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放學,來到了珠華一直很期待的社團時間,老實說,同是珠華同班的我、木棉、蓮三個人一開始還蠻後悔,畢竟三個回家社的,這樣會打擾我們平時的習慣。
可是當我們走進社辦後一切都不一樣,雖然不大,但是桌椅看起來又新又整潔、空調設備一應俱全、一旁的小桌子擺了一些便利商店買來的零食跟茶水、有很多插座、還有一個三人坐沙發,根本就是個耍廢的天堂!
「我的天啊……這真的是剛轉學三天的人弄出來的嗎?」我不禁感嘆。
現在這個空間裡只有我們三個人,其他三個社員不知道跑哪去了,因此我們非常恭敬的坐在普通的課桌椅上。
「這就是社團啊…」蓮環顧四周,用期待的眼神說。
「不不不,這是規格外的,至少正常社團不會有沙發」木棉吐槽。
「嗯嗯,也不知道珠華是從哪搞來這堆東西的」
就在我們越來越適應這個空間時,社辦的門被開啟。
「大家想我嗎?我是大家的…不對,我是文學社的偶像!山茶花珠華喔~」我們的社長——珠華非常雀躍的大聲自我介紹。
隨後走進來的還有陪同的花鹿,以及搬著一個大箱子的板柳。
「板柳,那是啥?」我問。
「問得好!讓我這個社長來說明吧!因為我們一致同意“優雅的香氣能夠促進靈感的浮現”,所以!我們偉大的前學生會幹部!美麗的花鹿女王為我們從學校申請來一臺~咖啡機!」完全進入了舞臺模式的珠華說。
「這也太誇張了吧?所以這些東西都是花鹿搞的?」木棉問。
「是的喔~」花鹿在眼前擺出個V手勢。
「等等,我有異議」我舉手。
「咦?天晴怎麼了嗎?」
「不是不是女王,是我的女神!」
「真…真是的……」
「喔喔……」
雖然所有人都很傻眼,但只要花鹿露出害羞的可愛表情,那一切都值得了。
————木棉的視角————
白癡啊!我就知道一定會出這種事情!天晴跟花鹿曬恩愛的場景讓人忌妒了啦!蓮就算了,但珠華可是連不爽都寫在外表!
就連班長也意識到了,然後視線轉過來找人求救,真是的!班長快救場一下啦!
「嘛~我們也該進行社團活動了吧?」
很好!班長,離拯救世界差一步喔!
「嗯,各位,既然是文學社,那我們要不要試著來寫詩?我也有準備信紙喔!」珠華為了炒熱氣氛說。
「好耶!請問社長!我們要用什麼主題寫詩呢?」
我跟著一起炒氣氛,只為了不要讓場面那麼尷尬,唉~讀心術的困擾就在這,哎呀哎呀,木棉我真是累呢~
「既然這是我們活動的第一天,我們就來寫來到這裡集合的心得吧~」
接下來,我很意外的,當珠華把紙發給在座的其他五人跟自己後,大家都安靜下來仔細思考詩文,這氣氛跟一開始比起來可差真多。
可是,這種時候根本就是為我創造的時刻!我可以看到好多人在寫詩詞的時候那最真實的想法給看得一清二楚!
『木棉妳可不要亂看我們在想什麼』天晴想。
『木棉,不可以偷看喔』花鹿想。
『木棉…不要看』蓮想。
啊…我被抓的一清二楚呢,不管,我要繼續看,而且珠華和班長他們兩個可不知道,所以就看好看滿吧。
『寫詩啊…我的語文成績本來就不好了』無聊,班長果然就是個正常人,連思考都那麼正常。
『唉…沒有心情,好討厭,明明天晴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卻……啊啊!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心得……』
果然,小珠華的內心波瀾不斷,但比我想的不黑暗,就說了,只能看到文字沒辦法看到情緒,所以實際上到底如何我無從得知。
然後,不愧是超愛寫詩的文學偶像,她是最早開始寫的,因為不想破梗,所以還是別看她比較好。
至於另一邊嘛,天晴跟花鹿坐在一起就是充滿了粉紅泡泡,油膩的氣氛讓我完全不想去看,所以,轉向了我最可愛的小蓮。
『唔…我不會寫詩,要請人教我嗎?可是我…山茶花同學,可以教我嗎?說出來啊!說出來!說不出來……唔……』
要救蓮嗎?我不忍心看她擔心的樣子,可是老是幫助她不知道好不好,真是的,受困於好人與寵膩間耶。
「小蓮,妳有什麼想法嗎?」我問。
「沒有耶…不如說……嗯…什麼是“詩”?」
「這個嘛,妳試試看用簡單的句子描述現在的心情吧」
「簡單的句子……」
蓮盯著紙筆一段時間,然後寫下了“疑惑”。
「哈哈,不是啦,是指妳在這裡的心情」
「嗯嗯」
蓮又在紙上寫下了“很舒適”。
「沒錯沒錯,然後想想還有什麼事情會讓妳有一樣的感覺」
蓮寫下了“泡澡”。
「這樣啊~我也想呢…嘿嘿……不不不!失態了,我是說,很好喔!接下來不斷延伸個兩三句,這樣就完美了」
「大概懂了…謝…謝謝妳,木棉…嘻嘻…唔…」
蓮向我道謝後,居然還送了我一個可愛到致命的微笑,感謝這世界,讓我感受到美好!
————————
「我說,大家差不多都寫完了吧」大概過了半小時,珠華向大家詢問。
「我好了」我說。
「好了~」
大家都紛紛表示完成,珠華的臉上明寫著“高興”二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偶像讓她沒時間體驗社團活動,畢竟一副想玩的樣子。
「那麼那麼,我想試試看我一直很想嘗試的事情,抽換詩!」珠華興高采烈的說。
「像是聖誕節的交換禮物那樣嗎?」班長問。
「沒錯喔,就像交換禮物,這次交換的還是大家的心聲呢!等我一下……」
珠華拿出手機,然後點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她的心聲來看,是抽選系統,到底誰的手機會下載那種東西?
在一瞬間,我們的交換順序就被排定好了,珠華拿到的居然是我的、我則是拿到花鹿的、花鹿拿到天晴的、天晴拿到蓮的、蓮拿到班長的、最後班長拿到了珠華的。
『居然是板柳拿到…他不會又要誤會什麼了吧?』
珠華心理看來有大新聞,沒想到大好先生的班長會被討厭,他做了什麼?不對,不如說他看起來就不是會做什麼的人啊。
等一下再說吧,果然要參加社團就好好做活動,我翻開了花鹿蓋起來的詩,眼前的花鹿心中一直吶喊著:『我寫得真的超爛喔!不可以笑我!不可以笑我!』
好的,我會盡量嘲笑花鹿的,畢竟是天晴的女朋友,是應該一起同甘共苦一起被我鬧的。
「你是否看到比翼鳥在飛
我看到了彼此的手背
用筆一字一句的書寫
帶領我走入你的心扉」
短短的四句,每句都來了個押韻,只是我搞不懂第一句是什麼意思,大概是指跟天晴一起當個超級大太陽吧。
環顧四周,大家讀詩的表情都不一樣,有看不懂的、期待的,結論上來說是好的情緒。
我特別在意珠華,畢竟她拿到的是我的詩。
「大家的心
是我在意的信
內在的一心一意我都想一探究竟
接下來能看到的喜怒哀樂
一幕一幕映在我的眼中
誰也別想逃過」
我的詩如果是瞭解狀況的人肯定馬上能懂我在說什麼,可珠華完全不知道,所以肯定能出現有趣的反應。
『木棉的詩攻擊性好強喔,不過這是不是會積極參與活動的意思?那感覺太好了,我還擔心大家都只是在遷就我。對了,不知道天晴寫了什麼』
居然被說攻擊性很強,也是啦,這麼的直白,想不懂也很難。
從之前的觀察來看,其實珠華的心不像我們一樣如此隨意的包容彼此,除了天晴之外,她跟我們都有很長一段的距離感。
所以啊,比起小蓮對天晴喜歡,我更在意珠華對天晴的喜歡,那是種說不出來且會產生忌妒的喜歡,就算知道天晴有女朋友也想更進一步,這樣可是非常危險的。
忌妒的力量我可是比誰都理解,在以前的學校,樂觀如我也被霸凌到快自找塔爾塔洛斯,所以就難得當個英雄。
雖然不能跟天晴或珠華說,但我自己也能解決的,花鹿的話,雖然不會有問題,可是總有一天也要先向她說明一切,小蓮的話繼續可愛。
天晴也知道珠華喜歡他,老實說我好想知道當時的場景,珠華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態,在知道天晴有女友的情況下表白,好好奇啊!
「吶吶花鹿,可以交換嗎?」珠華向花鹿搭話。
『我想看看天晴的詩,他現在在想什麼?』珠華想。
『是想看天晴的詩吧?我想試探一下呢』花鹿想。
沒想到花鹿居然也會試探,這樣的一面好像很少看到,原來花鹿感受到敵意了嗎?
「這種體驗前所未有
彷彿在草原中夜遊
筆挺的時針指向本不該有的時間
風吹動青綠色窗簾
那美麗的笑顏
在髮香襯託下楚楚可憐
山崩地裂都捨不得離開視線
可家中的魚
好像還沒餵」
透過珠華閱讀的心聲來看天晴的詩,必須說還真有他的風格前面明明那麼一臉正經,結果在最後居然給我想著去餵魚,這常常也是天晴逃避事情的理由。
『……冷靜冷靜,不過就是首詩嘛!家中的魚?說起來天晴的家好像有魚缸,他是認真在養的啊』
等一下,什麼叫做“說起來天晴家好像有魚缸”?珠華連天晴家都去過嗎?
「誒誒,天晴」
我小聲的遞給天晴一張寫著“珠華去過你家?”的紙條,接著天晴的心浮現著“完蛋了”、“不對不對”、“沒有!呃…”之類的字幕,唉…這男的也太不妙了吧…
『總之花鹿也知道,所以我沒出軌!我只是之前幫她處理演唱會的事情而已』
所以這件事他藏了快兩個月!?我的天啊,天晴到底在幹嘛啊!現在事情搞得那麼麻煩都是他自己的錯,這下子我到底要不要幫啊?
『說起來天晴的詩越來越有風格了,陪我寫詩那麼久,好喜歡……不行啦…不行…』
感覺好難過的樣子,遇到天晴這個沒神經的真是太可憐了,老實說我是期望能看到班長跟珠華被送作堆的。
看看班長那裡好了,因為他已經讀完詩,所以我只能直接問了。
「班長,你覺得小珠華的詩如何?」
「珠華的詩我看不太懂,如果要以在這裡的心得的話,這好像有點差的太遠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看我看」我一把將珠華的詩搶過來讀。
「綿柔的期待、磐石的等待
鑽石在眼中也猶如碳
不在意的神情是我片刻的自在
親柔的思念、沉重的叨唸
行走在紙上的石墨喊著拒絕
一杯茶約定失而復得的平凡
可為何盼到的是宿醉的到來
一顆糖領著信賴
幾塊蛋糕又刺了心坎
無數相伴換來一瞬毀壞
一時惡害得來無限悽哀
眼前彩光四散
但只看身後昏暗
何時拋棄自大忘我
何時迎接漫天星空
擁抱自然、擁抱天
擁抱未來模糊的詩篇」
好沉重,從我這個旁觀者的解讀,這篇詩應該是指珠華想不去在意天晴的事,剛認識珠華的班長當然會看不懂。
天晴近期跟珠華單獨相處的機會幾乎比花鹿多,天晴常跟我討論這點,他的爛好人個性製造太多會讓珠華誤會的契機。
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個可以給天晴或花鹿看的詩,這對他們三人都沒好處,就算花鹿如此的包容,但這次珠華實在過了頭。
在這個環節中,大家看了大家的詩後,氣氛沒有比較活絡,感覺到的只有因為不明白而尷尬。
「抱歉大家…氣氛好像很尷尬」珠華低頭說。
「沒事的山茶花同學,我們只是還不熟悉而已,作為社長的妳可要加油喔!」班長支持著說。
「請問,一般的文學社還會做什麼呢?珠華同學?」天晴旁的花鹿作為我們破冰的開路者。
「好問題,我沒加入過社團,我以為光是寫詩就夠久了,還有大家讀詩也是」
雖然小珠華認為才沒過多久,但老實說時間已經過了四五十分鐘,以一個社團來說這是將近一半的時間了。
「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呢」天晴說。
「咦?這是太無聊的意思嗎?」珠華因為天晴的話而感到很在意。
「天晴你看,說錯話了吧」我說。
「我哪裡說錯話!我只是說事實!珠華,我絕對不覺得無聊喔!」
「嗯……」
「我……我…有個………」
『我這時候說話會不會有人生氣?隨便插嘴好像不太好』蓮心想。
蓮好像想說話的樣子,可是大概是認為這突然又活絡的氣氛會被自己破壞,明明平常都能一起吐槽天晴,八成還是班長跟小珠華的關係,因為不熟所以不敢說話。
「小蓮~妳有什麼想法嗎?關於我們要做什麼」我試著幫助蓮,現在大家都等著她說話。
「咦咦咦?我…我想…想聽聽……珠華…推薦書…因為…社長……」蓮很小聲的說。
「喔喔!這點子很棒耶!不然就大家來分享喜歡的書怎麼樣?就從社長珠華開始」天晴說。
「對不起…老實說因為做偶像的關係,我忙到沒時間看書…最後一次認真讀書是在國中一年級了」
「沒關係的,就從那時想想看有什麼妳喜歡的吧」花鹿說。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談論這喜歡的書本,值得吐槽的是,當大家推薦些正經八百的文學時,只有天晴跟小蓮推薦輕小說,雖然沒有不好,但跟寫詩實在不搭嘎。
帶出這麼幾個話題,社團時間也順利結束,雖然有點多災多難,但沒有衝突就是好事。
「那麼,我們先走嘍~」
天晴跟花鹿首先離開,他們的心中其實一直對於社團時間抱著不習慣的態度,明明同樣大家原來都是回家社的,卻只有他們兩個如此。
再來走的是班長,小蓮原本也要跟我一起走,但是我卻婉拒了她,轉而邀請珠華。
「小珠華,今天我可以跟妳一起走嗎?」
「嗯?可以呦,但怎麼那麼突然?」
「有些事情想聊聊啦」
『難道是詩的事情?』珠華警戒得後退了一步。
「小木棉妳看得懂我的詩嗎?」珠華問。
「嗯,我懂,所以我想聊這件事」
「反正是阻止我喜歡天晴吧?」珠華顯得不耐煩。
「我纔不會像班長那樣,我好歹也是女生,我只是想知道些妳的想法」
「等等,為什麼妳知道板柳班長他好像很反對我靠近天晴的樣子?他跟妳說過?」
「沒有喔,我什麼都知道,所以說啊,我也知道阻止妳是沒用的,真的只是想談談妳的心聲」
「是喔…我想應該行」
「這就對了嘛,我可是第二個認識妳的,妳對天晴怎麼想我都看在眼裡喔」
「嗯,雖然我也知道不能,可是我依然很喜歡天晴,這種傳達不到的感情真的好痛苦」
「那我想知道,是無法喜歡天晴比較痛苦,還是做偶像時的苦悶比較痛苦?」
『當然是做偶像……好像…』
「不能這樣比較…至少在我心裡不能兩者都有讓我難過跟開心的地方」
「真是真誠的孩子呢~小珠華妳真棒」
「哪裡棒了?」
「妳想嘛,不是有些人會覺得偶像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要是妳的粉絲知道妳有那麼真性情的一面,他們肯定都會很高興」
「我聽不懂,小木棉妳說的話比天晴難懂耶」珠華現在的情緒已經從警戒轉成平常的樣子。
「女神的話總是如此~總而言之啊,我想說,雖然我不想介入妳喜歡天晴這件事,但是我認為妳短時間內收歛點比較好,不然我擔心的反而是花鹿」
「妳的意思是花鹿注意到了?」
「什麼注意到,從妳向天晴告白後她就知道了,天晴可是個老實人,當然是第一時間告訴花鹿」
「為什麼妳知道?」
「我就說因為我很厲害,不需要人跟我說我就能察覺到了」
「是喔…那花鹿為什麼會一直讓我靠近天晴?」
「這妳就不用想太多,單純是花鹿很有自信而已,不過人的忍耐也不是無限,至少我見過他們吵起來的樣子」
「好難想像他們兩個會吵,天晴跟花鹿明明都是那麼好的人」
「人跟人相處在所難免嘛」
「那我可以問小木棉問題嗎?」
「可以呦,都花了妳那麼多時間,也該換妳了」
「為什麼小木棉什麼都知道,感覺有很多事情如果完全沒人說就不應該有人知道才對,可是小木棉總是用“因為很厲害”當理由,我總覺得不是這樣」
「哎呀~老實說,我可能是FBI探員呢」
「騙人,這理由小木棉用了很多次了」
「好啦好啦,我會老實說,不過我希望妳可以不要那麼有敵意」
「我沒有敵意啊」
「可是妳口氣很兇呢」
「啊,抱歉…我有點激動」
「沒關係沒關係,那我就告訴妳吧,我有讀心術」
『嗯?』
「妳又在開玩笑了」珠華眼神無奈的說。
「我已經說出真相了,妳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不然妳可以試試看」
『我喜歡吃納豆』
「妳喜歡吃納豆啊~」
『我好想讓珠兒加入社團』
「可是珠兒要趕公車回家呢」
「居然是真的……」珠華終於相信了。
「而且我不能控制哦,所以基本上不得不用,不過偶爾我也會不可以去看啦」
「“看”?」
「我的讀心術是跑出字幕喔,所以是看的」
「等一下,那不就是說妳從認識我開始就一直知道我在想什麼?」
「是的哦」
「這…我我我都想了什麼啊?小木棉…」
「放心吧,妳要真心懷不軌的話我怎麼可能告訴妳」
「這樣啊…太難相信了,所以妳很早就知道我跟天晴發生的事了…所以天晴才每次都……」
「妳想的事情我都看得到哦」
「小木棉!這樣好像什麼隱私被侵犯的感覺,我不喜歡」
「唉…這也是我煩惱的事情啊,別看我這樣,讀心術造成我不少麻煩,我會轉學的原因正是因為讀心術搞出來的呢」
「咦?這樣的事情不能隨便告訴人吧?」果然是每個人聽到都會說的話。
「不是告訴人啦,只是讀心術影響我的行動,然後做錯事了」
「那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我們社團裡除了班長以外的人喔,連我父母都不知道呢」
「哇…為什麼啊?」
「因為我們幾個根本不會跟其他人說話啊」
「哇,意外的刺人呢」
「是吧~但這是事實呢」
「不過我覺得離小木棉更近一點了,可是我還是希望妳不要插手我對天晴的想法」
「妳不做偶像時都沒那麼倔強呢」
「說起來,我跟天晴聊過,這段時間裡公司有向我提復出的條件跟方法,小木棉妳覺得我有必要復出嗎?他們說我一樣可以充裕的學習時間什麼的……」
『我不知道要不要……做偶像讓我好自卑,可是……』
「天晴是怎麼說的?」
「他說如果有一刻是不想要的,那就不要去做」
「有夠有他的風格的,我的話嘛……」
老實說,我也知道珠華現在在網路上的評價,我跟天晴起到了一同讓珠華遠離社羣的責任。
網路社羣中,頻頻傳出珠華暫停活動的推測,從風向來看,大部分人都覺得是珠華年紀太小無法承受走紅的壓力,也有人因為目睹了珠華最後的演唱會,而提出經紀公司的陰謀論。
由於珠華好像沒什麼圈內好友,所以也沒有人可以幫忙說話,經紀公司則以尊重珠華的態度希望粉絲們原諒,從天晴跟我說過的事來推測,珠華的經紀公司還不敢放開他們的重要人物都樣子。
從整體來說,網友對於珠華個人的想法果然還是不要讓心靈脆弱的珠華看到纔是最好的,可如果要復出的話勢必要面對負評。
「我覺得呢,還是要吧!」
「可是,妳跟天晴不是都會阻止我去看網路嗎?我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招致滿多負評的……」
「我當然不是說現在,既然妳現在有收到負評的自覺那更好了,這也是我找妳聊聊的原因,要復出就要面對這些,可是妳現在還抱著天晴這個壓力,作為好友,我希望妳能夠消除其中一方的煩惱」
「謝謝妳小木棉,妳對我的幫助不比天晴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
「既然是朋友,那隻要看到妳好,我們都不會計較什麼的」
「那……暫時這樣吧,一起走吧!」珠華露出了笑容,伸出手要我一起來。
「呀~不過我倒是希望妳復出啦!」
「咦?」
「不是以粉絲的名義,而是憑直覺為妳好,況且……」
「嗯,跟小木棉說話能有很多意外呢」
「跟天晴比起來呢?」我可以讓視線往前,讓珠華知道我沒在看。
「果然還是天晴好點,讀心術太玄幻,我的心理來不及轉換」
「哼哼,這時候也是充滿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