木棉說。
「這個嘛,撇除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總是打翻飲料外,基本上她已經沮喪到用不了日文說話了」
「等等,這很嚴重嗎?」花鹿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試想一下,牙牙她在國外生活那麼久,日文早就不是她習慣的語言了,她很用心的用日文來跟我們溝通,但現在連對我都不說了,顯然是無法用心了吧?」
「天啊,我居然會在天晴口中聽到那麼有道理的話」木棉說。
「喂,妳真的想找人幫忙嗎?」
「好啦,我在想,牙會想要跟我和好嗎?」
「我覺得可以放心吧」我說。
「怎麼說?」
「因為妳想,吵起來的原因雖然來自牙,但是牙根本可以說是個局外人,已經被發脾氣的是我們跟蓮,而牙牙只是被嚇到而已」
「哇,天晴真的開竅了耶」花鹿吐槽。
「那個…花鹿,少說給我點面子嘛…」
「咦?你們不是對彼此叫暱稱了?」木棉問。
「關於這一點,果然還是別吧,彼此都叫習慣了,要這樣繞圈子還真的有點怪」我說。
「無聊,所以我才說你們是笨蛋情侶,總之,我記得你們兩個明天會去約會是吧?老實說我也覺得我想掃興,不過明天我會約牙一起出門…所以…能不能幫我看著之類的?」
「什麼?我怎麼沒聽過這種事?」花鹿說。
「抱歉!不過我很擔心我跟牙有什麼奇怪的狀況發生」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我們只是看著也沒辦法做什麼,總不可能突然衝出來吧?」花鹿說。
「那個,說起來很詭異,但是蓮可以幫忙噢」我說。
「咦?什麼意思?」木棉盯著我的臉錯愕的問。
「說來我剛開始也被嚇到,其實蓮是個超強科技宅呦」
「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花鹿說。
「很難想吧,之前我跟蓮聊天時聊到電腦的事,後來知道蓮居然會寫簡單的程式,還有辦法透過手機跟電腦來控制家裡任何有連接功能的東西」
「什麼!?小蓮那麼厲害?」
「是的,我完全沒說謊」
「小蓮其實跟天晴一樣是怪物級的啊…運動能力跟天晴差不多,又能整頓整個家,還有超級科技宅…」
「別這樣說,我可不懂電腦」我說。
「原來是更可怕嗎!?」木棉吃驚的說。
「哇…我對蓮改觀了…」花鹿說。
「總之啊,我想說的是,蓮可以幫我們把監聽的裝置做出來」
「天晴,不是用一般的藍芽耳機就可以了嗎?」花鹿說。
「是沒錯,可是我想要待在家,所以想請蓮幫我把東西連接在電腦上」
「你也太懶了吧!」木棉說。
討論完後,我們一起到蓮的家去,一次三個客人蓮也沒有任何排斥,蓮現在正在玩PS遊戲,看起來還蠻閒的,我們說明瞭想做什麼。
「等我一下噢」蓮說了一句後走到自己的房間。
不久,蓮從房間走出來,手上拿著一臺外型看起來超厲害的電腦,另一手則拿著一顆裝藍芽耳機的殼,穿著居家服還拿著那麼厲害的設備,活像是動畫才會出現的天才少女博士。
「所以…你們只需要連接電腦的系統嗎?」
「沒錯」
「這個是蠻簡單的,那個…木棉…」
「怎麼了嗎?」木棉問。
「可以請妳…把手機借我嗎?」
「噢可以啊」
木棉把手機交給蓮,隨後蓮看著電腦跟手機,一手操作鍵盤滑鼠,一手操作手機,大概過了三分鐘後蓮停下了動作。
「好了?」我問。
「好了」
做著我們都看不懂的東西,然後平淡的說出事情搞定讓我們都目瞪口呆。
「就這樣?」花鹿問。
「就這樣」
「真的?」木棉問。
「呃…對啊…怎、怎麼了嗎…?」
或許是我們太過疑惑,蓮表現出了些怯懦。
「啊啊啊!沒事的!我們只是太驚訝而已,真的沒事呦!」不愧是讀心術,木棉大概是先察覺的了蓮感到不安,因此第一個安撫了蓮。
「這樣啊…這麼說,你們明天還會來嘍?」蓮問。
「對耶,還要來跟妳借電腦來著,拜託妳嘍蓮,我跟天晴明天會來的」花鹿說。
「啊…呃…好的!」蓮不知為何有些害羞的說。
隔天,我跟牙牙在吃早餐,她比平常還吃不下。
「怎麼了,妳不是說今天要跟木棉出去嗎?」
昨晚,木棉主動傳訊息給牙牙,詳細情況我不知道,但是牙牙後來在睡前跟我說今天要跟木棉出門,當然,我們早就計畫好了。
「可是…如果木棉姐姐在生氣…」
「放心吧,惹她生氣的是我不是妳,況且,她有跟我們說過,她想跟妳道歉然後好好去玩,所以啊,好好吃早餐,吃飽飽的纔有力氣玩」
「嗯…哥哥你好像管家爺一樣,講話好老!」
「我只是成熟了點而已,我好歹也已經是高中生了」
「可是我是大學生呦」
可惡的小鬼…我說的是年紀啦!年紀!
「妳實際年齡還只是個國中生好嗎?不過既然妳有力氣開玩笑了,我想妳應該沒問題了吧?」
「差不多吧?哥哥謝謝你了」
「對了,記得鎖門,我等一下也要去跟花鹿約會」
「我說,你都把我放在家不覺得我會把家裡炸了嗎?我可是副修化學呦~」
等等,那不然我去學校時她都去哪了?
「妳只會把果汁翻倒,妳總不會在實驗的時候把藥劑打翻吧?」
「當然不會啦!」
不久,吃完早餐後我就到了蓮的家,沒想到的是花鹿早就在了,因為她直接在蓮的家過夜,說真的,撇除掉朋友家過夜,她們家就在隔壁真的有必要嗎?
不管,總之現在已經跟木棉取得聯絡,接下來就是看木棉怎麼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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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去敲門”,耳機另一邊天晴說。
「好好好,不需要連這個都提醒好嗎?」我因為緊張而稍有一點抱怨。
我敲了門,然後傳出了一聲“來了”,然後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是很慌張沒錯。
我的心也是啊,一想到等等會多尷尬就很想挖洞把自己埋進去。
開門了,牙跟我穿著差不多的服裝、差不多的造型,儼然像是雙胞胎姊妹一樣,但是大概除了都是智人種外根本沒半點關係的人。
“所以…我現在應該打招呼對吧?”牙想。
「那個…早安啊~牙…牙」
「是、是的!」
聽到我說話,牙就緊張地立正。
“很好,直接切入話題吧”天晴說。
「呃…牙,上次我好像有點太激動了,嚇到妳真對不起!」
「不不不不!不是的木棉姐姐,是我自己嚇自己才對,害妳擔心真對不起!」
有夠尷尬的,兩個人用著如此官腔的口氣向對方道著其實好像也沒人在乎的歉。
“好了啦,直接跟牙一起去玩了”花鹿說。
「沒事的,那…牙妳要一起去玩嗎?百貨公司之類的」
「好…好啊…」
“應該沒事了對吧?木棉姐姐不會生氣了對吧?”牙的心理這麼想著。
還真讓我看到牙一個妹妹的樣子,不如說,看到了年紀比自己小的人的稚氣?
不管怎麼說,其實事情就這樣草草了結,我們就決定直接去百貨公司,但是在中途,我一直戴著的耳機突然沒有聲音了,我傳訊息問了天晴,但是他卻說可能是耳機沒電,什麼嘛,那實際上找他們根本沒什麼用啊。
可是花鹿卻突然傳訊息過來,她說她想跟天晴約會,所以要順便跟蹤我們,倒是沒問題,但是不能直接給我意見到底有什麼用啦。
來到了百貨公司,一路上我基本上在留意天晴跟花鹿,說真的,這到底叫什麼約會?誰的約會行程是跟蹤別人?
「牙,我想問妳一件事,如果妳的心裡有一個鎖,那是為什麼?」
「鎖?正常來說類似的東西大概是葉克膜吧?」
「不是物理!是心理啦!我的意思是,就像是有某種哽在心中的怪事」
「那個那叫鎖啊,從心理學來說那個只是個…」
「好好好,我知道牙妳是大學生,但我現在希望妳以一個非常日常、非常天真無邪的模式來思考」
「這個嘛,會讓我哽在心裡的是肯定就是有不懂的事了,比方說我不懂小時候的朋友為什麼不喜歡看顯微鏡下的螞蟻」
聽起來很酷,不過按著我的觀察,就算是讓讀心術再讀的更深我也看不到任何看起來像鎖的東西,所以她顯然是不太在意。
「螞蟻噢,都有顯微鏡了不覺得看更小的東西更好嗎?」
「不會,我可是可以看到螞蟻的細胞耶,比起變形蟲,看到多細胞生物的一顆細胞運作那更酷了吧?」
怎麼說,我不是不同意,只是這種事是用“酷”來形容的嗎?不是什麼“厲害”或“神奇”之類的嗎?
「啊!木棉姐姐!是漫咖耶!我好久沒看到了!」
百貨公司的廣場旁開著一間好像還算大的漫畫網咖,之前來的時候沒看到,八成是新開的,不過讓我感到有些訝異的是,外國很少漫畫網咖嗎?
不管怎麼說,牙那麼想去我也只好跟著去,老實說我也很少到過這種場所,畢竟要耍廢的話家裡舒服又免錢,也有電腦跟冰箱,老實說也沒差多少。
進到內部,包廂外就是一堆的櫃子,上頭都是漫畫或輕小說,而且裝潢是用非常典雅的木頭材質,感覺上不放漫畫的話根本就是什麼城堡中的圖書館了。
「木棉姐姐,我買好包廂了,走吧」
「嗯」
進到包廂中,內部超級簡單,大概就是一個雙人牀大小的空間,除了門口外其餘都是軟墊,有一個桌子,上頭放著雙螢幕電腦跟看起來就超高級的RGB主機,我記得這種東西不是很貴嗎?
而且,我發覺了這種地方的某種挖坑技巧,整個店內都有著不會很大聲而且溫柔的鋼琴樂曲,燈光除非在包廂內自己調,不然就是預設昏暗的感覺,軟墊又超級舒服,要不會不小心睡著然後浪費買來的時間,要不為了這種高品質服務就會再加時。
「感覺好厲害…」我說。
「木棉姐姐沒到漫咖過嗎?每次來日本的時候都一定會去一次,而且這一間特別高級,設備也特別新耶!」
「原來這裡特別好嗎?不過我想問耶,你們家本來就不差了,何必來漫咖?」
“哎呀哎呀,木棉姐姐還真是可愛呢”牙想。
如果這是漫畫,我的頭上肯定就冒青筋了。
「這就是一種感覺啊,在這種特別宅宅的地方不覺得自己出現了種資深感嗎?」
「不會,我只覺得很舒服而已」
「所以啊,一般人在家不會放那麼高級的東西吧?至少我們家不會,那就會覺得自己好厲害的感覺」
「這樣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真的不懂,只能說這是個人習慣的不同,畢竟宅這種事情不需要比較吧?人人不都想耍廢。
我們兩個在漫咖中用電腦看著動畫,這時我的手機傳來了花鹿跟天晴也來了的消息,而且他們就在隔壁偷聽我們說話,再問一次,到底誰的約會行程會是跟蹤別人?問題都解決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到底要聽什麼啦!
「牙,我想去外面早點漫畫來看」
「好~」
其實我也沒想找漫畫的意思,我要做的事是我忍了一天的吐槽。
我敲了隔壁包廂的門,裡面稍稍傳出了花鹿跟天晴在“聊天”的聲音,我後悔叫他們幫忙了。
「妳好啊木棉」他們兩個同時出來應門。
「唉…我說啊到底有誰的約會行程是邊跟蹤別人邊在漫咖包廂內感情說愛啊,特別是天晴,你不只在跟蹤女生,還是跟蹤自己的妹妹耶」
「呃…因為好玩?」花鹿非常呆傻的說。
「其實也不是沒有原因啦,我總會想關心妹妹吧」
“其實我只是無聊而已”天晴想。
「好…吧?我是覺得你們不用期待會發生什麼事,反正現在一切正常,我先回去了」
怎麼說,我也不是不高興,只是一切都沒必要到極點,突然覺得跟牙在同一個包廂內平凡的看動畫是多麼好玩。
天晴跟花鹿回到自己的包廂內了,我也該回去了,這裡的環境真的好舒服,或許偶爾來這裡也不錯。
「牙我回來了,嗯?」
牙躺在軟墊上睡著,動畫也暫停了,或許是在等我然後等到睡著吧?不過我也沒離開多久就是了。
好吧,等她起來,我先開別的網頁好了,大概過了五分鐘吧,還是沒醒,我也突然有點想睡了,可是…我只能睡在她旁邊?
空間倒也沒問題,對了,雖然之前觀察過天晴睡著時的心聲,那牙呢?
看了一眼,怎麼說,根本沒東西?
其實我從沒看過正常人沒看過正常人睡著時的樣子,不過完全沒事還真的讓我感到訝異。
不過既然沒東西那就睡吧,超時就超時吧。
剛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安靜了,現在一點動做都還聽得到,我旁邊傳出了軟墊的摩擦聲,牙應該是在翻身吧。
不對,她在我身上!?
「咦?」
我錯愕的張開眼睛,牙還真的在我上面!?等一下,什麼?不是,我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牙…牙你在做什麼?」
「我…我想知道木棉姐姐的內心嘛…」
內心?什麼鬼?現在她的心聲跟說出口的話完全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因此我完全沒有線索可循。
「呃呃呃…牙妳冷靜一點,內心是什麼意思?」
牙沒回答我,她只有臉紅的靠近我的臉。
什麼鬼東西啊?我莫名被帶到漫咖然後做這種事?我知道隔壁花鹿他們大概率在做差不多的事,但是我從來沒被做過這種事情,不對,我想的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啦!
「不…不要…」
我試著移動我的手,但是我一動,牙就會壓住我,害我現在怕得只能求救!
「等…不要…」
牙慢慢靠近我了,她靠在我的臉旁,她正在聞我的頭髮!?
「木棉姐姐…」
「走…走開啦!我…我要生氣了噢…不要…」
誰還威脅的出來啊?為什麼牙的力氣那麼大?我根本動不了,怎麼辦,我已經快要流出眼淚了,為什麼十神家的人都那麼怪啦!如果我真的被做什麼我可真的不會原諒!
「其實…木棉姐姐…」
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還有渾身發抖,救我。
「妳有…讀心術,而且瞞著我對吧?」
「咦?」
「之前妳跟哥哥說的話我全都急著呦」
「咦?這…」
「為什麼不能跟我說呢?」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纔好,首先,當然不可能隨便說吧?但是…我瞭解以前在本本上看到在耳邊說話的奇怪感覺了。
「木棉姐姐,我也好想知道~」
「牙,妳可以先起來再說嗎?」
「好的…」
說完話後她就放開我了,我覺得我可憐的小心臟被嚇到慢了幾拍,應該說算牙幸運吧,我現在驚嚇大於生氣,不然平常我可能就直接甩頭走人了,如果只是想知道讀心術就早說嘛…我現在早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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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牙、花鹿、天晴四個人同時從漫咖中走出,並且到了一間咖啡廳喝飲料,當然,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牙。
「我說牙」我說。
「是!」
「以後不準再強上我了」我刻意瞪著牙說。
「抱歉…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所謂讀心術是什麼?」
「唉…木棉,我突然覺得我們當時好笨,盡力防止被發現結果卻還是因為一句不經意的話而曝光」天晴說。
「可不要拖我下水,雖然說的是我,但是逼我不能說的是你」
「那個…我想妳可能等一下就知道為什麼不能隨便說了…」
「嗯?什麼意思?」
天晴指著牙,而我轉頭後看到的是眼神發光且認真,拿出手機而畫面中是筆記本,裡面已經打了超多的字,難不成那些都是問題?
「木棉姐姐~」
之後,我被問了三個小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