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注意到了楼梯间的动静,于是他拽住安忍的衣领,打了个响指。
安忍看见视线里除了白雀和自己,一切的东西都在分裂,变成一黑一白的光线,然后重组。现实被镜面空间覆盖,转瞬之间后尘埃落定。安忍和白雀身处的场景变成了一间无人的咖啡馆,咖啡豆的香味若有若无的撞进安忍的鼻翼里,白雀坐在他对面静静地搅拌咖啡。
“惊讶?”白雀抬头,他的态度貌似和刚才的不太一样,他摇摇头,第二次举起右手。
啪,第二个响指。
安忍还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世界再次重塑。
万象被打碎重组,时与空的罅隙里安忍感到自己像回溯一般看遍了宇宙几千万年的变迁。这一次空间重塑的时间像是快许多,色彩落定,咖啡馆变成教学楼顶,大风在耳边刮得呼呼作响。没等他反应,白雀举起手,第三个响指。
眼前不断变幻,没有一刹那让人得以喘息。教室、公园、喧哗的人流、潮湿的画室……仿佛旅行,更像经历分娩,到后来安忍再不感到震惊了,他甚至开始着迷于那种诡异的色彩和质感。无数次地穿梭无数次地着陆,最终所有颜色掉落在一片燃烧的空地里,安忍想起来,这是那天的梦里那座燃烧的学校操场。
白雀伸出手来,用力一握,超重感突如其来袭击了安忍,两人再次回到最开始的天台,白雀就安静的站在安忍的面前。
场景随着白雀的响指在转换,换来换去,还是停留在那间没有人的咖啡馆内。
“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看上去似乎世界在不断地改变吧?其实并没有谁在改变这个空间,只是因为你我身处在一个由我操纵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你所有对外的界的感知,包括视觉和听觉,嗅觉和味觉。都能被我控制。”
安忍更加不明白白雀的用意了,一开始劈头盖脸的教训一番,现在这是在干什么?教学吗?搞什么?这家伙有多重人格吗?
“我知道你的疑惑。”白雀身手,一包薯片就出现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但是,原来这就是你的异能啊。听说过,这是第一次看见。”安忍喝了口咖啡,果真就像是白雀所说,他能尝到味道,这咖啡的味道还不错,“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在你的**之下,我才不会得斯德哥尔摩。”
“确实,在穿越世界大门的时候你晕倒了,这次是第一次看到我的异能。”白雀沉默,“在我的空间中是安全的,不管是讲话还是训练,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这是要教我还是要打死我啊。刚才又是手枪又是擒拿的。”说起来安忍的肩膀才隐隐作痛。
“我在生气,你怎么私自离开学院,为什么没有跟你的接引老师,也就是我报备。对你做那些事还有一个原因,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还好我机智一反常态给人一种我们关系并不好的错觉。”
“那不是错觉,我们就是关系不好。”安忍咧嘴,有谁会在听墙角,又不是什么重大话题,搞不好就是白雀编来借口糊弄自己的,后知后觉安忍才抓到了重点,“等等,你说我没有向你报备?”
白雀挑眉。
“怎么可能,我这种优秀的学生,这种事当然第一个汇报你啊。”安忍停下来细想,当时确实没有当面跟白雀说,“你当时没在办公室,被校董招唤开会去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拜托诡谲老师一定要把我的去向告诉你。”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人头痛的名字:“你告诉诡谲了?”
“是啊,当时办公室就诡谲老师一个人。你没收到?”安忍问。
白雀看向窗外,原本模糊的窗外逐渐变得清晰,是一个大操场,有好多的学生。
“我想告诉你的是,学院并不是净土。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带你来到我的空间说一些事情,为你做一些训练。”白雀微微皱起眉头,薯片一片一片被送进口中,“你要学会分辨,回避一些不正确的教学。”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说,安忍身边还是有潜在的危险,“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还好,你是不是想多了。”
要是想多了那才真是最好的。白雀看着窗外操场上快乐奔跑的学生们,安忍顺着白雀的眼神看过去,那些学生他都不认识,很明显活在白雀幻境中的是其他届的学生。
“跟你不让我公开我的血统有关系?”
“嗯。”
“血统都是一个家族,你说我的是血统,那这和我的家族是不是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