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你在哪里,这里好黑,我看不到你········矮冬瓜,我害怕。”月夕的声音恍恍惚惚,似乎没有足够的力气说完一整句话。
只得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
“黑,黑?”安忍所见之处称得上黑的只有最前面阳光都照射不到的地方了,“白雀,咱们这船还能再向里面靠近吗?”
白雀没搭话,安忍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洞顶逐渐躁动的乌鸦,一双双探照灯般的眼睛锐利的像一把剑。
“恐怕我们刚才发出的动静惊扰了这里的乌鸦,你测测水深,看能不能走下去。”白雀紧紧盯好洞顶的乌鸦。
安忍马上照做,他把木浆竖起来插在水中,拿出来和自己身高做对比:“到我大腿的。”
“很好,你拿着浆下去,这里应该淤泥很深,顺着石头走。”
“好。”安忍摞起裤腿,以木浆为支撑点踏入这刺骨的沼泽中,“那你呢?”
“我负责盯梢,替你引开这些乌鸦。放心吧。”
安忍只好点头,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抓紧时间找到月夕。
在水中简直寸步难行,安忍还是听白雀的话,沿着石头走,走的途中惊扰了好几只乌鸦,虽然不知道白雀为什么这么担心这些乌鸦。
再厉害也不会吃人吧。
这么想着,安忍已经看不见前面了,只好摸着钟乳石前进。
白雀取出枪,检查子弹是否满了,然后他在观察乌鸦的动向,刚才安忍走到里面,乌鸦就换了个方向,果然还是跟声音有关系。
白雀用枪,有节奏的敲打木船的边缘,乌鸦的眼睛瞬间又转移了回来。
对,就是这个节奏,必须有个人在外面分散乌鸦的注意力。
毕竟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中庭不太一样,有时候潜意识已知没有威胁的小东西,在这里可以分分钟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这边安忍听到了白雀那边的动静,也好,在黑暗中知道他的方位。
“月夕,我来了,你在哪?你出点声音。”安忍不敢太大声音。
这地方说什么都有回声。
“咳咳!”那声音再次中断。
安忍干脆扔下木浆,开始地毯式的摸索:“你撑住,我很快就找到你了,不怕了,不怕了。”
不知道摸了几十米,安忍终于在石头缝中摸到了一具温暖的身体。
太好了。
是暖的。
“忍,好冷,好·······好黑。”月夕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虚弱。
即便是这样,安忍都是高兴的,起码她还没有死。
安忍在黑暗中摸到了月夕冰凉的脸蛋,还算温热的脖颈,她的衣服果然已经湿透,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那个·······月夕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你,你现在先把湿衣服脱了,换上我的干外套。”安忍有些无措,他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
直到有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安忍的手,她指引着安忍无处安放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背部,内衣的扣子一下子崩开。
那双手还在向下。安忍的脸红的已经可以媲美猴屁股了,他除了妹妹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触碰一个女孩子。
“帮帮我,真的冷。”月夕一头扎在安忍的怀中。
安忍也想不了这么多了,白雀还在外面等着,他先是把手放嘴边哈气,等到搓热了手才触碰月夕的上衣下摆,然后向上一拉,内衣的扣子崩开了,安忍抓着细带给月夕脱了下来。
放好月夕之后,安忍赶紧脱下自己还热乎的外套给月夕套上。
安忍摸到了月夕换下来的湿外套给自己套上,本来就不是很壮实的身板把月夕背在背上,返回的途中安忍捡起刚才扔下的木浆。
现在只要撑着木浆找到白雀就好了。
很顺利,在一段时间的不见光后,安忍的眼睛很不舒服,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要把月夕安安全全的交到白雀的船上!
白雀见到安忍的时候多少有些惊讶,他一步一步的走在冷的扎骨头的水中,背上还背着个苏月夕。
白雀接过月夕,安忍脚,膝盖,大腿全都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
甚至想要爬上船都打了个滑,跌入了水中,这下湿的更彻底了。
水流缓缓淹没了安忍,沼泽下面似乎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它正缠绕上安忍的腿脚,不知怎么的安忍觉得身体乏的要命。
就像慢镜头一般,一帧一帧是白雀惊讶的表情还有月夕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这里水太清澈了,眼前的人透过水都变了形状。
白雀跳下沼泽,就是用拖的,拽的,也要把安忍带上来。
安忍被救了上来,呛咳了几声,应该是没有问题。
“我,我没死?”安忍拍了拍脑袋,好像是进水了。
“在我面前死,有点难度。”白雀撑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