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帐篷的缝隙，光线轻轻洒落进来
『嗯……』
意识到已经早上了
该起床了，现在几点了，要去上班…哦…不，我穿越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眼睛
『啊…』
那现在…
阳光都晒进来了…这么迟了？！那外面的战况…
想到这，惊的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看看周围，完全没有李应章的身影
『怎么回事？应章她没叫我？』
有点不满…法国人攻击再怎么紧急也是有时间叫我的吧！
把放在床边的佩刀和手枪拿上，径自走出去
帐篷外，尽情地享受早晨的空气…还有扑面而来的火药味
是的，从刚刚出来就听见北门方向延绵不绝的枪炮声
法国人历史上是黎明时开始攻击的。
『程上官，您醒了。』旁边传来沈晚栀的问候
『嗯…晚栀怎么还在这』我简单地应了一声，感觉晚栀他们这些精锐不去前线留在后面有点奇怪。
『我要留下来保护您，其他士兵已经全去前线了。这是唐大人的命令，李大人也很赞成。』
『哦…那现在几点了？…不，什么时辰？』
『辰刻』沈晚栀抬头看了看太阳回答到
『辰刻啊…』
对照一下历史……这个时间发生了什么?
『嗯！』
法国人这个时间，因为第一次进攻失利，要开始炮击城内了！
一时间有点惊慌，但回过头想想我们正在南门外，根本不在法国人的攻击范围内，还算安全。不过昨晚炮击目标的百姓就……
『程上官您怎么了？』
『没什么…』
再度感到自己的无力。
如果我昨天有想到这事给提督他们建议让他们提早疏散百姓，或者今天早起一点也可以救一点人啊……唉，该死的战争！
等会法国人的炮击会停两小时…那时我们要进去救助百姓。
『到了己刻告诉我，我们进城。这段时间你们找营地里的医官买一些药品。够十几个轻伤员的份就行，再搞些破烂衣服撕成布条。钱记李都司上面』
我怎么这么熟练地使用应章的钱…
因为是姐妹…所以她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没毛病…
『是』
『还有给我弄盆水，我要洗脸……』
『是』
回到帐篷内，躺在床上
等待着法国炮击的结束
应章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记得她是被分配在北门防御的。早上法军的主攻方向…可千万别出事。
——
『程上官，时间到了』沈晚栀在帐外喊到
这两小时里，我除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是躺在床上休息。
『走吧，进城。』出帐篷，沈晚栀已经按要求准备好了东西。
『程上官，您要这些药品做什么呢？』沈晚栀感到有些奇怪。
『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走在前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
『以后你叫我海诺就行。不要一直“程上官”“程上官的”。我也不是正式军官啊。』
『这样不好。』
『可以的。』
『不可以』
『……』
——进城后
“轮枙击炮碎铁满城，妇稚惊哭”
以前在唐景崧的《请缨日记》中看到这句话时，并没有觉得多惨，只以为是夸大记载。
所以只觉得带一点治疗轻伤员的药物就足够了。
没想到…记载并没有夸张
原本繁华的市街，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受伤的人倒在血泊中自不必多说，没有受伤的人看着自己一生的积蓄毁于一旦，也都站在房前发愣。仅仅两小时的炮击，摧毁了多少家庭……
『他们为什么要炮击这些居民？』沈晚栀看上去非常惊讶，
『为了吓唬守军，以及攻击失败对伤亡的发泄……』
『您准备药品是为了救助百姓？您怎么知道的？』沈晚栀现在知道了我要药品做什么『而且，这么点…不够吧』
『是啊…我也没料到他们这么过分…』
如果黑旗军他们战败撤退，法国人进来又会进行劫掠。这么一座繁华的城市就彻底毁了……
『法国人他们这么做…没人管他们吗？』
『没有…因为在他们眼里，只有他们是“文明人”啊。他们签订的阻止暴行的法律只适用于“文明人”……』
沈晚栀看起来并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们也有火器也有文字，我们没有文明吗？』
『简单说吧…我们在他们那不算“人”的。他们想干什么就是什么的。』
不指望沈晚栀能理解西方世界的话语体系，就随口解释了一下。
『去救人吧。』
『我们就带了十几份药品，轻伤简单包扎止血就行，重伤员放弃治疗。其他的尽量少用吧…能救一个是一个。你去做那些药品。』
『是…』沈晚栀看起来心情有些低落
我只会一点现代急救的知识，但不会捣鼓这些中医药，只能去给伤员们做简单的包扎来止血，一边再教一些没有大碍的妇女点简单的急救手段。
同时告诉那些没受伤的男人们挖壕沟，用作下一次炮击时避难以及存储财物。
忙碌…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待在后方的我只能默默祈祷着前线能获胜……
