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篇-再見

作者:小作作 更新时间:2022/2/26 11:54:49 字数:1944

一日,來到了螢花的故鄉,之前因為木棉的關係,我突然動起了想跟花鹿一起給螢花掃墓,我跟花鹿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排斥的。

兩個學年前段的傢伙同時請假來為人掃墓,感覺怪怪的,不過理由非常正當就是。

先前我跟螢花的父母聯絡過了,他們也知道了很多事,包含我轉學、不再因為螢花而過度影響自己,還有花鹿的事…

起初,他們因為認為我變得開朗多了,所以開了一個玩笑,問我是不是有女朋友,想當然,我這種超不會讀空氣的人肯定是認真回答了。

結果,螢花的父母反而覺得高興,並且希望我不要那麼有罪惡感,最後,還希望能見一見花鹿,加上我本來就有此意,所以造就了這個結果。

我們還沒到螢花的墓,她的墓位在一座廟宇旁,平時會有和尚之類的人員清掃,而且…我不是那麼在乎宗教,不過這樣有人顧著可能比較好吧?

「感覺好奇妙噢,天晴」花鹿說。

「是啊,我還不知道螢花說的…想要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到底是不是…這樣」

花鹿聽到後身體更湊了過來並握住我的手,彷彿在表達著“我們要在一起”的樣子。

「不過!不過…螢花肯定是高興的!看到我不像當初誰都不想靠近的樣子,最高興的一定是她吧…嗯,一定是…對…」

我跟花鹿牽著手,接下來的這一段路我們都沒說話,畢竟話題實在有點沉重,或許能說我們只是高中生吧?經不起太多折磨…這樣吧。

到了我們的目的地,螢花的父母居然早已在廟宇等候,且穿著非常正式,相較之下我跟花鹿就只是普通的日常裝。

不只是我,花鹿也異常緊張,我們還牽著手,不過手藏在我背後。

螢花的父母跟以前比起來雖然長相不變,但是卻帶了一點的滄桑。

「十神天晴…十神,好久不見了」

螢花的父親先走過來向我搭話,就是個簡單的寒暄。

「好久不見了…那個…」

「近來可好?」

「這…我很好!很好…」

「還有,妳是“冬夜花鹿”對吧?初次見面」螢花父親向花鹿打招呼,而花鹿卻緊張到顫了一下。

「我我我我…我是的!呃…初次見面,我是冬夜花鹿,請多指教!」

螢花父親給了我們一個和善的微笑,螢花母親也走了過來,提醒我們去幫螢花掃墓了。

到墓前,由於日常就有人清掃,因此我們也不用下太多功夫,只是,看著眼前寫著雪陽螢花的石碑,心裡只有趨近於虛無的感情。

石碑的位置處在一棵大樹下,算一種樹葬吧,就算生命到了終點也依舊為其他生命帶來養分,這就是螢花的善良吧。

我走到更前方,低頭看著那毫無溫度的石碑,我想將我手上的溫度帶給可能寄託於此的螢花,伸手一碰,傳到我手上的只是北海道的低溫。

「螢花…好久不見了,那個…我…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花鹿,示意著讓她過來,螢花的母親也拍了花鹿的肩膀後點頭。

花鹿小步的走過來,並且對著螢花敬了禮。

「螢花,我…我有女朋友了」

什麼都沒發生,這是當然的,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她的名字叫冬夜花鹿,她是個非常棒的女孩噢」

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是妳的話,這時候會說著“姐姐我真替天晴感到高興呢”這樣吧?我知道的…我知道…」

我知道,妳會說的。

「說句話啊…不,花鹿,妳也有想跟螢花說的話吧?」

「嗯…那個…好的」

我退後一小步給花鹿一點空間。

「呃…初次見面,我是冬夜花鹿,可以…叫我花鹿就好,我也叫妳螢花吧」

雖然沉重,但這是花鹿一直以來跟人打招呼的話。

「謝謝妳照顧著天晴,沒有妳,我或許不會認識天晴,我無法像螢花妳一樣在天晴心中有同等地位,但是!我會陪著天晴,不會讓他再承受痛苦的」

「花鹿…別這麼說,螢花,花鹿她總是那麼衝動,不過我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天晴也是!我…」

「…」

「…」

最後我們也說不出什麼了,我相信我們都有千言萬語,不過大概也擬不出來,這種時候反而有點希望木棉在這裡了。

「就這樣了嗎?」看到我們都不說話,螢花的父親過來問。

「應該吧?」我說。

「看來我們都為了螢花盡了不少努力啊」螢花父親說。

「努力嗎?可以這麼說吧,想必伯父伯母你們也為螢花的後事努力很久了」

「叫我們爸媽也行吧,我們有了女兒後,也想要一個兒子呢」

「咦?」

「所以,你可以把我們當成另一個父母也沒關係,就當我們是因為女兒而牽起的一家人吧」

「這樣啊,花鹿也可以嗎?」

「我嗎?天晴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一家人!」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毫無邏輯可言讓其他人說不出話。

最後,我們彼此道別,並約定之後有機會還會再來,雖然這次可以說是帶有些笨拙,不過把心裡話對著螢花說出來,我跟花鹿或許會更好一些。

接下來掃完墓後,就是我跟花鹿為期三天的旅遊,在某次坐電車時,發生了一件事…

「天晴,接下來要去哪裡?」花鹿坐在位置上問。

「接下來嘛,螢花的父母有推薦給我一家旅遊牧場,接下來就是去那裡」

「聽起來好棒,啊!天晴你看外面」

「外面?」

我跟花鹿一起看著電車窗外,天空在太陽的照耀下呈現美麗的蔚藍,可是上頭卻因為一點零星的雲落雨,在天空中,彷彿有著一道非常大的彩虹看著我們。

「那是螢花嗎?」花鹿問。

「怎麼可能,不要亂說,不過…是的話好像也蠻厲害的」

奇異的天氣造就出從未見過的大彩虹,就像是螢花平時難以猜測卻帶有驚喜的行事作風,甚至有可能是在空中不小心翻到了水才下雨的?不管怎麼說,或許那就是螢花為我感到高興的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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