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这里是士兵营地吗?”副都外围的卫兵集散地,一位普通的年轻人推开了许久没有见过访客的大门。
卢瑟刚打开门,一股轻微的汗酸味从房间厚重的空气之中飘散出来,房间里整齐地放着两排长矛,剑架上陈列着精致的钢剑。
这里应该是兵营没有错了。
“那个……我是来进行协助防御工作的冒险者。”他看着两个满脸狐疑的卫兵,从自己的异次元口袋里掏出委托书,两个卫兵很有默契地将眉头一皱,然后一把把卢瑟拉进门。
皮肤深褐但是并不粗糙,隔着皮甲卢瑟仍能感受到两团柔软带来的压迫力。
中长发的女卫兵死死捂住了卢瑟的嘴巴,“嘘~你小子轻声点。”
两个士兵一起看向了通向内部的大门,那表情好像关押着吃人的猛兽。再看见朴实的木头大门岿然不动之后,两个士兵同时送了一口气。
“我说,这年头居然还会有冒险者来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底层委托。”女士兵的手臂还套着卢瑟的脖子,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看向身边的同事。
“而且还只是一个资质没有到B的普通人……”男性的士兵叹了口气。
“居然想来当卫兵?我说,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她用手指戳着卢瑟的太阳穴,然后把他轻轻推开,“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快点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卢瑟被这一系列的行动弄得一头雾水,“可这是委托上的内容……”
明明委托书上写着因为紧急会议外围城区的士兵警备力量不足,请求冒险者们协同日常的巡逻工作。在这种缺少人力的时候还嫌弃自己的实力,这也太奇怪了吧!
男性卫兵摆了摆手,“想来帮忙也行,只要装个样子就行了,可不要太尽心尽责去管闲事。”
“但是……连卫兵都不去帮助城市里的居民的话,他们还能信任谁啊?”正是因为听说了副都卫兵的尽职尽责他才会选择这个委托成为冒险者的第一个任务,但是这两个卫兵慵懒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尽职尽责的样子。
“这口气听起来和盖乌斯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蠢货。”面对卢瑟的质疑男卫兵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轻啧了一声,嘟囔着最后男士兵放弃了劝说的打算,“算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你听说的副都那是几十年前的副都了,现在这座城市地下势力很嚣张,要是招惹了那些畜生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没错,虽然那些是拐卖儿童、开设地下赌场的混蛋,但是他们有很多报复我们这些卫兵的手段。”慵懒的男卫兵在椅子上坐下,把脚放在木桌上,“说是已经找了很强的冒险者在处理这些组织,但是谁会相信那些贵族的鬼话?”
“当初那场大规模的报复事件明显就是那些地下的臭虫们策划的,但是那些贵族呢?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慵懒的男卫兵脸上终于出现了激情,不过这种激情转瞬即逝,“反正现在也就是这样了,帮了那些底层的居民反倒会给自己惹麻烦,所以还是随便糊弄糊弄得了。”
“黑报复事件?”卢瑟不知道这个词汇的意义,当时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其中的严重性。
“看起来你不是这个城原来的住民啊……”他转过头,卫兵深褐色的脸近在咫尺,她靠在卢瑟耳边悄**地说:“象征着守备力量走向没落的是一起黑色势力的报复事件,许多卫兵和他们的家人在那场事件里丧生。所以现在别说冒险者就连新人都没有几个啦……”
哐当!
女士兵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通向兵营内部的大门被猛地打开了。
从门里走出的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圣王国底层士官标配的半身甲,有一道相当恐怖的刀痕从他的天灵盖一直延伸到左半边的下巴上。虽然脸上有着如此恐怖的一道伤疤,但是看上去还是相当爽朗。
“我说怎么总是闹哄哄的!原来是有‘客人’来了啊!”
大叔带着独有的爽朗笑容走到卢瑟的身前,他微微俯身,凝视着卢瑟。
“那么这位小伙子,你犯了什么罪?”
“我,我不是罪犯啊。”卢瑟不知道自己这种莫须有的负罪感是从何而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就连没有犯罪的自己都有一种想要坦白的欲望。
“哦?哦!”大叔的阴郁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晴朗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那你就是接受了委托的冒险者吧?哎呀!看看我这个脑子!明明是我自己去递交委托的,却给忘了!”
大叔大笑着拍打卢瑟的肩膀,打桩机一样的力道每一下都让他感到腿软。
“那个……”
“这样一来人手就够了。”大叔一点也不给人提问的余地,自顾自地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把还能用的长剑丢给了卢瑟。
卢瑟的动作像是接一颗烫手的山芋一样滑稽可笑,当他把长剑的剑鞘别在身侧的时候,大叔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毕竟是新人嘛,但是这座城市的守备事业可容不得我们再等下去了。”在大叔的力道下卢瑟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在被推出门之前看向那两个懒散的两个卫兵,得到的是两张“祝你好运”的无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