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认识吗?”
“不认识!”
薇薇安眯着眼睛盯了我半晌,我觉得此刻我们两个就像是二战时的审讯员和战俘,双方正在进行外人无法想象的心理博弈。
就在我额头上冒出冷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东方唯的惊呼:
“呀!都这个时候了!”
我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距离上课已经只有十几分钟了。
于是我趁势抛开薇薇安,转身朝活动室外走去,丢下一句话:
“那我就先走了上课要紧你们随意!”
“诶?路明同学不等等一路吗?”
一路个鬼啊!
你这个蠢萌货!
我还没有问你刚才坑害我的罪呢!
这个仇我可记下了!
出门的时候,我在余光里看到薇薇安用平静的目光凝视着我离开的方向,像是在思考什么深邃的问题。
她在想什么?
算了不管了,开溜要紧!
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走回教室坐下,回头看了看,确认薇薇安没有追上来,又看了看时间。
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老师提前上课。
很快就开始上课了,我也安下心,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一溜烟跑掉。
课间并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大雄倒是试图逼问我和东方唯的关系。
我告诉大雄我和东方唯只是有点学籍问题需要交接,可他看我的眼神却仿佛是看待背叛革命的昔日战友。
快要放学的时候,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走出了教室。
因为我有种预感,假如正常下课的话,我绝对会被东方唯那个蠢萌货堵住,然后又强迫着参加社团活动的。
我还要回家给妹妹做饭呢,可不能陪这两个网瘾少女消耗时间。
保险起见,我甚至在教学楼里饶了远路,从学校后门离开。
计划成功,我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然后直到走到家门口,把钥匙插上家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貌似按照课表的安排,等下还有什么素质拓展课来着?
糟糕!
这是樱华特别设置的课程,原来的十八中是没有的,我一不小心就搞忘了!
不过溜了就溜了吧!
提前回家给妹妹一个惊喜也好!
正好已经告诉老师身体不舒服,不如一口气请个假。
我说干就干,站在家门口给老师发了个消息。
还好这个年代高中还是比较轻松的,我以前听老爸说,他们那一辈读高中,每天要上课到晚上十一二点,一个星期不能休息都是常有的。
可真是惨。
一边想着,我一边旋转钥匙,推开了家门。
随后我就看到一道身穿粉色睡衣的纤细身影从一楼走廊跑出来,又停都不停地跑上二楼。
小笙?
她在一楼干嘛呢?
是因为听到我回来,所有就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了吗?
我作为哥哥还真是失败呀……
妹妹知道哥哥回来,居然像是听到猎人脚步声的小兔子一样,受惊之下连忙往洞穴逃去。
不过也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就连眼泪,
也早已流光,
最上川。
我一边在心里赞叹自己即兴创作的俳句,一边回到房间。
刚一摸到房门,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吧?
虽然因为平时都是妹妹在家里,我从来不锁卧室门,但是还是会好好关上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小笙进来过,听到我来了急着回房间,就忘记关门了?
可是我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
对啊,没有呀!
我一头雾水地推开房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
床铺很整洁,桌面很整洁,书架也很整洁。
啊,我可真是个持家有方的好哥哥啊!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我坐到床沿,把书包里的书本都取出来放到桌上。
这个时候,我的脚后跟碰到了床底下的什么东西,是个有棱有角的箱子。
这不是我珍藏神作的纸箱子嘛?
可不能露出来,回去回去!
我顺脚就把箱子往里面推了一点,让它躲藏到更里面去。
做完这些,我朝厨房走去,该给妹妹做饭了。
照旧弄好了送到楼上,自然是得不到回应的,我灰溜溜的下楼回到卧室。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信息:
「快进游戏」
发信方显示为骨科少女。
好嘛,现在连联系方式都彻底换掉了。
正好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戴上头盔,躺在了床上。
……
再度睁开眼时,骨科少女轻盈的哼唱声立刻就传进了我耳朵里。
我爬起来,发现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自己的发型。
貌似这是在扎……双马尾?
只见少女嘴里叼着一个皮筋,微微偏过头,把一半头发扎起来。
于是少女飘逸的银发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银色马尾,接着她又如法炮制,把另一边也扎上。
她整理刘海的时候,我又注意到了更多细节。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带有层层荷叶边的上衣,以及同样款式的短裙。
双腿则包裹在白色长筒袜里,因为腿太长,袜子拉得太紧的缘故,大腿部分略微透出肉色。
咦?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符合骨科少女一贯的风格呀,她之前可都是女神形象,向来不穿长筒袜这种会掩盖腿型的东西。
我看她弄得差不多了,就问道:
“急着叫我来干嘛?”
这时候她才发现我已经进来了,带着愉快的神色回过头。
但这份表情立刻就被她收了起来。
少女冷冰冰的注视着我:
“哼!还知道回来呀?”
我一听这口气,怎么这么像老公在外面找了小三,回到家里被老婆嘲讽的样子?
哦,好像还真是这样……
不对不对!
哪里是这样!
我那是被薇薇安坑害的!
我本人是忠贞的!
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一番,我连忙开口:
“老婆我错了!”
骨科少女给刘海别上一个蓝色的发饰,算是完成最后的装扮。
接着她走过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盯着我:
“呵!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把她们往那儿带——哦不是!错在不该和她们暧昧不清!”
我连忙改口。
我这张嘴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是张成熟的嘴了,麻烦搞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